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之后,终于想到三个字,玩脱了……
“方才在大殿上,不是摸得很是起劲吗?”嬴政捏住他的手腕,带着他的手掌往自己身上贴。
徐福眨了眨眼,面无表情地说着与之全然不相符的话,“……刚才很想推倒我?”
“是啊。”嬴政撩开了他的衣袍,不再忍着心中的欲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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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国使臣几乎是逃一样地离开了秦国,他们深深地认识到了秦王不好惹这句话。而那日那个开口的人,他们再也没见过,死了还是活着,他们不知道,也不敢问秦王要……待回到燕国之后,他们怕是也不敢提起的。燕王的凶残并不下于秦王,若是让燕王知道,他们在秦王面前这般畏惧,甚至还丢了一个人,就连公子丹身体有异,都不敢对秦王提出抗议……他们怕是要受到燕王责罚,轻则丢官,重则丢命的!
而秦国在此时对外宣布,燕国将驷车庶长送回了秦国。
为什么呢?因为驷车庶长一身神通,燕国压不住这般厉害人物,唯有秦王方能做他的君主。
此话出来后,秦国百姓自是与有荣焉,而燕国却是气得够呛,颇有点丢了西瓜也丢了芝麻的倒霉味道。
燕王在听闻过后,果然迁怒了公子丘,令人将他关在府中不许任何人出入,并将府中人抓了起来,严刑拷打,等公子丘察觉到徐福从未有过和他合作的心思之后,已经迟了……
燕王一边对徐福愤恨,但一边却又想念徐福手中的药丸。
他发觉到自己近来的身体不如以往健壮了……徐君房是当真诓了他,还是并未诓他,离开燕国,只是一个意外呢?
燕国使臣归来后,只告知了燕王,那秦王是如何宠爱徐福的,燕王听了过后,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想法——徐君房一定是对秦王政动了真心!他是当真爱上了秦王,因而才对我燕国提出的种种好处都视而不见。
燕王自觉找到了原因,他又灵机一动,想到了离间这二人的法子。
那燕王做着什么样的白日梦,徐福是不知晓的。
转眼已是深冬时节。因地动受灾的百姓,便被派往去修建水渠了,好歹还能得一口饱腹的粮食,得一件御寒的棉衣。
相比从前,今年秦国哪怕经历了地动,也并不算什么伤筋动骨的大事,全国上下一派喜气,他们都认为,是徐福为带来了这些福气。这样的言论难免流传到他国去。
燕王听说之后,又是好一阵气得呕血,暂且不提。
冬日清晨,徐福迷迷糊糊地伸出手来,从床榻起身。身边被窝温热,却不见人影,“王上呢?”
宫人笑道:“王上在殿中呢。”
徐福坐起身来,才看见坐在不远处的身影。宫人服侍着他起了身,往嬴政的方向走去,待走近了之后,徐福惊讶地看着桌案上的铁链……
“这是什么?”
嬴政头也不抬,声音低沉道:“为了不让你再被他国人带走,寡人自然要做条铁索,将你绑在宫中才好。”
徐福知道嬴政也就嘴上说说,他劈手夺过了铁链,“新武器?”
“不错,你师兄为寡人寻来一人。”
“嗯?”
“据说是墨子后人。”嬴政顿了顿道,“韩非曾赞墨子擅工巧,凡他手中所出的工具,在战场上都能发挥起大作用。这墨子后人学到了几分本事寡人不知,便将之前你画出的图交予了他一些,令他选择一件武器来制作,他便做了这个呈了上来。”
“这个派不上用场,他怎么选了这个的图?”徐福凑近了在嬴政身边坐下,“若他真有本事,便让他将如今的弩再做改进,做出杀伤力更强,范围更为密集的连发弩好了。”
嬴政双眼微亮,“阿福与寡人心意相通。”
徐福心中动了动,却不是为嬴政这句话,他是想到了墨家的本事,墨家弟子不就相当于后世的科学家吗?他们富有想象力,更具有创造力和实干的本事。徐福手中光有图,那半分作用也没有,还须得他们来出力那才能制成。
徐福甚至有些好奇,当初郑有安或熊义若是寻了墨家弟子来做这些东西,哪里还会轮得到徐福将这些东西抓在手里呢?要怪就怪,当初郑有安太过自大,以为自己一力可以揽下所有的事,而熊义又一心只记着报复嬴政,哪里还会考虑到这般周详?
当然墨家不如儒家、法家那般入世,墨家本就神秘,墨家后人也是难寻的。
说起来……他和尉缭两个人,身为鬼谷弟子,也是很难寻到的存在啊……嬴政手底下如今有王翦,蒙氏兄弟,荀子两大弟子,还有鬼谷弟子,如今更有墨家后人……
他不成功,谁能成功?
“多寻些墨家后人来才好。”徐福低声道,这样的话,以后便可以致力于发明各种各样后世的东西了。想到不必再过这样的“原始生活”,徐福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内充满了力量。
但是一切都还要等到秦国一统。如今最重要的还是统一天下为先。
徐福安慰了自己一番,现在就当是先苦一苦心志和体肤吧。
“这是自然。”嬴政的大掌抚弄过他的头顶,他顿了顿,突然道:“寡人将李信派到韩国去了。”
“嗯?”
“韩国虽献了地,但寡人要的是从此世上无韩国。”嬴政低声道。当然还有后半句话,他没有当着徐福的面说出来。李信前往战场,若是侥幸拿得胜利,且活了下来,那就让他多活上一些时日,权当以功抵过。若是没活下来,便当是偿他自己莽撞的苦处了。若是活下来却未胜利,嬴政自然也有借口处置他了。
徐福点点头,并未对此事多加评判。
韩国覆灭是必然的……
不仅他知道,几千年后的所有人都知道啊!
两人间的气氛正好,一宫女跌跌撞撞地扑倒在门边,口中抽噎道:“王、王上……”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许久未见的昌文君自殿外走来,粗暴地推开那宫女,高声道:“华阳太后病得起不来身了!请王上去瞧一瞧!”
昌文君方才的举动未必没有借故发泄的意思。
嬴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昌文君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看向嬴政和徐福的时候,眼底掩藏着几分憎恨的目光。
嬴政起身快步向外走去。
徐福慢慢走在身后,路过那昌文君身旁的时候,才冷声道:“昌文君就算是惊慌,也应当注意规矩。”一句话就说得昌文君变了脸色。徐福知道昌文君对自己怀有敌意,不,不止是对自己,他对嬴政都是怀有敌意,只是他轻易不敢表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