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她亦活,他死她亦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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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了。

浓重纠缠的困意一扫而光,顾叶白急切地抬头看去,却没有看到期盼见到的那人。

聂宇站在门口,脸上的焦灼几乎无心掩饰,顾叶白甚至能够嗅到他身上未褪去的硝烟气息。

这些都明晃晃地佐证着最坏的猜测,让她无法再自欺欺人。顾叶白忽觉眼前一阵恍惚错乱,无力支撑的身子猝得跌坐下去。

他,怎么了?

那个别扭地心软,厚厚的壳子里充盈着脆弱又鲜活血肉的男人,她如今唯一活下去的理由。那个人,顾叶白才捕捉到了些他冷硬外壳缝隙处的细小破绽,抓住那么一点点的暖意。今早刚刚离去,至今为何未还呢?

聂宇脚下受阻,低头看她一眼,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绕开顾叶白匆匆走进屋内。

一旁的佣人上前想要扶起她,顾叶白挡开了伸来的手,自己扶着地板艰难起身。瓷砖冰冷,早已将手脚冻得发木,膝盖的神经传导来一阵刺痛,让她踉跄着险些跌倒。可顾叶白没有管,稳住身子后,扶着墙一步一步地跟上去。

聂宇正在谢铮房内,收拾着他惯用的物品。顾叶白在旁边踟躇了片刻,伸手想要帮忙整理衣物,他动作一顿,躲了过去。

抗拒的信息明确无疑,可顾叶白被巨大的焦灼鼓动着,无法再忍受片刻悬于半空的安危未卜,她固执无礼地逼近一步,狠力拉扯住衣料的边角,硬生生阻止了聂宇下一步的动作,让他不得不正眼看向她。

动作咄咄,可言辞却带着近乎乞求的脆弱,尾音里轻颤起细微的哽咽,她神情哀婉急切,“聂宇,求求你告诉我,将军……出什么事了。”

聂宇目光凝了凝,闪开的视线落到地面上,试图将衣服拉回来,“没什么,将军不过要另宿他处罢了。”

“聂宇,”顾叶白用力到手指发白,甚至将娇贵的布料边角扯到变形,让他根本无法抢回,“你心神不定,连个慌都撒得蹩脚至极。”

气势忽然斗转的逼问,让聂宇愣住了。

沉默片刻,他终是妥协地叹了口气,道出实情:“将军的座驾今早遇袭,救援赶到时,发现他身中多弹,生死未卜,肋下一弹造成大动脉破裂,尤其凶险。手术刚刚结束,至今昏迷不醒。”

聂宇滞涩停顿片刻,迎着她焦虑的目光,字句艰难,“医生说,若能熬过今晚,便性命可保。若是熬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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