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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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想去,也只可能是这块玉佩伤到了宣陵了。

顾雪岭当时就在屋里,他又没动手,宣陵总不可能自己打自己吧?顾雪岭认定就是这玉佩伤的人。上回他就见到玉佩里跑出来一个影子,约莫是操控玉佩阵法那个人的分|身。

南宫清也查到了这些,他的脸色有些铁青,玉佩经过他的手送到顾雪岭手上,结果还是出事了,还伤了他的两个徒弟,他不可能不恼怒。

青阳宫好狠,南宫清自认从未得罪过青阳宫,却遭到他们的黑手。

南宫清心里憋着一口气,按着额角道:没事。玉佩上的阵法已经散了,青阳宫就是想做什么也做不了。但这笔账他南宫清也记下了。

顾雪岭点点头,见南宫清神色疲惫,眼底还隐藏着几分后怕,他便熟练地揉按起南宫清的太阳穴,安慰道:师父不怕,岭儿没事。

南宫清满心的沉重被这句话冲散,好笑道:师父没怕。

顾雪岭笑笑没说话。

师父就是硬撑着罢了,他跟在师父身边这么多年,怎么会不清楚?他的师父也不是那么强大的人。

片刻后,南宫清的头疼缓解了些,便拉开了顾雪岭的手,却眼尖发现顾雪岭脖子上的挂坠没了,脸色徒然一沉,岭儿,护身符呢?

这个啊。顾雪岭急忙在袖子里拿出那只神兽眼珠,刚才绳子断了。师父放心,我一直都带在身上呢。

南宫清这才松了口气,接过神兽眼珠,两三下便拆了挂绳,在储物戒中翻出新的挂绳系上。

记得就好。你也知道,看不惯咱们玄天宗的人太多了,你一定要随身带着护身符,师父才放心。

顾雪岭乖乖点头,他要是不答应,师父得念叨半天。

南宫清手巧,他并非剑修,而是炼器师,宗门大部分花销全靠他个人炼器的收入支撑。他没一会儿便穿好了挂绳,让顾雪岭低头,亲自给他挂上去。顾雪岭知道师父心情不好,于是这会儿格外乖巧,岭儿知道。

南宫清点点头,却又皱起眉头,在柜子里翻出一个小瓷瓶,踟蹰须臾,还是递到顾雪岭手心。岭儿刚刚晋级练气二层,想来先前师父给你吃的药是有用的,不过上次的丹药只有一颗,这些药效用是差了些,却也聊胜于无。岭儿,你若还想修炼便拿着这药,每三月服一粒,对你身体好的。

顾雪岭闻言眼睛都亮了起来,喜道:谢谢师父!

从九岁起,南宫清就知道顾雪岭已经引气入体了,那时便是练气一层,直到不久前,也还是练气一层。多年来师父从不让他验灵根,验出四灵根前他还以为自己只是还没有开始修炼的缘故,在之后他才知道是自己根骨不好,想来师父也是早就知道了,怕他伤心才会一直瞒着他,跟他说修炼不着急。

而现在,顾雪岭刚涨了修为,因为不久前才吃过师父给的药,南宫清的话他是深信不疑,认定是那药的功效,现在能拿到差一些的药也很高兴。

若是这药能助他修炼,他也不想要什么天下第一,只要能活到师父重振宗门的目的达成就好了。想着,顾雪岭更是如获珍宝般捧着那瓶丹药。

南宫清眼神闪烁了下,岭儿开心就好,师父只要岭儿好好的。顿了下,他催道:快吃药吧。

顾雪岭点头,毫不犹豫服下一粒丹药。这丹药的功效果然不比上回的,小小的一粒,服下后没什么感觉,还有点甜。顾雪岭等了片刻,终于感受着体内多了一股很是轻微的灵气,正欣喜不已地要告诉师父时,却见南宫清神色古怪,又似是有些紧张。

师父。顾雪岭笑不出来了,担心道:师父怎么了?

