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之夜(2 / 2)
谢林瑞笑嘻嘻的把玩着身侧的妹子,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话:“出来混,总归是要还的。”
这就是温顾,谢林瑞从前只以为,这世上最厉害的建筑师,除了那位消失依旧的张苍狼,那就是非jerry莫属了,没想到,这个长得丑丑的小女孩,成为了jerry的对手,将来恐怕,会发生很多有趣的事情哟。
谢林瑞再次见到温顾的时候,是在谢家的考核大会之上,大家都在揣度着,谢震带来一个干女儿是个什么意思。
考核大会前一晚,谢家的儿孙们,必须聚在一起吃晚饭。
谢家嫡系子孙,皆在晚宴之上,作为谢震干女儿的温顾,自然是逃不过了。
谢震同辈的坐一桌,谢如意同辈的坐一桌。
谢震的大哥、三弟和小弟,还有他们的妻子,全都坐在一个大圆桌旁,他们各怀心事,一边聊着不痛不痒的话题,一边互相敬酒。
温顾坐在谢如意身侧,别人问她什么,她只是胡乱的应付几句,她在别人眼里,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没有见过大世面的乡下姑娘。
王悦然说:“如意,你和干妹妹,难得来一次京城,不如等会子,一起玩玩儿麻将吧。”
谢如意对打牌并没什么太大的兴趣,虽说不精通打麻将,但也略懂一些。他问温顾:“他们说要打麻将,你想不想打?”
温顾说:“我不会打麻将的。”
王悦然说:“没事儿,不会打牌,正好学学嘛,打着打着就会了。”
温顾说:“行吧,既然嫂子这样说,那我只好遵命了。”
于是,孙子辈的这一桌人吃的差不多了,便在隔壁的包厢里,开了一桌麻将。
牌桌上。
坐着四人,温顾和谢如意坐的对家,王悦然坐在温顾的右手位子,王悦然的对家,是玩世不恭的谢家二少谢林瑞。
谢如意不怎么喜欢打牌,手气一般,只不过,他玩了一整个晚上,基本上都是赢的,只是,赢的不大,最大的一把,才不过翻了两番。
王悦然说:“如意,你今晚赢了不少吧。”
谢如意说:“哪里,赢得最多的,应该是大嫂吧。”
王悦然一边摸牌一边说:“哎,恐怕我赢的都是温顾小妹妹的钱,你啊,就当是给我这做大嫂的,交了学费吧。”
温顾笑眯眯的,始终没有说话。
谢林瑞本是不喜欢和大嫂王悦然打牌的,王悦然这个人输不起,又爱较真,但他没办法,只能被拉过来凑数,总不能让大哥大嫂坐在一个桌子上打牌,尽让他们夫妻赢钱。
谢林瑞坐在牌桌上一晚上了,他也观察了温顾一晚上。之前他是没有见过温顾的,只是偶尔听到周语梵说起过温顾。温顾看起来傻乎乎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根本不像是,能让周语梵上心的女人的类型啊。
谢林瑞常年泡在女人堆里,他的身上总是散发着一股脂粉香。
谢如意坐在谢林瑞的左手边,他闻到了谢林瑞身上的香味,他只觉得有些头疼。麻将玩儿了几个小时,已经快十二点了,他说:“嫂子,再打最后一把吧,我有些困了。”
王悦然正在劲头之上,她有些不肯罢手的意思。
此时,包厢里进来了几个同辈的男女,他们和王悦然打了招呼,恭敬地说:“嫂子,在打牌呢,我们来看看。”
那几人和王悦然聊了几句,他们都留了下来,围观王悦然打牌。
温顾见谢如意已经累了,而王悦然却没有休战的意思。
温顾便说:“嫂子,我这里还剩两万块,我们就打最后一把,我若是输了,这两万块都给你,可若是赢了,你得把今晚赢的钱,都还给我。你看呢?”
