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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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旁白音里全是口口,字里行间的血腥暴力也几乎扑到褚珀脸上。

【果然,又哭了。】

宴月亭走到那面列满刑具的墙壁前,停住脚步。

【这墙上的刑具样式,都是小师姐专门收罗的画册上的,她曾经无数次地举着画册威胁他。】

褚珀睁大眼睛,用力回想了下,威胁,确实威胁过,但仅仅只是威胁,原主并没有付诸行动。

——虽然,她真的偷偷摸摸找人照着做了一两个出来,但还、还没来得及用上啊!!

第13章 臭男主真的好会脑补。脑……

宴月亭取下那条缠满细小倒勾的长鞭,一鞭子下去,能生生刮下一层血肉,只需百十来下,就可将一个活人剔成一具枯骨。

这种凡间刑具,在人间是酷刑,但对修士来说,顶多只是些皮外苦,并不如法器伤人厉害,秋玉膏能轻而易举修复受损的皮肉。

褚珀控制不住地偏头看他,对上宴月亭那双幽蓝的眼睛,对方甚至对她安抚般地笑了下。褚珀咬紧牙关,认命地闭上眼睛。

她的脸颊被泪染得湿漉漉的,眼眶已经哭得泛红,纤长的睫毛不停地颤,紧抿的唇上有一抹血痕,她把嘴唇咬破了。

褚珀就算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宴月亭过分的目光,烧灼得她脸上像蚂蚁爬过一般痒。

【宴月亭握紧手中长鞭,心中止不住涌上口口,但这一次却和以往不太一样,不只是杀心……宴月亭倏地回过神来,及时扼制住了心中的想法。】

又来了又来了,褚珀热泪顺着眼角滑落,旁白,你他妈的有本事把话说完!

没想到旁白真的如她所愿地再次响起:

【他想让她哭得更惨。】

褚珀:“……”谢谢,她人麻了。

呜一声,长鞭扬起。褚珀浑身一抖,但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宴月亭敏锐地捕捉到一丝兴奋的情绪波动,他嘴角的笑扩大了几分,瞳孔剧烈一收,轻喃道:“捉到你了。”

刺眼的亮光冲破封闭的石室。

“什么——臭小子,你竟然敢骗我!”密闭的石室忽然之间分崩离析,不甘心的怒吼充斥在耳边,“初进云城的时候,你还对她充满杀心,现在竟然犹豫……”

宴月亭冷漠打断他,“我不喜欢别人窥探我内心。”

“也好也好,老子这一口气被锁在此地,给你们这些小兔崽子当陪练,甚是无趣。”

刀光编织成罗网,将周遭绞得粉碎,彻底撕碎了另一人的声音。

褚珀手腕一松,从云端急速往下坠去,头上的云层飞快消散,凝滞的灵力终于复苏,她匆忙掐诀唤出勾星刀,堪堪稳住下落的趋势。

另一端,宴月亭直直往下落,一点反应都没有。

褚珀踌躇再三,眼看着他快坠入山崖,最终咬咬牙,冲过去捞住了他的腰。

宴师弟紧闭着眼,脸色惨白,右眼下一条鲜红的血痕,昏迷不醒。

***

外面天光已暗,又是一个黑夜到来。

褚珀对着红透的霞光照看,青玉内的金莲绽开了一瓣,与表层的浮雕莲花重合。这一关算是过了。

从半空接住宴月亭后,勾星刀带着他们跌跌撞撞地掉进了山谷中。

刀身呜呜响,战意盎然,可惜另一个人躺着一动不动,它吵了一会儿,也就消停了。

褚珀让勾星刀驮着人,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这样一处山洞落脚。

她对于山洞有些心理阴影,把宴月亭丢在洞内,自己坐在山洞旁边,周围垂挂着许多藤蔓,倒还算隐蔽。

褚珀颇为纠结地看向兀自昏迷的人,最后那一刻,他应该是爆发到了极限,经脉里的灵力几乎被抽干了,现在脆弱得大约就和凡人无异,如果把他一个人丢下,不说别的,可能这后山的野兽都能轻易要了他的命。

如此不留余地,小师姐在他心中这么坏,就不怕她真的丢下他不管吗?

褚珀从落地后就没碰过他,宴月亭眼下的血痕还在,撕开云间兽那瞬间,她从他身上明晃晃地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刀意。

看来那把要命的刀魄,封在他的右眼里。

她记得同桌提过,主角的刀,好像叫斩魂刀来着,那是把邪性十足的刀,斩魂刀的前主人非常不得好死。

难怪勾星刀动不动就想冲上去砍他,勾星刀魄还没成,这种不要命地去挑衅斩魂刀的做法,跟小孩子去找膀大腰圆的成年大汉掰手腕没差别。简直是茅房里点灯,找死。

宴月亭眉心动了动,无声无息睁开眼睛,看到她时,眼中诧异一闪而过,她当时那么害怕,他还以为一出云城她就会立刻逃走,不会管他的死活。

褚珀想得出神,没有发现她盯着的人已经醒了,和那双眼睛对视良久,才陡然一惊,回过神来,“你醒了?”

宴月亭扶着洞壁站起来,艰难地行礼请罪,“为了诱出云间兽寄生的邪修道士,对不起,让小师姐受苦了,师弟甘愿受罚。”

褚珀在心里冷哼,“惯会惺惺作态。”

要是她真敢生气罚他,宴月亭还不得在记仇小本本上狠狠记她一笔。

“算了吧,你都这个样子了,我一巴掌下去,你可能会死。”她捏着一根树枝在地面上来回扫,“我们能从云城出来,也多亏宴师弟机灵。”

至于那时,他究竟有几分是为了诱出云间兽,又有几分是想要故意折腾她,褚珀懒得去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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