南宫清摇头,勾起一个勉强的笑容,可到底笑不出来,他忽然伸手将顾雪岭抱在怀里。顾雪岭茫然靠在他肩上,只觉得师父情绪很是低落,也不知道是怎么。只听南宫清哑声说:岭儿,答应师父一件事可好?

顾雪岭从未见过南宫清这样低声下气的态度,甚至还带着祈求,他心下一颤,忙点头道:师父别急,你让岭儿做什么岭儿都会听话的。

南宫清沉默须臾,才跟他说:师父不用岭儿做什么,只是若是师父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岭儿不要生气,也不要离开师父,可以吗?

这话怪怪的,顾雪岭从来不认为师父会对不起他,他只知道师父现在很不开心,需要他哄。就跟小时候一样玄天宗岌岌可危,数次濒临崩溃之时,南宫清私底下总会这样情绪低落。在外他是玄天宗的宗主,苦苦支撑玄天宗多年,可私下他也很累,他也没有大家想得那么强大和镇定。

那时候,师父只有在他面前可以示弱,他也只有师父。

顾雪岭拍着南宫清后背,哄道:师父不怕,岭儿永远都不会离开你,岭儿还要赖着师父一辈子呢。

南宫清没再说话,似乎情绪稳定些了。顾雪岭便默默将这笔账记到了那位素未谋面的青阳宫少主身上。偷窥他也就罢了,伤他家小师弟,还害他师父伤心害怕,罪不可恕!

南宫清检查数次顾雪岭的房间,确定没有其他问题后,加固了他房里的阵法,才让他搬回自己的房间。

再过七八天就是新年。这原本是山下普通百姓才会过的节日。

修真无岁月,一个闭关就是五年十年,多半修士不会在意这些节日。可玄天宗早已不是当年天下第一宗门,当年大乱后,很长一段时间里,玄天宗里只剩下几个人,他们像家人一样抱团生活在一起,谁也不愿离开,于他们而言,新年也是个团圆的日子。

但不巧的是宣陵病了,顾雪岭也病了。

宣陵的伤可以说是青阳宫的人所害,而顾雪岭,他那天吃了南宫清给的药,第二天晚上才有了反应。

就如上回那样半夜被丹田疼醒,连着好几天都浑身乏力。

有过上次的经验,顾雪岭也相信这次疼过之后根骨会更好。

到了新年这一天,宣陵勉强可以下床了,顾雪岭也休息好了,恢复了活力,二人换上新衣,顾雪岭便高高兴兴地扶着宣陵去吃团圆饭。

玄天宗内门的人实在不多,南宫清师徒三人,太渊无极和闻弦师徒二人,出门已久的钟长老也回来了,加上他的徒弟崔羽、南长老和刚在后山历练回来已经筑基的五师妹师徒,总共也才九个人,刚好坐了一桌。

其余人要么在后山思过,要么因病在小楼里静养,要么回家去了,还有一个不能回来的萧师叔。

顾雪岭跟云鹊儿要到了好几个红包,才乐颠颠地坐下吃饭,顾雪岭还给宣陵也塞了一份。

宣陵别扭地收下了。这个玄天宗,真是一点都不像修道的仙门。

其实宣陵不知道,在十几年前,玄天宗曾经整个宗门上下少到只有四个人,早没了那些规矩。其实严格来说是三个人,南宫清师徒二人和南师叔,萧珩因为很多原因并不能回来。

这一桌上认真吃年夜饭的人大抵只有顾雪岭和宣陵了,一个是每天三顿一顿不能少,一个是喝了好几天药给饿的,其余人都早已辟谷。

吃过年夜饭,南宫清说可以放宣陵出去放风半个时辰。

顾雪岭便开心地拽着宣陵到山门前,那里视野辽阔,可以看到山下的烟花,小孩子都喜欢。

但对于宣陵而言,还不如早点回床上睡觉,休养好了才能好好修炼,也才能尽快达到元婴期,在那之前,他根本就没能力伤到顾雪岭。可最后人还是被顾雪岭拉到山门前吹风。

这两天没有下雪,入了夜,星空和雪光相衬美到了极致。山下天誉城中的天幕上空偶尔炸起一朵朵金花,连山上的清冷都被驱散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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