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文嘉忍不住开了口:“你怎么给江二打电话?”
“你觉得他是什么人?”
“宴氏的对头。”
宴文嘉连和宴朝坐一块儿吃饭,都觉得煎熬。
但这不妨碍他讨厌宴家的死对头。
顾雪仪面不改色:“对啊,所以利用起对头,怎么会手软呢?”
宴文嘉恍然大悟:“有道理!”
江二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啊!
负责人:……
他擦了擦额上的汗,也不知道这话该不该汇报上去。
就在这时候,一辆车缓缓开了过来,在物流点的门口停住了。
车门打开,从上面跳下来了两个人。
他们一个站在车后舱里,一个站在下面,互相合作搬东西。
过程相当枯燥无聊。
经纪人在后面坐着看了半天,都没能看出来个名堂,抓心挠肺地想问宴太太这是干嘛呢。他觉得原哥铁定更看不出什么东西了!
车下面的那个人来回往返,从仓库里取货。
他怀中抱的东西并不重,看上去也并不吃力。宴文嘉就一个走神的功夫,那个人突然摔了一跤。
那一跤摔得并不狠,但那个人似乎是被摔懵了,他呆呆趴在地上趴了差不多半分钟吧,车上那个人都着急了,正要跳下来。
那个人却又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
宴文嘉这才看出来了一点违和的地方。
这个人的肢体并不太协调。
“他腿脚有问题?”经纪人先问出了声。
负责人这才感觉自己终于派上用场了,连忙摇摇头说:“不是腿脚有问题。”
宴文嘉有点捉摸不透,偏偏顾雪仪又一个字都不肯透。
她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感觉到迫切地想要知道。
宴文嘉干脆起身走了出去。
这时候又一辆车到了。
其他的物流工作人员也开始了来回往复的搬运动作。
天上下起了一点细细的雨丝。
宴文嘉想到了前一天医院里的场景,从鲁冬太太的病房离开后,他不自觉地重新留意起了那些在走廊、在电梯、在排队的病人和病人家属。
他们中有些面色苍白憔悴,有些病容麻木,还有些病人家属突然跪地大哭。
他在短短一天里,见到了人世间的悲欢离合……
顾雪仪是要给他看更悲惨的事吗?
宴文嘉感觉到了一丝茫然。
办公室里,顾雪仪透过玻璃窗,看见了外面连绵的雨丝。
她问负责人:“有伞吗?”
“有有有!”
负责人连忙取了伞给她。
顾雪仪接过来,撑开,这才也缓步走了出去。
经纪人连忙也跟着跑了出去。
这时候另一辆车上下来的工作人员,忍不住皱紧了脸:“怎么又下雨了?雨衣呢!雨衣呢!”
有人拿了雨衣出来。
工作人员套上了。
“今天还有多少啊?”工作人员一边套一边大声问。
“多啊!每天不都这样吗?比起双十一的时候好多了!”另一个说着吐了口气,然后他突然转头叫了一声:“蒋高!你要不要雨衣?”
那个摔倒的人,慢吞吞地拍了拍身上弄脏的地方,吐出了两个字:“要、要。”
口齿不太清晰。
对方递了雨衣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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