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心维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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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亭里,敏妃瞧见思兰往这边走,目光就不自觉地飘过去了。待她走近,敏妃便问:“怎么了?”

思兰低着头蹙着眉:“外殿候命的小何适才来禀话,说顾贤仪在外求见呢。”

敏妃眉心微皱,只说:“时辰太晚了,有什么事,让她明日再说吧。”

说罢她便又要与皇帝讲话,思兰却并未就此告退,立在那儿道:“要不……娘娘还是先见见她吧。”

敏妃再度看过去,萧致不由也瞧了她一眼:“怎么了?”

似是未料及会被皇帝问话,思兰滞了滞,福身:“回皇上,顾贤仪今日下午便来问过安的,娘娘那时便告诉她累了、歇下了,她偏这个时候又来……”

思兰说及此处,目光怯怯地在皇帝面上划了一下,欲言又止之色浮于面上,终是只生硬道:“奴婢就觉得……娘娘不妨先见她一见。”

下一句,声音更低得仿佛呢喃自语:“也免得贤仪娘子拿身边的宫人出气了。”

不敬之言一个字也没有,个中意味又都表露得明明白白。敏妃心下满意,风轻云淡地喝了口茶,脸上板起来:“你又在胡想什么,退下。”

思兰大是不甘的样子:“娘娘……”

耳边嗤地一声轻响,敏妃侧首去看,皇帝笑起来。

一双笑眼温和地落在她面上,他伸手指指思兰:“你身边的人,防朕的后宫跟防贼一样。”

敏妃顿时面红耳赤,下意识地捂了下脸,又绷住了,再度斥骂思兰:“总这样没规没矩,快退下!”

思兰见皇帝显已听明白个中伎俩,便不多说了,匆匆福身告退。敏妃双颊依旧红扑扑的,抬头望一望皇帝,牵住他的手:“致哥哥别怪她,她是打小就跟着我的,总为我记挂。心思又细,这才想得多。”

萧致轻松而笑:“朕知道。”

他伸臂揽住她,她就含着千般柔情倚到了他怀里。原还想顺着思兰的话提一提顾氏责打宫人之事,现在想想,倒也罢了。

正是柔情蜜意之时,何必去提旁人。况且,她也不想做那等在他面前乱嚼舌根的人。顾氏那点鸡毛蒜皮的事,改日再借宫人的口往他耳朵里添几句便是了。

是夜,芙蓉帐暖,再度春宵。六宫是何心思此刻皆不要紧,有人失意自也有人得意。

翌日,皇帝照例是寅时末刻起床,盥洗更衣后便要去上朝。在他临离开前,敏妃倚靠在他胸口上,未言一字却道紧温存。

“朕要迟了。”萧致低笑,手抚过她的脸颊,“晚些再来看你。”

敏妃点点头,松开环住他的双臂,福身恭送。

圣驾离殿,一众宫人洋洋洒洒地跟着。步出珍容殿外的院门,就见有人在三两丈外的树后焦急踱步,兜兜转转,似有什么为难事。

萧致不禁多看了一眼,初觉陌生,在她转过身再往另一侧走时,忽而认出是谁。

原来她褪去僧衣梳妆打扮起来是这个样子。明眸皓齿,温雅清秀。

他一时恍惚,她踱了几步,紧锁着眉再转身时也注意到了他,愣了一愣,匆忙见礼:“皇上圣安。”

萧致定了定心:“免了。”不觉间踱上前几步,看看她,又看看身后几步外的殿门,“来见敏妃?”

“是。”顾清霜垂着首,神情恭肃的样子一如从前修佛时。顿了一顿,方才那股子焦灼为难又浮上来。

她偷扫一眼皇帝的脸色,犹疑不定地探问:“表姐是不是……生臣妾的气了?”

他端是一怔,显然没料到她口中真会说出“表姐”这样的称呼,继而不觉皱眉:“何出此言?”

顾清霜面生懊悔,叹息福身:“是臣妾那日急得心慌了……宫里人胡乱议论,臣妾身边的人也多了几句嘴,对表姐多有不敬之言。臣妾想着自己的‘身世’,怕他们这般乱讲于皇上无益,亦怕他们毁了表姐清誉……只得先行罚过。”

“昨晚听闻表姐专门赐了药给他们,才惊觉表姐修佛时日久了,怕见不得这些,恐要误会臣妾行事狠毒,想快些与表姐解释一二。”

她一边说,一边不住地下意识去瞧他身后的那一众宫人,好像那一声声“表姐”都是专门说给他们听的,她是在用心良苦地维持他降下来的旨意。

她在他面前低眉顺眼地立着,离得这样近,他除却看见她满面的愁绪,也很难不注意到她眼下淡淡的乌青。

那是青黛轻扫出来的颜色,只用了一点点,掩在脂粉下,就像彻夜难眠留下的痕迹。

而她,与那位“表姐”实际上是没什么情谊的,他最是清楚不过。这般忧思,自然只能是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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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霜:被自己感动了,中国好妃妾我本人,皇帝欠我一百座感动大恒的奖杯。

南宫敏:tmd我看是欠你一百座奥斯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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