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萌又是一愣，目光落在了她露出一截的病号服领子上。
安璃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身上套了件警服外套，遮住了里面的病号服，所以后来大家看见她露出来的袖子和领子，也只以为她是哪家医院里跑出来的，标签被遮住了大家不可能想到她是从精神病院出来的。
但舒萌和岳文是和她一路走来的啊，特别是一开始，岳文还暗戳戳的骂过她疯子，丑八怪来着。
“安璃姐，我有个问题，不知道当问不当问。”舒萌一脸纠结。
安璃还没说话，岳文却截了话头，“一般这种‘当问不当问’的，你都最好别问。”
舒萌：“……”
然后紧接着，岳文便转头对安璃说：“安璃姐，你这两年都在精神病院吗？”
舒萌“！！！”
“卧槽，你让我最好别问，你咋就先问了呢？”
岳文淡定回道：“我可没说什么‘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舒萌：“？？？”她被岳文这不讲礼貌的骚操作给震惊了。
转过头，紧张兮兮的看着安璃是，生怕这话触了对方的霉头。
然而安璃却比他们想象的坦荡多了。
“是啊。”
舒萌眼睛睁的大大的，一脸想要八卦又有所顾忌的表情。
安璃都觉得她忍得辛苦。
“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
她话一说完，舒萌就如同握了尚方宝剑，当即便问道，“安璃姐，他们说你……说你出事之后就疯了，被学校遣送到精神病院的……是真的么？”
问的时候是好奇宝宝，问完了，舒萌又有点忐忑，眨巴眨巴眼睛。
安璃微笑：“你看我像是疯了的样子吗？”
“不像。”舒萌连连摇头。
不仅不像疯子，还比他们这些人冷静多了，这能是精神病患者的表现？
岳文比舒萌会抓关键点一些，“你是被人害的。”
安璃冲他眨了下眼，“显而易见。”
“啊！”舒萌顿时大叫了一声，周围其他人看过来的时候，她连忙捂住了嘴，低声问道，“是谁害的你啊？安璃姐，你这么久以来一个人在精神病院怎么熬过来的啊。”
“医院里难道不是有一套检查标准吗？我听说精神病院里的医生会定期给病人做检查，如果病人表现出的种种状态与普通人没有区别的话，应该是可以出院的吧，医院也不能强行把人留下来吧。”岳文皱皱眉说道。
“这个世界，不是每件事情都能照着规矩来的。”安璃笑了笑，仿佛之前经历过那些的不是她本人一样，“没有站在我的处境，你就永远想象不到，这个社会，总有些人，可以阴暗到一手遮天的地步。”
“这不是电视剧里才有的剧情吗？”舒萌揪着袖子。
安璃撑了个懒腰，“艺术取材于生活，别聊了，睡了。”
说完，她找了个地方靠着闭眼开始睡觉了。
舒萌和岳文对视了一眼，也不再说什么了。
他们都能看的出来，安璃也不是很想多说她这两年的生活，今天告诉他们的这些事情，已经是在揭她的伤疤了。
两人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惋惜的意味。
舒萌和岳文是同一届的，如果末世不来，他们今年刚好大三，比安璃是低一级的。
当初他们大一刚进校时，就对大二的安璃学姐有所耳闻。
长得美，智商高，成绩好，高岭之花，冰山美人，还有个校草男朋友，人生像开了挂一样，当初不知道折煞了多少男男女女啊。
谁能想到有一天她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真是令人唏嘘。
白天精神紧绷了一天，晚上有人守夜，安璃很快就睡着了。
故而他没有注意到，在暗淡的应急灯光之中，有两道视线一直若有似无的黏在她身上……
“江姐，这样做真的不会为难你吗？毕竟……”
在人群的另一边，白天被舒萌安璃等人挤兑过的小白脸正和那年轻的女军官靠坐在一起，似乎很是亲密的样子。
小白脸看着对方一身军装欲言又止。
女军官揉了揉他的头，笑道，“当然不会，我们多少年的交情了？你可是我看着长大的弟弟，有人欺负你，那不就是欺负我？这点忙我会不帮？”
“再说了……”女军官悄悄的压低了声音，“今天首长说的那些话你也听见了吧？这都末世了，你别看现在我们军队还帮着你们，等再过些日子，可就不一定了，末世前的那套规矩都见鬼去了，我就稍微做点事儿，有什么可担心的？”
如果安璃舒萌等人在这里，一定会惊诧于小白脸和女军官竟然是老相识，如此一来，女军官白天找茬的事情也有了解释。
只能说是女军官情绪掌控的太好了，白天竟然一点都没表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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