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眼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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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她,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嘁”

罗生生轻笑。

“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看你难得害怕的样子,还挺好玩的,下面都已经硬成这样了……”她说时转手,钻入男人底裤,用拇指来回弹拨茎端:“手上却还权衡着,不敢动作。”

话到这里,女人狡黠的笑意逐渐扩大。

“一定很憋屈吧?你心里肯定在想……这个从前说操就操的女人,怎么变得这么不听话呢?真是晦气死了,对不对?”

罗生生问完,一手握拳撸动男人阴茎,一手自身侧抬起,柔缓地捧上他的脸面,想要假意献祭亲昵。只可惜将将还没放稳,就被对方给无情拍了下去。

“我不是在想这个。”

“哦?那你在想什么?”

宋远哲没答。

他垂下眼,用足狠劲捏住她的下臂,甩走这人正亵玩自己性器的左手,而后翻身与她平齐地躺着,抬眼望住天花。

三四分钟的平和过后,男人忽地举起自己右手,对向顶灯的光源

宋远哲的手,和他其余所有外在一样,是漂亮且矜贵的。

不止肤色白皙,五指亦很修长,葱白透润,骨节分明。

然而美好的事物,总免不了会被放大缺憾。当灯光照透他的虎口,上面大片的痒红和渐肿的水泡,瞬间击碎美感,暴露出些许教人不忍的狰狞。

“生生,刚刚水太烫,我手现在好疼。”

这句话里带了些瓮声,撒娇的意味浓厚。

宋远哲说完,耷着眉眼,转头看向她的侧脸,表情里满载的……全是委屈。

他注目等了会儿,见罗生生目光闪烁,却僵持不动,没给任何得以研判的回馈和反应。于是这男人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伤处挪近到她的眼前,压住嗓子,略带颤音地描述道:

“你看,起泡了。”

太近了……

女孩屏息闭眼,出手格挡着,将他拂远。

“别这样,远哲,不要这样。”

她受得住硬来,却最吃不得软刀。

嗫嚅说完这句,罗生生撇过头,侧躺着背对他。眼角没憋住的泪,滑落后打湿被套,洇开一滩深色的水迹。它落在浅灰光亮的缎面上,明暗对照,就像白墙新添的蚊子血般碍眼。

宋远哲支肘撑起自己,低头见她这副情态,嘴角于几不可察间,竟还微微翘起了一丝弧度。

待收拾好表情,他故作体恤地,帮罗生生抹掉鼻骨上的余泪,而后又轻柔地拍了拍她收紧的窄肩——

“明明疼的是我,你怎么还哭了?”

“我说了……不要这样。”

“生生,你背着我和程念樟搞七捻三,我从头到尾,有怪过你一句吗?”

他问后停顿,发觉罗生生瑟索地有些厉害,便从背后将她抱住,把自己下颚埋入她的肩窝,深嗅一鼻熟悉的发香后,再继续开口:

“好歹也是十几年的感情,为了个野男人,你说不要就不要,用几句话和一张纸来轻巧打发,把我当成垃圾一样丢掉。”

“这些我和你计较了吗?应该是没有的吧?我今天甚至还特意放下身段找了过来,而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哦,说我是强奸犯,要报警来送我去坐监……”

“生生,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这么没良心的事情,到底是谁教你的?程念樟吗?嗯?”

宋远哲几乎很少会在生活里,说出诸如此类的长句,

他话尾的诘问,语气鬼魅又怆然,伴随着余音的逐渐消弭,那双环抱她的手肘亦被越收越紧,勒得罗生生不止心理备受煎熬,生理上,也因窒闷,而变得愈加难受了起来。

于是本能作祟,她扭捏着,用力拍打和拉扯了几下男人的下臂,想要逃脱。

“远哲……你松开我,快喘不上气了。”

“你让我再抱会儿,一会儿就好,我不干别的。”

“呃……”

听他语气里带有哀求,罗生生反抗的动作瞬间凝滞,原本脱口想说的话,硬是被生咽了下去,害她一时跳空,也不知该接什么才对。

沉吟片刻过后,她捋顺思路,强迫自己镇定了下来。

“远哲,我们都有不好的地方。但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人要向前看的。就像你说的,我本质也不是个好东西,水性杨花,勾三搭四……放外面祸害别人多好,何必留着给自己戴绿帽呢?”

“嗤”宋远哲被她逗笑:“我不介意。”

不介意?

女孩听言,忍不住回头看向他,满脸不解。

“嗯?不介意什么?”

“我从前就说过,你玩再花,我都没意见,就算在外头养野男人,我也顶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去拦你快活。”

这是句假话,但宋远哲却把它说得很真。表面在讲“宽容”,实则点的,还是他不会放手的决心。

罗生生不笨。

她发觉对话的苗头不太对味,立马就拨乱反正了回去:

“这种关系太畸形了,你能接受,可我接受不来。其实有句话,我之前怕刺激你,就一直没说明白,但现在我想通了,长痛不如短痛的事情,倒还不如和你直说。”

“我不想听。”

宋远哲松开怀抱,抽出手,作势想捂她嘴,没料想罗生生反应机敏,直接一个翻身就滚下了床面,重新收获自由。

她撑地起身后,理了理散乱的头发,绕床跑得老远,等终于站定,垂头吁出口长气,随手取过个硬器傍身,才敢再度与他对视。

“远哲,你听好了,我现在只喜欢程念樟,一点都不喜欢你。你们在我心里,也根本不存在什么并列或者主次的关系。我和他谈的就是正经恋爱,会结婚,会生小孩,会建造家庭的那种,和你眼里认为的恋爱,嘴里所谓十几年的感情,完全就是两种东西,两码事情,你听懂了吗?”

“不懂。”

宋远哲从床上坐起,眼眶泛出微红。

他刚伤愈的右腿,出来前为止住疼痛,打过一针封闭。

此时药效退去,心绞连着膝盖里嵌钉排异的炎症,一道来袭,就算罗生生不跑,但只要离了床面,这男人当下也根本拿她没辙。

最后能做的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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