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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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二爷看待他的眼光顿时大为不同!

“阿弟别怕,白二爷不是坏人。”

此时,这位看来?气度非凡的迟公子面上却再无?当日指点?乾坤的神秘从容。

他一面示意那?老?仆按住挣扎不休的胞弟,一面轻声安抚着,目光里透露出了无?限的担忧与?着急,俨然与?寻常人家?里疼爱弟弟的好?兄长一般无?二。

“啊啊!”那?黑煤炭叫得更厉害了。

但整个?人却躺在榻上动弹不得,只用一双眼睛愤恨地盯着他。

迟公子很是忧愁地叹了一口气,对白二爷歉然一笑:“失礼了!只是胞弟尚且年幼,受到的刺激太大,如今不仅失了声,神智也不甚清醒,时不时便要发作,看他这般模样,真是教我心焦!”

白二爷对他们这般兄弟情深很是感怀,甚至想起了自己过世的大哥,也不由长叹了一声,安慰道:“祸兮福之所倚,迟小兄弟有幸死里逃生,福报自在后头。白某在这安阳府城还略有一二分薄面,也识得几位名医,若是迟公子有意,便由白某替二位引见!”

“那?便再好?不过了。”迟公子眼前一亮,连声道谢,又继续低头去看那?黑煤炭,目光里露出了无?限的怜惜与?温情。

“啊!”

燕非池简直要疯了!

如果他的眼神能够杀人,那?么原不为已经死了;如果他的怒气值能够化为实质性的攻击,那?么原不为已经千疮百孔。

——是的,这对看上去极为不搭的兄弟,正是原不为和工具人燕非池。

只不过,如今原不为用的是燕非池的脸;而燕非池本人,就是一块彻头彻尾的黑炭。如此大的反差,都要得益于安彦安护法高?超的易容技术。

自从被原不为整成这副模样,身?不能行,口不能言,还日日里见着对方那?副好?兄长爱护弟弟的模样,燕非池简直恶心坏了。偏偏他又反抗不得,只能沦为原不为完善人设的工具人,无?能狂怒。

见他这般暴躁,化身?为老?仆的安彦掌心用力,直接就是真气一灌,让燕非池立时只觉经脉四肢发出剧痛,他瞪大了眼睛,猛然发出了颤抖。

原不为又是满含怜惜的一叹。

他轻轻抚了抚黑炭光秃秃的脑袋,怜爱道:“阿弟,你放心,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为兄定然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见他这般真情流露,一边的白二爷更是动容,再看向那?黑煤炭的眼神就露出了几分“身?在福中?不知福”、“有这般好?的兄长都不珍惜”的意思。

“……啊!!!”

燕非池简直被这个?蠢货气死了!

当年江南镖局声势最盛之时,他父亲结交南北武林诸多人脉,与?白氏商号也有往来?,见过这位白氏二当家?,本是个?最精明不过的人物。

没想到这人却被原不为的一番伪装骗得团团转,对这位气度才能皆是非凡,偏偏身?世坎坷,遭逢不幸,身?患重疾,还要拖着一个?不懂事?的拖油瓶弟弟的迟公子,充满了欣赏与?同情。

眼看着此人在原不为再三推脱下,一脸遗憾地放行,任由三人从车队中?离开,被安彦放在特制轮椅上一把推走的燕非池终于慌了手脚,他费力转动着眼珠子,不断向着远去的白家?车队使眼色。

“啊啊!”

……别走,别走啊!救我,救救我!!

“等等!”

突然而来?的一声喝止听在燕非池耳中?宛如天籁,他双目中?顿时充满了惊喜。

莫非这位父亲的旧交总算认出了他?

却见白二爷气喘吁吁跑了过来?,抬手将一只匣子奉给原不为:“区区心意,不值一提。还望迟公子万万不要推辞。”

这是他之前赠给这位迟公子的谢礼,没想到对方如此高?风亮节,分文未取。

原不为沉吟了一声:“这……”

白二爷颇为奇怪地看了一眼目光激动的燕非池,隐晦地指了指脑门,补充道:“我观迟小兄弟的伤势非同小可,便是为了治好?迟小兄弟的伤,迟公子也该收下才对。”

显然是在暗示燕非池疾病已经入脑。

原不为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燕非池,脸上露出几分不忍,终于还是打破了自己“高?风亮节”的原则,极为勉强地收下了这只匣子,更为勉强地一笑。

“那?就多谢白二爷了。”

白二爷再次用那?种“你看这是多好?的兄长竟然能为你做到如此地步”的眼神看了燕非池一眼,摇了摇头。

这才转身?离开。

……唉,只望迟小兄弟懂得惜福吧!

燕非池:“……”

……什么白氏商号的二当家??好?人坏人都认不出来?,你他妈就是个?瞎子,是个?瞎子你知道吗!!!

第56章 宗师8

安阳府城作为?中原最繁华的三座大城之一,曾为?三朝古都,汇南北之风貌,正道七宗之二的一尘观及观禅寺,这两家山门一直以来分立东西?坐落在城外。

——说是?白道大本营也不为?过。

只是?这两家正道宗门地位较为?超然,平日?里往往不会?干涉普通人的琐事。

原不为?给自?己似模似样编了个背景,细节无一处不妥帖。接着,这位带着胞弟前来投亲的落魄公子,便顺理成章地搭着白氏商号的车队,入了安阳府城。

两个再正统不过的魔门中人,挟持着一位燕少镖头,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摸入了江湖白道经营的腹地所在。

那所谓“出了五服的远方亲戚”,自?然是?找不到的。或许死?了?或许搬走了?或许一开始就记错地方了?总之,这片江湖上最不缺的就是?意外。

于是?,这主仆三人,一老、一病、一残,终究只得“无可奈何”地放弃了投亲的打算。花了身上大半的财物?,在城中勉强盘了一家店铺,这才安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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