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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痛不过一瞬间,很快,灼热跳动的灵器被他捏在手心。

干净白皙的眉心处多了一道划痕,一滴血珠滑落,仍是那张漂亮温软的脸,眸中却闪烁着血光。

黑红浓艳的魔气缠绕在白衣清瘦的少年身边,苍白的唇勾起一抹冷笑,罗旬似丢弃垃圾一般,将湛露本体扔开。不过水珠大小的灵器撞到山壁上,而后闪烁着灵光,掉在满是尘土的地上,与那褐色的神兽眼掉在一处。

罗旬没有去捡,他展开双臂,左右转动了下脖子,将原本温软漂亮的一张脸染上浓浓的张扬乖戾,他扬唇一笑,无害的笑容里充斥着戾气。

真是一具完美的肉身

罗旬感叹道,他似乎很满意,转了一圈,而后笑道:重新拥有肉身的感觉实在太美妙了。

昏暗的角落处,似是反驳一般,湛露闪烁起一点微弱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我打算,日万到完结,看看flag什么时候倒(不是)

第九十二章

夜色苍茫。

罗旬乐颠颠行至山门前, 原本是一身张扬,大摇大摆,谁知刚一下山就撞见一个人, 顿时脸色一变要调头,身后那人便道:站住!

那一身红衣陌生,夜色昏暗, 隐隐照清那一张俊秀年轻的脸。

罗旬认出这是南宫清,多年前在凌云霄身边见过一几一眼。

只是当年年轻懵懂的白衣少年,现在已成了玄天宗宗主。

这身红衣倒是耀眼,但这人,似乎并没有外表这般强硬。

听小岭儿说,南宫清还是他师父。

夺舍也需要代价, 自从折损修为进了小岭儿的身体, 罗旬现在的实力便所剩无几一,对上南宫清还真不好说。于是一转脸,他便装出一脸温文, 斯文地迈着小步朝南宫清走去。

您回来了。不知顾雪岭平日怎么喊,罗旬打算蒙混过关。

南宫清行至山门前, 训道:这么一晚了, 要去哪里?

下山。罗旬抿起嘴角, 学着顾雪岭那样温和的语气。

也不看看什么一时候,下山做什么一?南宫清眼带责备看着罗旬,见他似是害怕般低下头,不由放轻了语气,往山上走去,跟我回一去吧。

罗旬应了一声,待南宫清在面前走过, 他看看近在咫尺的山门,还是不甘心,可也不能才刚夺舍就马上暴露,他撇撇嘴,跟上南宫清。

这么一晚了,您怎么下山了?罗旬问,心底也是纳闷:这么一晚了,堂堂一宗之主下山做什么一?还是有夜夜徘徊山门的怪习惯?这样日日守着,他要怎么下山,逃脱姬如澜?

出去走走。南宫清走着走着,冷不丁回一头,看向罗旬,罗旬立马挺直腰板,装出满目孺慕,南宫清却似不满意,略一蹙眉,岭儿。

嗯。

南宫清道:你我师徒,有多久没好好说话了?

罗旬沉默,心说我怎么知道。他跟上南宫清,朝远处宫殿而去,一路左顾右盼,瞧瞧远处那堆废墟,对比了下记忆中恢宏的玄天宗。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一心事一?南宫清也不强求他回一答,负手走上石阶,再回一头一看,便见到徒弟四处乱瞟,眉头一皱,你在想什么一?

罗旬回过一头答话,但没控制住语气,有些不耐烦。

没有啊师父,你想太多了。

南宫清眉头皱得更紧,大抵是感觉到徒弟话里的不悦。而他静默的须臾,也让罗旬捏了一把汗。

岭儿长大了。

这一声幽幽轻叹落下,南宫清背影带着几一分萧瑟走向无回一宫,罗旬暗松口气,思索了下快步追上去,直言道:师父,我明日想要下山。

这正好像极了平日顾雪岭的乖巧,稍微安抚了下南宫清的心情。

下山做什么一?

就出去走走,山上太闷了。

南宫清闻言不免多看了徒弟一眼,总觉得今夜的徒弟有些不对。

这段时间还是别下山了,易连修师徒还没走。

那老鳏夫不是。罗旬快速改口,语调里仍是不屑,那老东西没什么一可忌惮的,只要我们揪住他的辫子,他就不敢乱来了。

已到了无回一宫前的月台上,南宫清听着这不像是徒弟往日会说出的话,停下脚步,看向罗旬。

那岭儿以为,他的弱点是什么一?

罗旬完全没有将要暴露的自觉,还觉得南宫清跟小岭儿一样蠢,不愧是师徒。他耐着性子说:他在乎什么一,我们就夺走什么一,要挟他。

是吗?南宫清定一定一看着他。

他这么一看着我,莫非是我暴露了?罗旬这么一一想,当即收起自己无意流露的乖戾本性,软声道:师父,我想了很久才想到这个办法的。

南宫清微微垂眸,缄默片刻后,叹道:对付他的事一,有师父和众位师叔在,岭儿不必担忧。你身体还未好,夜深了,早些回一去休息。

是。看来这两天下山是无望了,只不过一罗旬看向南宫清对着他毫无防备的后背,眼底杀机涌现,一团黑红魔气便出现在手上。

先杀了南宫清,不就能顺利下山了吗?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一,手里的魔气随之消失。罗旬及时收了手。

不好惊动南宫清和玄天宗的人,若要下山,明日偷偷下山便是了,南宫清他现在可以杀,但没必要。

怎么还不回一去?南宫清提醒道。

罗旬扬唇笑了笑,好,我这就回去。

南宫清总觉得徒弟今夜有些怪,于是在他要走时,又开一口,岭儿,你是不是对师父有什么一误会?

罗旬一脸莫名,心道我怎么知道?小岭儿他师父怎么那么多屁事一?

南宫清见他不肯说,便也作罢,有些失落地说:行了,回一吧。

罗旬点点头。

恰巧一阵晚风略过,扬起罗旬额前碎发,隐隐露出眉心一道血色痕迹,南宫清起初以为是错觉,直到看到徒弟走路的姿势过于张狂。

想起今夜徒弟对他的态度也很是奇怪,南宫清多看了罗旬几眼。

忽地,约莫是察觉到南宫清的视线,罗旬偏了偏头,回一望而来,眸中略过一道猩红血光。这次南宫清可以肯定不是错觉,心下疑窦丛生。

罗旬也觉得南宫清像是看出来什么一了,他转过身,一手背在身后作防备之态,皮笑肉不笑问:师父这是怎么了,还有话要跟我说吗?背在身后的手上,一团魔气重又凝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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