他们打的麻将并不大,一把最多输上一万块,算是顶破天了。
王悦然虽然不缺钱,却喜欢豪赌的感觉。她说:“好啊,顾妹妹,到时候输了,可不准哭鼻子。”
温顾抿着唇,微微笑了起来:“嫂子,玩麻将嘛,就是要玩的痛快些。”
吃瓜的群众看向温顾,这丫头今日在饭桌上,说话粗笨,吃相粗鲁,现在打麻将,就算是随便一局输出去一万块都不在乎的样子,他们都在心中发笑,谢震究竟是有多脑残,才找出这样一个奇葩女当干女儿。
那些人全都像是在看笑话一样,看着温顾。
牌桌上的四人,他们摸着麻将,打了起来。
一张一张,跟着打了出去。
时间,嘀嗒嘀嗒走着。
此时,已经到了最白热化的阶段。
王悦然吊四、六万自摸,谢林瑞单吊九饼,谢如意今晚糊了一晚上,这一把,算是臭了。
至于温顾手里究竟是什么牌,谁都不知道。
温顾正准备摸下一个字,她却收回了手,笑眯眯把牌扑倒了,并不让人看,说道:“嫂子,我认输了。”
“顾妹妹,你不看看你的牌再走吗?”王悦然说道。温顾摇摇头,拉着谢如意走了。
温顾离去之后,王悦然伸出了手指,去翻温顾下一张要摸的牌,她一下子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赶紧翻开了温顾原本手里的那组牌。
她的额头上一下子显出了三层皱纹。
什么?温顾明明这一把能赢一百多倍,可是,温顾却临门一脚认输了,这是什么意思?有几个围观这桌麻将的人,笑道:“这谢震的女儿,真是小家子气,居然这么怕输,就这么不玩了。”
谢林瑞当时没有说话,陷入了沉思。
一个可以玩得好麻将的人,还能忍住不赢的人,这才是一个真正心思缜密的人,明天的考核大会,又不知道温顾会翻出什么风浪来了。
就这么两次交集,谢林瑞已经对温顾印象十分深刻,温顾一直都很护着谢如意,明明谢如意是兄长,却一直被温顾保护的就像是弟弟一般。
后来的很多时候,谢林瑞在和温顾打交道的时候,都会发现,温顾是个十分细心地人,她总是习惯性地照顾别人。
再后来,温顾失明,谢林瑞照顾过温顾,他才知道,照顾一个人,是一件极其需要耐心的事情。也就是在那一段时间,谢林瑞明白到,要如何去爱护沈艾。
和沈艾结婚以后,大多数时候,沈艾习惯性的照顾他,他呢,也会学着照顾沈艾,从前他没有想过结婚这件事,他觉得结婚是人生负担,也会让他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
当他遇到沈艾,他明白,他想要结婚,而婚姻的本质是:两个人的互相取暖和照顾。
此时此刻。
谢林瑞和沈艾正在看温顾留给他们的信,温顾已经离开华夏国第三个月了。
假的温顾还是一如往常,在谢家和苍顾之间辗转,励精图治的样子,让人觉得,真是一个好的家主。然而好的家主,和合格的家主,还是差了很长一段距离。
沈艾说:“自从温顾离开以后,苍顾日渐衰落,想当初,那是一时之间的招摇和鼎盛,如今再继续这样下去,谢家迟早,要跟着一起……”
谢林瑞哪里不明白这个道理,那个假的温顾,不过是沿用了温顾不在的时候留下来的基业,所谓富不过三代的意思,是祖上留下了很好的家业,只不过是被后代败光了,假的温顾,就如同温顾的后代一样,正在慢慢地消耗曾经的辉煌。
谢家人如今,也不在那么相信温顾,各个都开始打起了小九九,只是,温顾的势力大,所有人都是敢怒而不敢言。
大家甚至不敢在家里随便议论温顾,不然,还不需要等到隔天,随即这话就传到了温顾的耳朵里,大家都觉得,是不是自己家里装了监视器或者窃听器,可就是把家里翻了个顶朝天,都没有找到任何电子设备。
谢家人这才明白,温顾是有通天的本事,有着千里眼和顺风耳。
是以,谢家人再也不敢背着温顾偷偷议论,若是一定有什么事情,便一定要见面,而且,写在纸上,他们发现,只要是写在纸上的东西,温顾便是看不见的。
然而这一来二去,一定需要见面才能商议成事,这边也花费了他们不少功夫。
谢林瑞说:“且看吧,话说我最近新杀青的电影要上映了,你要不要买第一张票?”
沈艾笑道:“你这家伙!哪有自己人给自己人买电影的道理,我才不要和别人一样,做一些为你浪费钱买票的事情呢。”
谢林瑞抱住了沈艾,说:“哎,你可真不支持我的事业!”
“我没把你打死就算是好的了!”沈艾说,“你还记得那个讲相声的那个谁吗?90年代的时候,相声讲的极好,在全国出名得很,谁都晓得他的名字,最后他做什么去了,就是拿着多年来的积蓄投资拍电影,拍的血本无归,最后去乡下做农民了。他是一个好的相声演员,却不是一个好的生意人。至今为止,我听到他的消息,还是十分唏嘘,他的相声演员天赋,现在多少年了,也没有一个后生能够赶得上他一半。你啊,也是多亏了家底厚,要不然,你现在也要去种田,你要是种田去,也是会饿死自己的。”
谢林瑞哈哈大笑道:“你还是不太相信我的实力啊,在这里变着法说我只是个有钱人,而不是个好导演啊!你就说,除了我现在没有拿到奖以外,我的哪一部电影亏本了?”
沈艾说:“没亏本,不代表是好电影,有时候,就算是不花钱,也能拍出好电影。我记得以前,温顾好像投资了一部武侠电影,看起来就不贵啊,所有的场景都是在山里完成的!”
