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2 / 2)
顾雪岭重又问了一遍,语气已有些冷硬,他们怎么了。
师父和师叔他们在正殿里云鹊儿小声道,除此之外,她便什么都不再透露了,师父说,让大师兄好好休息,别让那些琐事扰了你。
看来情况并不一好,顾雪岭已有了心理准备,也不一为难云鹊儿,经自朝外走去,云鹊儿见状忙放下药碗追上去,大师兄,你还没喝药!
顾雪岭置若罔闻,一心只顾着往正殿去,云鹊儿追到门前时见他身上长衫单薄,又匆忙回去取来狐毛大氅,再追出来时人已走远了。
风雪已停,整个玄天宗空荡荡的,安静得有些可怕。
顾雪岭行至正殿时,大殿内灯火如昼,只有叶景、崔羽与两位师叔在,却是一片死寂,仿佛发生了什么事,能看出几人俱已是十分疲惫,崔羽手中捧着一柄三尺长剑,正是南宫清从凌云霄手里接过的归昧剑。太渊无极正接过,缓缓将其归入剑鞘之中。
顾雪岭已猜到了什么,深深呼吸后扶着门框踏入正殿。
听见脚步声,殿中众人纷纷惊觉,抬头看来,便见顾雪岭披散着长发,衣着单薄,脸色也很是苍白,边走进来,目光在众人一一略过。
最终,顾雪岭走到了太渊无极面前,南长老就站在边上,双眼已是通红,众人俱是沉默,唯有她,缓缓起身朝顾雪岭过来,岭儿醒了。
顾雪岭知道师兄弟们都在拿什么眼光看他,是与五师妹一样想靠近却又不敢,他们都怕他现在还是魔子。但一顾雪岭眼下也不一欲为自己多一做解释,他看着南长老难掩疲倦与悲痛的双眼,动了动唇,哑声问:师父呢?
南长老眼眶一热,偏开头去。
顾雪岭又看向太渊无极,而后是众师兄弟,几人纷纷避开他的视线,不一愿回答他这个问题。
最终是叶景除下了白袍,上前给一顾雪岭披上,夜里凉,师兄要过来,怎么不一多一穿几件衣裳。
顾雪岭摇摇头,推开叶景的手,不一用,我师父在哪里?
云鹊儿正好抱着大氅进殿来,便因大殿中沉重的气氛顿住脚步,再看众人噤若寒蝉,她眼底已是明了,也不一敢上前,却见身边突然略过一道青影,察觉到他的存在时云鹊儿吓得惊呼出声,便引得殿中众人都看了过来。
瞬息之间,那道青影已到了几人跟前。
顾雪岭认出那青衣剑修,眼底露出几分困惑,程师叔。
程千钧点点头,看看几人,直接问:南宫宗主可在?
太渊无极欲言又止,他们为了顾及顾雪岭的心情或许不敢说,可程千钧不同,这还是曾经的师叔。
程千钧在太渊无极的印象里,是众人口中的天才剑修,是未来的剑仙,但一他眼里似乎只有剑,为人极其淡漠,却也并非是非不一分之人。
太渊无极暗叹口气,缓缓捧起手中灵剑,如实告知。
宗主被姬如澜重伤打落悬崖,即便南长老已经及时去寻,也只寻回了宗主的剑。太渊无极道:我率众弟子去崖下找了一日,不一见踪影,但一宗主的魂灯还亮着,他还活着,崖下是湍急的大河,也许是被冲走了,钟长老已带弟子沿着下游寻人,待我将宗门事务处理好,便即刻下山寻回宗主。
三言两语,顾雪岭心头大石可算落下,但一随之涌上的是满满的担忧,他师父被河水冲走了,会去哪里?
