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滓上(1 / 2)
落地窗外,霓虹闪烁,广州塔的炫彩,在十一点到时后,精准落幕。
Melisa从吧台取出瓶云顶21年,拔开软塞,亲自替宋远哲斟了小半杯酒。
“这是前年去苏格兰坎贝尔嘉年华时现场订的云顶。平时我都摆它震店,不会轻易去加进酒单,不过今天你既然特意过来了,总不好用些普通酒来招待,我阿梅对贵客向来珍惜,今次拿出来,也望你能顾我一些诚意。”
女人双指推杯,将酒缓缓移至了翘腿而坐的宋远哲面前。
“来,宋二,早就听闻你是酒饕,正好也帮我品鉴品鉴,看看这酒到底是名符其实,还是声名过高。”
“呵。”
宋远哲闻言轻笑,缓慢俯身向前,将杯盏从台面拿起,微微晃动,再凑近鼻尖。
“我不挑剔烈酒,只要度数够,就都是好酒。”
而后,仰头一饮而尽,没作任何品评。
“那真是可惜了,早知道就该随便拿瓶日本酒唬弄唬弄你的。”
Melisa虽然当下面上堆笑,装着调侃,实则下腹的异样感,却已愈演愈烈,偶尔会伴有钝痛,绵绵密密的,不知是什么原因。
“房霆韫什么时候到?”
房霆韫是居老板的真名,他早年因做下三路生意起家,在外行走,就用的是这个代号似的称呼。久而久之,周边便无再有人会唤他本名,全是居老板居老板地叫……
尽管生疏,却也足够安稳。
“你约见地突然,他手边还有些棘手的事,处理完就过来。”
“哦?什么棘手的事?”
宋远哲问完,因觉到闷热,勾指扯开了领扣,脸上皱着眉,面色不豫的样子,杀伐感浓厚。
最近广州骤然天冷,Melisa又刚得知怀孕,为好好养胎,居老板帮她在室内装了些踢脚线的取暖器御寒,所以温度难免偏高。
她生性玲珑,瞧见到宋二的动作和表情,为调和他的体感,转身就将取暖的开关,全给摁灭了个干净。
“他做夜场生意的,这个点是最忙的时候,近来你也知道,华北、关东那边气候很差,不少老板就待在了南边过冬。有句讲句,都是些不着家的东西,别人过年,他们找乐,唔系乞人憎咩?”
这话的后半句略微有点含沙射影,宋远哲听出来了,但他也没几多在意。
这男人揉了揉指骨,向边侧使个眼色,林瑜会意后,便默默上前,在台面放下一沓洗印的照片。
“相识一场,给你送份年礼,不用多谢。”
Melisa五指捻动,将照片铺开,里面是一组在澳门榕悦庄的偷拍,主角正是她的爱人——居老板。
“这是?”
“这个月初跟到的,女方是永利的荷官,身份倒是和他这个迭码仔挺配,我看你表情,好像不识得她?”
“男人嘛,玩玩挺正常,我本身做的就是妈妈桑,还能求他顾家?宋二你这个礼,我看送了也是白送。”
女人初始没掩住错愕,脸上闪过一丝震惊。其后又快速调整,立马平淡地回了对过这句,不想吃外人挑唆。
然而台面下,因心绪暗流的冲击,她小腹的隐痛变作剧痛,呼吸也于几不可察间,逐渐急促加重了起来
孩子的状况……
似乎正在往越来越不妙的方向进展。
“看不出,你还挺天真。对了,你和房霆韫在一起几年了?”
“问呢个作咩?”
女人蹙眉,不耐显露。
“随口问问罢了。”宋远哲见她面色大变,眉弓上挑,漏出了个得势的浅笑:“他和这个荷官,可不是玩玩那么简单的事,房霆韫在香港有个私生子,六岁,今年刚排上铜锣湾圣保禄的学籍,这是从教育司调的档案,你看看父亲那栏的名字,写得是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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