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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这话是很平静,仿佛自己真的没什么事了。

你今天下午不是还要去打篮球吗?袁筠郎说道。

每周二周四下午尤斯图都会准时去篮球场,周二尤斯图因为他的事情已经耽搁了。

别我去打个篮球回来,你人没了。尤斯图抱了颗篮球在扣上面的字。

我没那么弱,玩你的去吧。袁筠郎能看出来他想去打篮球。

周二那天也是。

袁筠郎有刻意地忍耐着不发出声响,他看尤斯图在下面半天没走。

怎么还不走?

突然从床下传来两声尖锐刺耳的声响,但很快声音就中断了。

我把你的来电音改成报警的了!尤斯图一把抓着床边的栏杆,另一手把放在桌上的终端放在了袁筠郎脑袋边。

要是有事就联系我,长按1就是打我的电话。

这还真是贴心。

这给老年人用的功能袁筠郎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用。

知道了,你快走吧。

再不走袁筠郎真的要撑不住露馅了。

那我走了!拜拜!尤斯图跳下床,抱着篮球高高兴兴地出门了。

尤斯图走了之后,袁筠郎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他拨通了他妈妈叶女士的电话。

儿啊,找妈妈什么事啊?叶女士那边的背景音十分聒噪,好像是因为实验结果出了分歧在吵架。

听袁筠郎说了大概的症状描述,叶女士回道:忘了给你说了,你这是Alpha性别再分化,用Omega的信息素几乎没什么用。

你问什么有用啊?那肯定是Alpha的信息素啊。

不行不行,什么叫你自己是Alpha,用你自己的信息素不就行了,你咋不说你要吃肉你能吃自己的肉呢?

上次送你来医院的那个小Alpha就不错啊,你可以问他借点。

嘿,你这死孩子,怎么还这么挑呢,同学咋了,你爸当年还是我同学呢......

袁筠郎挂了电话,还在思考应该从哪弄来Alpha的信息素,这么隐私的东西问谁借?这不就像找朋友借内裤穿吗.......

他的脑袋已经疼得不想思考了。

这几天尤斯图几乎是蹲在宿舍的,只要他稍微动动,话都不用说,这人就知道他想要什么。

比如现在,口干舌燥的,但是尤斯图不在,他得自己爬下床去倒水喝。

他觉得自己这个同桌兼舍友好像不像之前认为的那样,是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

他觉得或许两个人可以再多一层朋友的关系。

但命运这东西总是出乎人的预料。

他们之间命运的改变或许是在尤斯图推开门的那一刻,也或许是在他手中的水杯跌落的那一刻。

篮球滚落在旁边,尤斯图连忙跑到桌边,收拾一地的玻璃渣。

病人就老老实实回床上躺着,你看杯子都不愿意你下床了。

袁筠郎在他进门时有一瞬的怔愣,看着蹲在地上收拾杯子残骸的人,他木讷地吐出一句:杯子的主人快要渴死了。

尤斯图抬头瞥了他一眼,颇有一副家长看捣蛋的调皮小孩但又无可奈何的神情。

你在这坐着。他手下的最后一片玻璃好像真想报复他主人把它摔碎,一个不留神,手竟是被那碎片划出一道口子。

嘶尤斯图倒吸一口气,本来打篮球打了一身汗都快干了,这一下又是出了一身冷汗。

那伤口还不浅,血迹粘在玻璃上,顺着他的手臂滴落在地上,落在碎片中,绽放出血色的琉璃色彩。

他一边找抽纸打算把血擦了,一边说道:你再坚持一会,别渴死了啊。

尤斯图这边在忙着处理手下的残局。

却没注意到另一边,此刻正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的年轻人。

黑色碎发下的眼睛没有了刚刚虚弱的气息。

那双黑瞳不知注视着哪里,是碎片上的血光,还是那双白皙手臂上渗出来的血珠?

像是暗夜中的野兽紧盯着猎物的眼神。

是这个正在进行性别二次分化的Alpha散发的危险信号。

他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只是他开口警告时已经晚了。

他对那毫无警觉的猎物说道:快跑,在我追到你之前。

第9章 木犀花

你说什么.....

哇.......!!

尤斯图被他吓得蹦出去一大步。

说是一大步,这宿舍里面也没多大的地方,无非是从桌子这头跳到了桌子另一头。

你干嘛!尤斯图双手抵在桌子上,左右不定,不知道袁筠郎要从哪边过来抓他。

袁筠郎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直勾勾地看着他,看得他心里发毛。

大哥你怎么了??

尤斯图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袁筠郎,在这之前,他印象中的袁筠郎都是温文尔雅,平时三天两头生病的小弱鸡。

现在他面前的人是谁??

这人是八百年没有吃过肉的狮子吗?!

尤斯图心里还在盘算应该从哪边走才能避开袁筠郎,怎么才能靠横在他俩中间的桌子多转几圈拖延时间。

但是人家袁筠郎早就看破了他的小把戏,直接绕到了桌子的另一边。

尤斯图已经失去了他唯一逃出生天的方法。

袁筠郎背对着门,堵住了他离开的通道。

这时尤斯图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之后袁筠郎的动作是尤斯图怎么都没有料到了。

他一点没想和尤斯图两个人绕着桌子来一段二人转,所以这人直接一个纵身从桌子这头直接翻到了另一面。

几乎是片刻的时间,袁筠郎就站在了尤斯图面前。

空气中的木犀花味的信息素浓得仿佛要变成雨落下来。

尤斯图尴尬地笑了笑:大哥真是好身手啊.......

他话都没说完,扭头就跑。

但是宿舍这么大点地方他能跑到哪去呢?

他们宿舍在六楼,他要跳窗肯定不可能啊。

所以尤斯图自作聪明地往自己床上爬。

他发誓,自己这辈子没有比这速度更快地爬上床的经历了。

就在他要松一口气的时候,自己最后留在□□上的脚被人抓住了。

准确地说是脚踝。

那只手冰凉冰凉的,就像是从阴曹地府伸出来的死神的干枯的手。

其实只是袁筠郎指节分明,外加用的劲有点大罢了。

但是这不妨碍尤斯图在很多年后用这样丑陋的描述形容那双明明十分好看的手。

尤斯图死死扒住床的边缘,奋力往里爬,床单被作用力扯出褶皱。

袁筠郎抓在他脚踝的手没有放开。

只是稍微一用力,尤斯图整个人就被他从床上扯了下来,就像是用胶水粘在塑料上的纸,等胶水干了很容易就能揭下来一样。

被揭下来之后人才会感叹,原来不应该用胶水粘啊。

就像尤斯图现在的心理。

他就不应该往床上爬!

他几乎是被人拽着脚踝拖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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