谢林瑞笑的合不拢嘴,他说:“你是被那部电影骗了,你以为那部电影是低成本的电影,其实才不是呢,电影里的古董,大家都以为是道具,其实全都是温顾收集的真古董,她借给剧组拿去拍戏。而剧组的场地费用,当时已经是天价,如果不是温顾的山头,她又和导演关系好,租金打了折扣,恐怕那个导演要赔的当裤子。你觉得凭着温顾的调性,她投资的电影,能成本小到哪里去?”
沈艾抿着唇笑了起来:“你们两个爱烧钱的主儿,那是半斤八俩,谁都别说谁!”
关于烧钱,温顾并不比谢林瑞节省到哪里去。毕竟,当年温顾烧起钱来,那是名震京城的!
……
温顾带着小黄鸡回到了家里。
昏黄的光线之下,桌子上摆满了好吃的。
安景落在家里给温顾做的晚饭、蛋糕,还特地做了长寿面。
看到温顾回家了,安景落笑眯眯地说:“欢迎回家,小寿星,今天是你长尾巴,祝你生日快乐!”
她抬起手,放了礼花。
无数礼花的彩带和碎片,全都飘扬在半空之中。
落在了温顾的头上,衣服上。
温顾脱下了外套,放在椅子上,她笑嘻嘻地抱住了安景落,说:“真好,谢谢你的祝福,这是我非常难忘的生日。”
安景落说:“今天你最大了,你可以许愿哦,你的许愿都会成真,快快快,坐下来,许愿。”
安景落一边说着一边点了蜡烛,通常来说,在米兰帝国,过生日都会请上一堆朋友开个派对,而温顾却是一个十分喜欢安静的人。
所以今晚,反而变成了闺蜜之夜。
温顾说:“对了,我带了一只小黄鸡回来,它将是我们家的新成员啦。它的名字很奇怪,叫做小红!”
温顾把小黄鸡放在了地上。
安景落看了一眼那只小黄鸡就像是小黄球一样,她高兴地说:“超可爱呀!真好,以后小红就可以陪我一起写代码了。快来,吹蜡烛啦!”
蜡烛点好啦。
关上灯。
两个人一起唱了生日歌。
温顾双手合十,对着蛋糕许愿。
许愿之后,温顾吹灭了蜡烛。
安景落打开了灯,对温顾说:“你许的什么心愿呀?”
温顾笑道:“若是我现在说了,就不灵了。”她心中有着诸多心愿,若不是蜡烛太短不够用,她真想把心中所求全都许一遍。
安景落递给温顾切蛋糕的刀,说:“你呀,定是许愿要赚很多很多钱。”
温顾眉毛飞扬,道:“你总是这么了解我,要说呢,还是你赚钱比较快,以后,要是我哪天想当咸鱼了,你且养我吧。”
“你还真准备在我这里赖上一辈子啊,休想!”安景落说,“等你有法子了就赶紧回去!”
一提到回去的事情,温顾的眼神便变得暗淡下来,哎,想要回去,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自从来到米兰帝国,温顾可以放下所有的牵绊,潜心修行,可是,功力总是不见长。就连火火,都很是郁闷,认为温顾没有用心。
温顾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没有进步,回去的事情,也就搁浅了。
温顾一边切着蛋糕,一边说:“我今天找了一份兼职工作。”
“诶,难道是最近物价飞涨,你要努力工作了?”
温顾点点头,说:“是啊,我们每天吃的太多了,米兰国的蔬菜和水果有这么贵,我感觉我们可能会因为吃吃喝喝而破产。”
安景落吃了一口蛋糕,说:“说起来也是,下个月又要交房租了,小时候和家人住在一起。从来没有感受到这么窘迫,现在长大了才知道,原来赚钱这么难,干什么都要花钱,没有钱真是寸步难行,无法好好吃。”
“是啊,吃货安,你昨天晚上的梦话,居然都是我饿了,给我拿点吃的来。”温顾看向安景落,这个小妞儿真是天生身材优势,个子高,又瘦,怎么都吃不胖。
“话说,今天有个男生和我说,我是小仙女,你有没有觉得我是小仙女?”
“我记得我以前在一部电影之中,精灵为了嫁给凡人,选择了放弃永生,她说,我宁愿和你共度凡人短暂的一生,也不愿一个人看尽这世界的沧海桑田。你看,我现在就在陪着你共度余生啊,你就是我的小仙女!”
“what?”安景落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这就是来自你们国家的土味情话吗?”
“对啊,我们来玩一二三不许动的游戏啊!”温顾说。
“好啊。”安景落说。
温顾捂住了胸口说:“啊,不好意思啊,我心动了。”
能够拥有可以和自己玩土味情话的人,真的是不多了,而安景落总是会配合温顾的表演。
温顾和安景落的关系好地就像是姐妹一样,她们本来都是异国的客人,那时候,安景落去了华夏国,而如今,温顾来了米兰国。
缘分就是这么有趣。
你以为只是一面之缘的人,最后却成了好朋友。
温顾正在度过快乐的生日之夜,她没有想到的是,在本杰明的宠物店里。
本杰明正在对着镜子问道:“魔镜魔镜告诉我……”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