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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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他没有头根本看不见自己丑不丑。

总之看起来像个弱鸡。

不是看起来,是本来就是。

日轮随后修正道。

连呼吸法都不需要使用。

煚明明斩出鞘。

因为没有头颅,所以也不存在砍掉头这一选项。

煚明明斩在对方宽大的胸口,划开两道深痕。

破裂了的躯体随后消失不见。

对方身上浓重的血腥味渐渐地消失了。

晚风拂起了他发绳外的那些头发。

日轮说:现在来谈谈你吧。

那田蜘蛛山。

白发红眼的男孩玩着蛛丝的手停顿了一下。

他抬起头,眼里映出下弦伍的字样来。

爸爸,死掉了啊。发出了毫无感情的声音。

那么他现在就需要一个新的爸爸了。

第15章

有谁会比我更平凡,有谁会比我更普通吗?

炽叶想不到。

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比他更平凡,更普通的人类了。

可是为什么,他会遭遇这样的不幸呢?难道遭遇不幸是每一个普通人必经的一环吗?

无法想象,不可置信。

无论怎么样也找不到这当种的合理性。

姓氏是最普通的田中的炽叶,被路过的一个男人杀死了。

那个男人根本不是人。

人类不可能拥有那样的东西。

对方的脸色苍白,眼睛呈现吓人的深红色。

我看起来很虚弱吗?

我看起来很苍白吗?

我看起来下一秒就会死掉吗?

对方宛如碎碎念般对空气说道。

他看上去真的很苍白,真的很虚弱,但绝非是那种下一秒就会死掉的模样。

这世界上身体虚弱的人多了去了。

可是炽叶碰到了这群人里面非常难搞,绝对难搞的一个家伙。

在浅草,他被那个男人杀掉了。

按理说是这样子的。

炽叶无法忘记,对方猛地伸长涨开的手臂是如何捅进他的头顶的。

整个人都要疯掉了。

整个人都快要疯掉了。

他抱着自己,在地上打滚。从头上伤口里不断地流出血来。这当中有那个男人硬塞进去的血,也有他自己的血。

要死了吗?

要死了吗?

要死了吗?

在那死亡的最后一刻,人生的走马灯在他脑中播放了起来。

田中炽叶平乏无味的二十二年的时光,里面居然没有任何一个可以称道的地方。

他在一个败落太久的家庭里出生,既没有好看的皮囊,也没有过人的才智。他那不甚好看的母亲对他唱说的一句话是:祖上的东西你为何一点也没有继承到呢?

炽叶会想,田中这个姓氏的祖先肯定也是如同这姓一样平庸,哪里会有优秀的地方。

母亲老是这样唠唠叨叨,这让炽叶不甚其烦。

但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回想起的,竟然是母亲那张未经保养而提早沟壑纵横的脸。

对不起妈妈是我对不起你。

他要走了,要永远离开这个人世间了。

他原以为是这样的。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也是在一个夜晚,只可惜没有月亮。天空沉闷,似乎要下起雨来。

炽叶惊异于自己还活着这件事。这一美妙的认识让他不禁流下眼泪来。

可是比活着这件事的快乐更恐怖的东西,出现了。

原本是人类的炽叶变成了其他的生物。

通过一番打听,他才发现自己变成了名为「鬼」的生物。

「鬼」是什么呢?

是对人肉垂涎欲滴,以人肉为食的生物。

哭泣这种认知让炽叶几乎想要自杀。

但是光刀割自己是不行的,杀死鬼的方法有三种:晒太阳,紫藤花,和鬼杀队的日轮刀。

炽叶再也不敢尝试死亡了。

他第一次将手臂伸到太阳底下的时候,那种温度几乎让人生不如死。

死亡是那么的痛苦,于是他开始苟且偷生。

变成了鬼的炽叶不敢回到家里去寻找父母,只得一个人宛如流浪汉一般在各地躲躲藏藏。

白天的时候不能出来,只能在夜里偷偷出来。

好可怜好悲惨让人痛苦不堪。

身为鬼的炽叶总是一个人,他还未见过其他的鬼。

但是某一天,当他路过那田蜘蛛山的时候,他被另外的鬼追上了。那是一只巨大的,没有头颅的鬼。

而那只鬼被一个眼睛里刻着奇怪文字的小孩子叫做爸爸。

可是小孩比爸爸更可怕。

小孩子身上散发出了过于可怕的东西。

他们真的是父子吗?

炽叶不禁疑惑道。

可他来不及细想了,因为那只鬼追着他而来。对方是何等的强壮,而炽叶则柔弱地像是一只小鸡仔。

(绝对会被他扯下脑袋。)

(绝对会以痛苦且悲惨的方式死去。)

为了不禁发出死亡的悲鸣,炽叶只得不停奔跑。

对方像是老鹰一样戏弄着他这只小鸡仔。

炽叶一直跑,一直跑,无数灌木划破他的衣服,划开他的皮肤。

但是伤口很很快地愈合了。

对了,他变成了鬼。

他变成了几乎不会死的鬼。

更何况是这些小小的伤口呢?

当月亮西斜,他穿过一丛灌木驶入,在他头顶,月光之下的某个神仙从天而降。

而后一刀杀死了追逐他的鬼。

对方似乎是用刀的,可那一刀快得让炽叶以为一切几乎不曾发生过。

可是鬼的的确确是死了。

死掉了没错。

何等强大。

月光下的神仙有着一张少年的脸,脸庞的弧度柔软而美丽。

晚风吹动他红色发绳外的那些细长的发黑的头发。

现在来谈谈你吧。对方如是说。

完全不能想象吃人那回事情。炽叶坐在地上,小声地说道。只要一想到自己吃进去的东西是同族,就会忍不住吐出来。

太恶心了。他抖落了自己一身的鸡皮疙瘩。

少年人抱着他的刀,眼神盯着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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