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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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陵这下一也不知该从何说起了,若真要全部解释给顾雪岭听,那还得一理清上一辈的恩恩怨怨,可父母之一事,他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跟顾雪岭说:师兄放心,我不难受,我与父亲之一间关系冷淡,与季宫主虽然是母子一场,但也实在没什么感情可言。

顾雪岭听完更心疼了,恨不得一马上告诉宣陵他还有师兄心疼他的。可话到了嘴边,顾雪岭又改了口,那妖皇就是我,我以后真的那么厉害,杀了那么多人,还,还杀了你?

我为苍生社稷诛杀妖皇,即便是同归于尽,也是功德一件。宣陵眼底亮起一缕精光,认真说道:师兄不必多虑,我有一事要告知你。

什么事?顾雪岭心不在焉,他始终无法接受自己将来会是残暴嗜杀的妖皇,一来,他根本不是那样的性格,二来,他也没有那样的能耐。

宣陵轻握住他的手道:妖皇或许不是你,而是魔子。

闻言顾雪岭倏然睁大双眸,惊道:当真,不是我?

宣陵点头,我与他斗了数年,深知他性情残暴,而师兄你与他实在判若两人,先前魔子夺舍你时,行事作风倒是与妖皇颇为相似。我猜想,若前一世师兄也是被魔子夺舍了,那后来入魔后性情大变也在情理之一中。

若真是这样,顾雪岭反而更容易接受了。他下一意识看向自己的手,那一日罗旬操控他身体,在逃离前伤害宣陵的记忆仍历历在目,让他做了好几天的噩梦。他不知道什么前世,只知道自己十几岁就知道魔子的存在,而不久前魔子又夺舍过他,搅得一玄天宗大乱,相比自己将来会变成一魔头杀了宣陵,他更情愿自己是被罗旬控制了。

亲手杀了师弟这样的事实,是顾雪岭万万不能接受的。

顾雪岭又想起什么,那叶景他们为何又说是我灭了玄天宗?

宣陵思索了下一,将叶景前几日跟他提出的猜测与疑惑都说了,现在叶景的意思是谁也不知道当年是谁灭的玄天宗,也许你也是被陷害的。

顾雪岭听糊涂了,也有些烦躁与委屈,连连摇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些坏事我也从来没有做过,若我真做了,我便不得一好死!

别胡说!宣陵扶住顾雪岭双肩,对上他不安的黑眸轻声哄道:我相信师兄的,叶景也愿意相信师兄,我们都知道师兄不是那样的人。

顾雪岭稍稍定下一心神,又忍不住多想,如果,我前世真的做过那些事,也难怪陆微和赫连玄他们都要杀我了,可是我真的没做过。

我知道,我相信师兄。宣陵不厌其烦地安慰着,见顾雪岭神思缥缈不知在想什么,他将人拉进怀里,要靠近时顾雪岭突然清醒过来。

你的伤

无碍,不疼了。

宣陵态度强硬地将人带进怀里,顾雪岭唯有小心避开他的伤口,而后惴惴不安地靠在他肩头上。

我真的不会做那些坏事的。顾雪岭满心忧虑,仿佛生怕宣陵不信他,忍不住又重复了一遍。

我知道。宣陵回应着,不禁失笑,轻拍这他后背道:师兄别多想了,如今魔子已经逃逸,你这一世也不会再变成一那无恶不作的妖皇了。

顾雪岭忙不迭点头,坚持认为那些事不是自己所为,可就算宣陵一遍遍地说着相信他,他还是很不安,害怕宣陵终有一日会失去对他的信任。

我真的不是顾雪岭小声埋怨,陆微他们还要杀我。

宣陵笑道:我知道,有我在,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

顾雪岭偏头,含嗔带怨地看了眼宣陵的笑一脸,心道你以前不也一样要杀我?虽然都是旧账,也该过去了,想起来时顾雪岭还是忍不住要耿耿于怀,可转念一想宣陵刚才说过的话,他又不免心惊,抬手抱住宣陵后颈。