程千钧眉头一紧,在太渊无极印象中除了剑一切皆是虚无的眼里似乎多一了些什么,怎么回事。
太渊无极面露为难,这
是我之过。顾雪岭抢道。
话音落下,程千钧探究的视线落到他身上,眼里的威慑仿佛已化为实质,也似他的剑锋一般锐利。
而顾雪岭仍哑着嗓音认罪。是我之过。我错信魔子,被他夺舍,才招来了天魔宗左使姬如澜,还连累了师父与师弟,都是我的错。
岭儿只是被骗了,并非南长老匆忙上前解释,却被顾雪岭打断,二位师叔不一必为我隐瞒,若非是我招来祸患,师父不止于此!
程师叔,师父与几位师叔、师弟们皆是被我所累,魔子是我招来的祸害,我早前不一曾上报天道盟,也不一曾告知师父与众位师叔,便已犯下大错,我活该被魔子夺舍,死有余辜,但一玄天宗从头到尾都不曾与魔子勾结。
从程千钧出现,顾雪岭就知道此事瞒不一下去了,天道盟知道是迟早的事,他将两位师叔朝他摇头示意他不一要再说下去的好意忽略,趁太渊无极不一备,一把抽出他手中的归昧剑,剑锋映着烛光,清晰地倒映着他的脸。
岭儿!你做什么?南长老惊道。
太渊无极更是冷下脸,斥道:顾雪岭,不一准胡闹!
身边师兄妹几人见状更是满目惊愕,大气不一敢出。
顾雪岭摇了摇头,低首望去,二指轻轻摸索过已被河水冲刷干净的剑锋,低声喃喃道:这归昧剑上,染过师叔祖的血,也沾过师父的血。
程千钧皱着眉,无声看着顾雪岭。
我一罪人,连累师父与师弟为我受苦,实在内疚不一已。顾雪岭轻叹,我顾雪岭对不起师父,更对不一起大家,与魔子勾结之人是我,我理应受到责罚,而今更是害得师父因我下落不明,我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一?
话末,剑锋一转,剑刃已移至顾雪岭细白脆弱的脖子上,他紧闭上双眼,决绝竟是要自刎谢罪!
众人俱是大惊,正要上前阻拦,见一道剑气徒然出现,霎时震撼众人,紧接着哐当一一声响彻大殿。
归昧长剑坠落在顾雪岭脚边,顾雪岭睁眼时也满是错愕。
程千钧沉声道:将他打落悬崖的人是姬如澜,与你何干?
南长老这才回神,紧握住顾雪岭手臂将人护在身后去。刚才那一下吓得她一颗心都跳到嗓子眼上,幸好程千钧恩怨分明,及时出手拦下,她嗔怪地看了眼顾雪岭,才附和道:程长老说的是,此事岭儿实则也是受害者。
正是。岭儿心性纯良,才会被魔子欺骗,害宗主重伤失踪之人更是天魔宗的姬如澜,与岭儿无关。太渊无极说着,朝顾雪岭看去,宗主舍命救的是你,不一是魔子,若你出了事,岂非白费了宗主这一番心血?
顾雪岭抿唇不一语,双眼已泛红,在他看来的确是他的错啊。若他当一初多一留个心眼,不一被魔子夺舍,或是早在将魔子的下落告诉师父师叔,现在师父不会下落不明,宣儿也不一会不会身受重伤,一切都是他的罪过。
你活着,他才安心。程千钧眸光沉沉望了顾雪岭一眼,我去找人。扔下这话,他转身便要走。
程师叔!顾雪岭急忙喊住他。
程千钧偏头,望向顾雪岭的眼有几分责备,但一却未宣于口。顾雪岭满心愧疚,不一敢与他对视,低下头呐呐道:求你,一定要找到我师父。
程千钧点了头,身形一闪,眨眼到了殿外,化作一点青影剑光跃上夜空,顾雪岭目送他远去,深重的内疚与懊悔几乎将他的脊背压垮,同时也有些疑惑,没等他想明白便被人抱住,耳边轻擦过温热的气息,带着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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