犯难(2 / 2)
“你别诓俺没读过书不识圣贤礼,但俺也知道什么那个身体头发什么那个父母,头发尚且不能轻易剪何况那处!”
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又忘了这是封建愚昧的古代。
香穗叹了口气退而求其次:“剃光是最快速最有效的治疗方式,但如果你实在介意很不想剃,还有另外一个办法。”
“就是拿那种特别密的篦子你知道吧,梳,多梳几遍,把虱子全都梳出来再涂药粉,每日清洗三遍,注意洗完一定要擦干才能穿裤子。”
香穗叮嘱的详细,花三娘却臊得抬不起来头,直嘀咕:“乖乖,你这小丫头骗子也太,太厉害了!也不脸红也不害臊。”
“有什么好害臊的?我是大夫,你只需要记住这点就行。”
虽然提供了另外的治疗方式,香穗还是眉心深锁,苦口婆心的劝道:“你这应该是拖了有段时间了,有的地方伤口都溃烂了。”
“最好还是剃光吧又不是长不出来了怕什么?就算不剃,这段时间也不能行房,切记切记!”
花三娘大窘,虽说人人心知肚,今个满院里的都是同行,可大家都是戴着帷帽来的,实际上谁也不知道谁。
毕竟干这行的若是被传出身上得病,可是等同于断了财路。斟酌了又斟酌才开口询问道:“是不是剃了好的快些?”
“那当然啦,这样吧你若是实在觉得别扭,自己回去剃也行,就是注意别刮伤了,这两包药粉你拿回去,洗的时候放一点在水里。洗干净擦干之后再用这个药粉抹。”
“如果你是刮光的话用了这个药保证能除尽阴虱。不刮效果可是要差很多的不是我吓唬胡乱你的。”
花三娘接过药付了诊金,自然是千恩万谢,当然啦,从她的神情可以看出来,直到走了还没拿定主意剃不剃。
十三号进来的时候直接明了,屁股还没挨着板凳呢就说出了来的目的,“我怀上野种了,给拿点红花去了它。”
“姑娘可能搞错了,我这儿只看看诊,要抓药得到药铺去。”香穗礼貌而客气。
那人却十分不满,取下帷帽放到旁边,眼神危险的盯着香穗威胁:“你撒谎,刚才有些人出去明明手里拿的有药!”
香穗面色从容,坦言道:“确实如此,有些轻微病症用我调制的草药就能治好。但你要红花我这没有。”
“我也不是非得要红花,只要能去了肚里这个杂种什么都行。你便是拿刀活生生将它从我腹中刮去我褚云烟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那是一种深恶痛绝的眼神和语气,香穗很熟悉。
因为她上辈子曾接生过一个被强迫,却又因为身体原因,人流会引起生命危险,不得只能被迫生下孩子的产妇。
孩子一出生产妇真的恨不得活活掐死他。许多人可能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说出什么孩子是无辜的,甚至指责产妇心狠之类的话。
小生命确实无辜,但被迫带着永远磨灭不去的噩梦和屈辱的产妇又何尝不无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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