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被带进火坑(1 / 2)
曹玉凤却在心里嘘了口气, “下次我们一起去叫你。”
秦少川和白凤吟都猛然看向她, 前者的心里悄悄撕痛着, 看来再想有独处的机会只能自己创造了;后者则勾起了唇角,在她看来, 曹玉凤绝对是傻,把秦少川往她这边推,她又怕曹玉凤虚晃一枪, 做个样子,立刻说:“说话要算数, 不然是小狗。”
秦少川生了气,他特别不喜欢白凤吟挤兑曹玉凤, “就算说话不算数, 也成不了小狗。”
才舒坦的白凤吟立马又不舒坦了, 干嘛每次都袒护她,她又不喜欢他, 自己才是喜欢他的,并且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她想不明白, 秦少川为什么不喜欢自己。
感情的事本就说不好,有的人天天见面未必喜欢, 而有的人只见一次就认定了。
两人行又变成了三人行,有人欢喜有人忧, ……欢喜的大概也只有曹玉凤一个。
……
曹玉凤万万没有想到, 她又见到了姜美玲, 此时的姜美玲已与两年前大不相同。
她也长高了, 头发烫成了卷,衣着时髦,脚踩高跟鞋,完全不是农村人的打扮。她站在曹玉凤上学必经的路上,一步一步地来来回回的走。
终是见到了曹玉凤,她张着手叫她,“玉凤,许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曹玉凤吃惊得张大嘴巴,她说:“美玲你怎么在这儿?”
“我在等你啊。”
“等我?”
“我有事情同你说,你可以等一下再去上学吗?”
曹玉凤点点头,她跟秦少川和白凤吟说:“你们先走我随后就来。”
秦少川怕他被姜美玲带坏,小声地叮嘱她,“你快些去学校不要迟到了。”
曹玉凤说:“好,我随后就来。”
白凤吟斜睨着眼睛瞧姜美玲,姜美玲的脸上画了淡妆,加上她人又长得美,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人移不开眼睛,仿佛整个人都在灼灼生辉。
白凤吟很瞧不上她,她拽了下曹玉凤的衣角说:“你跟她有什么可说的,快点去学校才是正经。”
曹玉凤笑,推开了她的手,走向姜美玲。
姜美玲仿佛看出她们之间暗中的较量,她朝白凤吟露出胜利的微笑,微扬着下巴等曹玉凤过来。
曹玉凤走到他跟前,两个人的身高相若,谁也没有抬头看谁,她们平视着对方。曾经,曹玉凤以为她们再也不会有交集,时隔三年她们竟然又这样站在了一起。
曹玉凤说:“美玲你变了。”
姜美玲苦涩地扯了下嘴角,“人都是会变的,单看你是变好还是变坏。……我妈怕是再也好不了了。我很羡慕你,有一对疼爱你的父母,有好的学业,将来可以读中学读大学。我就不成了,怕是一辈子就是这样了。”
曹玉凤不知道该怎么说,她说的都是实情,她能说什么呢。
姜美玲也知道自己的话对方没有办法接,停了一会儿她又说:“我有别的事情找你,不是来说这些事情。”
曹玉凤问什么事。
“你还要做绣活吗?”
曹玉凤当然想做,可她不知道姜美玲这话是什么意思,所以她不点头也摇头,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姜美玲回望着她,仿佛洞穿了她的想法,“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手上有一批绣活,对方急着要,我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便想到了你。你若是不接也没关系,我知道你爸爸在准备高考,你也要小学毕业考,时间很紧张,没关系的。”
曹玉凤不答反问,“你哪里弄来的绣活?你不是和邓九林结婚了吗?你的日子过得好不好?这三年来我都没有你的消息。我昨天才去过你家,今天想着让孙沛然帮着打听下你的消息。你还好吧?”
姜美玲歪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斜下方,“无论是出嫁前的家还是出嫁后的家,都不是我的家。我就是从树上落下来的叶子,飘飘零零,直到掉在地上化为泥土。好不好的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要什么。我想要许多许多的钱,然后离开这个地方,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去。
我现在手里面攒了几百块钱,可是太少了一点都不够,还要再多再多。我知道你也想赚钱,你也想离开这个地方,不然你不会那么拼命地读书。在某种意义上,我们两个是一样的。
绣活你要接吗?”姜美玲再次问,不放过曹玉凤脸上的任何表情。
“你要卖给谁?商店还是供销社?”
“商店。”
“就是乡上的那一家吗?老板是徐杰,你妈妈的表哥。”
“是,就是他。”
“所以他没有来找你爸爸。”
“他本就不想来找我爸爸。他觉得上次的事情连累了我们,他愧对我们,不敢来我家,是我主动找的他。”
“他商店里的绣活都是你找人做给他的?”
“对,在别的村找的人。我恨我们村的那些人,需要我们的时候,像孙子一样跪在地上求,一旦觉得我们是拖累,不但要狠狠踩上一脚,还要推下重重的石头,把我们砸得粉身碎骨。即使他们的劳力很廉价,哪怕是免费送给我,我都不会再找他们。你,跟他们不一样。所以我来了。”
姜美玲说了那么多,只字不提他与邓九林的婚姻生活。
曹玉凤也识趣地不再问,她可以有别的途径打听,现在重要的是绣活,“我可以答应,可是昨天我才找过你爸爸,让他去乡上找徐杰,他也说要去,怎么办?”
“没有什么怎么办,是怎样就是怎样,徐杰会应付的,这跟我无关。”姜美玲冷漠地说,真的是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
曹玉凤叹气,“美玲,你跟你爸爸的关系何必要搞这么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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