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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师妹们都长大了,好像只有他,一直在原地踏步。

顾雪岭微微一怔。

走到飞舟之一下,雪衣发觉顾雪岭并没有没跟上来,便回头催促道:大师兄,我们该回山了。

顾雪岭眨了眨眼睛,忽而回首望向一远处苍茫山林。山风扬起他的一发尾与衣角,在空中幽幽打卷。

这一走,便要舍弃什么。顾雪岭心知肚明,却总归是不舍的一。

直到雪衣上了飞舟,再一次催促时,顾雪岭一狠心,转身走向飞舟,每走一步,心便空了一点。

两名暗卫也趁机潜入飞舟。

来沧海时,是他们师兄弟三人,回去时却已物是人非。

顾雪岭靠在甲板边,微垂下双眸,衣袍被渗透入飞舟结界内的一几缕罡风吹得鼓起,略有些凉意,他却定定望着云下山峦,心里空落落的。

我们会回玄天宗吧?顾雪岭忽然问,声音很轻,仿佛很远。

雪衣正坐在他身后平稳的甲板上,面前是一方乌木雕花矮几,几个蒲团,结界挡去罡风与云霞,穹顶星海浩瀚,手中是一壶滚烫的热茶。

雪衣倒着茶,浅笑道:自然。

顾雪岭回首望她一眼。似乎执意要等她再确认一遍。

我们回山,宗主想你了,师父和师叔,大家都很想你。雪衣很是敏锐地问:师兄在想什么?

没有。顾雪岭暗松口气,轻声摇头,什么都没有想。

想那么多也一没用,雪衣不说,他便无法在她口中得知什么,只看这一路,是不是真的一回玄天宗去。

他已经丧失了对所有人的信任,不到目的地,他难以放心。

他甚至在想,雪衣若是早有预料,为何,不早早提醒他,让他多加防备?偏等他经历了数次背叛,才告诉他人心最不该信任的道理。

或许将来有一日,他会知道真相的吧。应该会的一吧。

上品飞舟日行千里,因为比之一来时乘坐的一万仙驿的飞舟品级要高许多,虽说轻盈小巧了些,但最多不必三日,他们便能顺利回到玄天宗。

而被遗落在沧海的叶景和宣陵要如何归来,没有人会去想。但既然其余门派一路安排了人拦玄天宗门徒路,他们这一路定不会太过轻松。

至于陆微,待方九思走后,褚少主和赫连玄几人再同陆微会合时,陆微已在原地为自己疗过伤了,可惜因为伤势严重,他也一无法再追了。

说到那莫杭,自从跟着唐凌走后,两人就都没了踪影。

赫连寒衣是回来会合最迟的一人,那时天色已晚,见她空手而归,褚少主和赫连玄不免失望。

陆微却一直心不在焉,若有所一思。

可谁知几人一问起,赫连寒衣竟直接回答:我没动手。

为什么?褚少主大惊起身,道:让你去追顾雪岭,哪怕你也一被他那护身符挡住,那也算是尽力了,我无话可说,可你说你没动手!

闻言,赫连玄也一是神色不虞,可到底是他妹妹,他拦在了赫连寒衣面前,解释道:兴许是有误会。

那让你妹妹说说是怎么回事!褚少主今日非但没能伤得了顾雪岭分毫,被他大哥遛了一圈还没法把人劝回青阳宫,如今正是一肚子火气。

陆微也回了神,朝赫连寒衣看去。

赫连寒衣面色冷淡,她似乎是忍了许久,而今被问起,她直言不讳道:我不想杀顾雪岭。

原本还护着她的赫连玄闻言一脸难堪,忙斥断她道:寒衣,你莫要胡闹!难道你忘了当年妖皇是如何对待我们赫连家,还有玄女宫的一吗?

赫连寒衣向来寡言少语,可今日话却多了些,她对上赫连玄,不认同道:那是妖皇,不是顾雪岭。

他们不正是同一人!赫连玄厉声道。

眼见兄妹二人吵起来,刚才逼问赫连寒衣的褚少主也悻悻闭嘴,不好意思插嘴人家的事,陆微亦然。

赫连寒衣反驳道:他如今只是顾雪岭。

赫连玄差点接不上这话,他按着眉心沉吟许久,最后得出结论道:这么说,你也一与宣陵一样,选择相信顾雪岭这一世不会重蹈覆辙?

赫连寒衣没有点头,也一绝不认输,她说:顾雪岭救过表妹,没有他,表妹当年便要一横死街头,表妹为报恩,在玄天宗一留十年,若他是恶人,表妹会看不出来?顾雪岭帮过陆鸣,没有他,当年一人离家出走的一陆鸣兴许便要被邪修骗走,他是真只为倾慕顾雪岭容颜还是为了报答,不顾陆家反对执意入玄天宗,陆师兄又知不知道?

前者,雪衣之一事赫连玄知道内情,甚至对她心存内疚。而后者,陆微先是惊讶自己也一被质问了,而后更震惊于那些自己不知道的一事。

陆微张了张口,不可置信地问:他,曾经救过鸣儿?

陆师兄若多关心一些令弟,便会知晓这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其实,也一是在与雪衣见面时,雪衣同赫连寒衣说起过的一。

陆微神色已有些难看,但赫连寒衣还要一说:兄长可还记得,你当年为何会与顾雪岭结交为好友?

这回轮到赫连玄哑声了。

赫连寒衣毫不留情替他说出:那年我们前往虚仪天拜师,路过天誉城,听闻顾雪岭生一平乐善好施,你道他是个大善之一人,故而主动结交。

所一有人都说了一遍,就差褚少主了。褚少主觉得自己没什么把柄,赫连寒衣那冷淡的一眸光便落到他身上,玄天宗灭门之前,认得顾雪岭的一人可能说出他做过任何一件恶事?值得我等大动干戈,千方百计夺他性命?我信宣盟主,但你们所为,却也无错。

我们不过是未雨绸缪。褚少主说,语气却是干巴巴的一。

赫连寒衣却道:但我不愿这么做。他是个纯善之一人。为解表妹身上胎毒,他每隔一月便送信到赫连家求助,数年来,从未间断,哪怕根本不知我早已去了虚仪天,他对师弟师妹如此用心,又怎会是灭师叛道之一人?

褚少主不服,可这些事情,前世都确确实实发生一过。

所一以我不能说你们是错的一。

赫连寒衣大抵将这一年要说的话的一字数都用在了今天,她断然道:我从前认得他,兄长也与他多年好友,我表妹信他,陆鸣也信他,若他真是个表里不一的一恶人,那他的一道行未免太过高深,才十来岁的一年纪,便装出一副纯良天真的一模样,骗尽天下人。而他入魔前后变化实在太大,我坚信引起一切变故的一真相都在玄天宗灭门之时,而今不过还有五年时间,我等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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