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1 / 2)
苏樱桃虽然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但估计,应该就是那个苏曼,跟苏前进说她进了首都的事儿的,因为她走的时候,在农场没有透露过消息,并没有人知道她是上了首都的,苏小娥那一家子也不可能跟苏前进说这事儿。
只有那个苏曼,知道她是苏前进的妹妹。
但要苏前进真是想故意找她的茬儿,早走可比晚走好得多。
正好这时,有一趟从武汉开往边疆的列车眼看就要发车了,苏樱桃抱起自己手里的大尼龙袋子,说:“我先抱着这个和孩子们上车,剩下的行李,你们开着车,到下一站再上车不就行了?咱们分开行动,目标小,应该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管他褚岩是不是想偷文物,反正两件文物在她手里,去边疆的列车也会经停秦州,她只要带着孩子上了车,别的事她就不管了。
苏樱桃说完,打开门,喊了一声快跑,示意汤姆和珍妮跟上,直接跳上眼看就要关门的火车了。
火车一跑起来,下面全是人,人挤着人,人山人海的。
褚岩的车是个特别显眼的目标,但现在人很多,而且大家背的都是花花绿绿的大编织袋子,苏樱桃只带两个孩子,目标就要小得多,赶在车门关之前,她抱着最重要的两样东西,文物上车了。
但回头一看,珍妮上来了,但汤姆还在下面呢。
而且,那些小h兵们就在站台上走来走去,要叫他们发现她上了这趟车,跟上来怎么办?
但是也不能把汤姆丢在站台上啊。
“儿子,娘在这儿呢,同志,快把俺儿子给我接一下,就是那个头发黄黄的那个,同志,快给俺接一下孩子,俺是农民,丢了孩子可就找不着了,快帮俺接一下孩子。”苏樱桃一口河南腔,大声的喊着,叫着。
汤姆挤在人群中,也在蹦着,跳着:“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好在有人把他举了起来,嘴里叫着这怕是个铁疙瘩吧,赶在列车关门之前,把汤姆给扔进来了。
上了车,不说卧铺了,她们三个连站票都没有。
不过好在这年月,先上车后补票属于特别常见的事情,毕竟只要能挤上来的,都是英雄。
人挤得最多的就是两截车厢中间,以及厕所前的位置。
车厢里面就甭想了,硬座车厢是这样,一个座儿上要挤三四个人,叠罗汉一样,走廊里站的都是人,但你别想轻易走过去,因为每排座位的下面都会躺着一个人。
他们的头在座位地下,腿则竖在走廊里,你要经过车厢,就得像士兵扫雷一样,一步一个眼儿的跳过去。
苏樱桃有的是扒火车的经验,带着俩孩子,得先去替自己补个卧铺去。要不然,哪怕只挤一站路,等到下一站的时候,她也已经被挤成肉饼了。
更何况她还扛着个大编织袋,脖子前挂着一个里面装着上万块钱人民币的绿书包呢。
但是他们上车的是6车厢,而要补卧铺票,至少要走到10车厢,这四截车厢,他们得一步又一步,连挪边挤的挤过去。
才挤了一截车厢,虽然坐过火车,但都是在宽敞,安宁的卧铺车厢里看风景的小汤姆首先就忍不住了,趁着苏樱桃弯腰整理东西,念叨说:“我都不想呆在这儿了,我想去m国,我要带你们一起去美国。”
汤姆这个才刚刚开始爱国的小伙子,现在已经不打算给他叔叔面子,准备要回m国了。
而他的祖国用来挽留他的,就只有这种人挤人,挤的像鱼罐头一样的车厢。以及,随时碰在汤姆身上的手臂,屁股和好些人不注意的大脚丫。
动不动,就要有一只大脚丫踩在汤姆的脚上,小家伙软嘟嘟的脚,都要给踩扁了。
不过现在的苏樱桃,真没力气激发汤姆的爱国心,因为她得忙着给自己补票。
可算看见一个列车服务员,苏樱桃抱着包就挤过去了;‘同志,补票,我要补票,给我补张卧铺票。”
“卧铺车厢可难进着呢,你成份清白吗,是黑五类吗,有没有历史遗留问题,还有,这俩个小男孩的成份是什么,你是他们的姐姐吧,我看这个小男孩的眼睛有点黄啊,鼻梁这么高,是不是个m帝洋鬼子?”列车员辟哩啪啦,问了一长串。
这一长串的打击,于汤姆来说,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因为珍妮现在把自己晒黑了,而且头发剪的很短,一看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华国假小子,而他,依然皮肤雪白,头发还越来越黄,一看就是个洋娃娃,这种长相在华国,随时都能受到白眼和区别对待。
“为人民服务,我是三代又红又专,光荣的小h兵,别看我家这小子头发黄,但他可是一名光荣的洋八路。”苏樱桃抽出一只手,刷了敬了个礼。
汤姆也连忙刷的一下,敬了个礼,以表示,自己是个货真价实的洋八路。
列车员刷的一声敬了个礼,给苏樱桃补了两张卧铺。
……
再说褚岩和邓昆仑,等苏樱桃上了车,剩下的事儿就简单了。
汽车跑的比火车快,火车到下一站的时候,大概是六点半,他们只需要开着车,赶在六点半的时候,赶到下一站,再把邓昆仑和剩下的行李送上火车就行了。
出火车站的时候,邓昆仑突然看见有个穿绿衣服的在往这儿挤,连忙说:“那边有几个绿衣服的,是不是追咱们的小h兵?”
“你要害怕就把眼睛闭上。”褚岩咬了咬牙:“咱们刚才冲过他们的卡,我是军人没关系,你可是个博士,给他们逮着,准得批d你一回。”
邓昆仑果然听话,还真把眼睛给闭上了,不过闭着眼睛,他问了一句:“你从哪儿发现我把文物给换了的。”
“当时就发现了,但我没声张,博士,我特别敬仰您,钦佩您,您能不能跟我说说,你那俩东西到底是在哪儿弄来的?”褚岩一脚油,闭上眼睛,把几个拦他车的小h兵给冲散了。
当然,这要碰死一个,他和邓昆仑立刻就得去坐牢。
但是邓昆仑是个博士,而且还是为国家研发重型武器的博士,而首都的小h兵们,逮到这么一个留过美的大博士,那等于是逮到了一只肥羊,估计得狠整一顿。
所以褚岩必须把他赶紧送出首都,他这会儿,也是在拼命呢。
邓昆仑又不知道褚岩想偷那件文物,一路上兴致勃勃的,就把自己如何从华风宾馆的池塘里捞泥巴,烧陶器,画陶器的一系列经过,详细的给褚岩讲了一遍。
而褚岩呢,边听,不停的点头称赞,嘴里只差给邓昆仑戴上一百顶高帽了,但心里咒爷爷咒奶奶,咒娘咒爹,把邓昆仑的祖宗八代都给咒了一遍。
王八蛋,书读得多就是好,居然能蹲在宾馆里烧文物。
褚岩在心里祝他撒尿迎风漏两鞋,上床不举夫妻反目,工作不顺上级天天找茬。
这辈子,遇啥啥不顺,最好苏樱桃出轨,再给他戴两顶大绿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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