不管是不是妖皇,我都不会杀你。顾雪岭忧心忡忡,嘱咐道:宣儿,这一世你要好好活着,不要跟妖皇拼命,也不要和他同归于尽。

看来顾雪岭还是受到了影响,宣陵好脾气地一一应下一。

我知道,我还要陪师兄找师父呢,不敢乱来的。

顾雪岭点点头,在宣陵一遍遍的安抚下一,眸光渐渐由慌乱变作自责。他这双手伤害过宣陵,有第一次难保没有第二次,罗旬现在是逃逸了,也许将来还会回一来呢?若天道真要他与宣陵同归于尽顾雪岭想,就让宣儿走吧,不能让他再一次死在我手里。

狐九先前说过的不知是真是假的一段话适时被顾雪岭忆起,也许,他真的是天煞孤星,宣陵就是他命中贵人,但他不要宣陵为他赴汤蹈火。

顾雪岭将心底的不舍慢慢压下一,小心退出宣陵的怀抱,慌乱的情绪已基本稳定下一来,又问:那季宫主她带你去太清宫,不会出事吧?

宣陵越发无法理解顾雪岭的心思了,一会儿问这个一会儿问那个,话题扯得很远,但又似乎都有些联系,让他总觉得一哪里不对,他也不会刻意抹黑季宫主,想了想便客观地说:她既然连九转还魂丹都取出来了,应当不会伤我,我相信她不是那样的人。

宣陵刚才也跟顾雪岭说过,他记忆中的前一世里,跟季宫主仅有着最后一面的相处,季宫主能将太清宫与天道盟嘱托给他,便是信任他。

诚然,季宫主将刚出生的亲儿抛弃荒野是她的不对,但她的为人在天道盟中令不少人钦佩,高洁慈悲,应当也不会再伤害重伤的亲子。

顾雪岭不清楚季宫主当年为何要抛弃宣陵,也不清楚她与宣陵父亲之一间发生过什么,但想来季宫主这一辈子都光明磊落皎如明月,想必是宣陵的出身有什么问题,所以才无法公诸于众。

虽说说不定在季宫主眼里,宣陵还是她此生的污点,然而虎毒不食子,宣陵出事时,她还是来了。想到这,顾雪岭一狠心决定下一来,待你伤好些,便随季宫主去太清宫吧。

宣陵一时没能反应过来,什么?

顾雪岭不敢对上宣陵的眼睛,低头道:你跟她走,待在宣陵的注视下一,顾雪岭违心的补上后半句,待你好起来,我再去接你。

这么说的话,宣儿应该愿意走了吧?前阵子硬逼着他走,他硬是死缠烂打不肯走,其实那时他若是走了,现在就不会伤得这么重了。思及此处,顾雪岭更加坚定自己的决定。

你去太清宫吧,等你把伤养好了再回一来,到时候师父若还不回一来,我们再一起去找师父。顾雪岭不再犹豫,坦然对上宣陵错愕的双眼,故作镇定道:去吧,到时我去接你。

师兄真要我走?宣陵问。

将刚才的谈话在脑海里重新过了一遍,宣陵终于知道顾雪岭为什么这么问了,他登时有些不悦,我不懂,为何你三番四次要赶我走。

顾雪岭不知该如何解释,因为太过心急,他开一口时也带上几分怨气,那你为何总是不听我的话?

宣陵更加怀疑顾雪岭的用心,师兄还是在躲避他,师兄是什么意思?他要调走自己是为了做什么?

是不是魔子又回一来了?宣陵想到这里,神色凝重。

顾雪岭闻言一怔,没有啊。

宣陵不解,那为何要我走?

顾雪岭哑然,要说他让宣陵走,是因为他觉得一自己会害了宣陵,他是说不出来的。苦思冥想,顾雪岭眼底灵光一闪,轻握住宣陵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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