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属于曾经寒溪寺圣僧无我看到容婧时的笑。
左护法，彻底消失。
非是执念消失，而是他与执念合为一体，他已经下定决心去找回他的姑娘。
“无我。”容娴喟叹的唤道。
无我弯弯嘴角，目光通透又纯净，与容娴格外相似。
他语气坚定道：“我会将她找回来，将她完完整整的带到你的面前。小娴，相信我好吗？”
容娴神色有些勉强，语气斩钉截铁道：“我信。”了你的邪。
容婧、不，那尊女菩萨一看就被佛经将脑子给腐蚀坏了，若是能回来才怪。
更重要的是，她已经斩断了自己与女菩萨的亲缘。
就算无我真将人带到她面前，她们也只是陌生人而已。
容娴心中叹了口气，还是没忍住说道：“那人不是容婧，她是极乐世界的菩萨。”
能成为菩萨，即便她心中有情，也已经看透了，参悟了，将曾经的一切当成了过眼云烟。
她的灵魂已经被改造，刻上了佛的印记，哪怕轮回转世，她也回不来了。
无我半点没有被打击到，他摸摸心口，嘴角的笑容染上了几分烟火气，好似九天之上的流云降落在凡尘，沾染上了人间的烟尘。
他坚定无比的说：“她会回来的，她一定会回来的。”
无我离开了，他去寻找另一种可以接近他姑娘的方法。
虽然他在容娴面前说的肯定，可他自己也清楚，他的姑娘回来的几率太小了，小到渺茫。
可他不能放弃，哪怕他们不能再续前缘，可只要能见到她，哪怕成为她的守山大将，成为她池子里养的鱼，成为她的坐下莲台……
只要能与她在一起，他们总有一天会在一起。
目送无我离开后，容娴的目光落在了地下宫殿上，眼里闪过一丝可惜。
都怪她这不会说谎的性子，最后还是没有将无我忽悠住。
守墓人走了，该有新的守墓人了。
容娴的目光落在了风衍的身上，风衍脊背一凉，下意识退后了两步。
容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是时候该重新抓个壮丁了。
第644章 莫慌
容娴对风衍炸毛的姿态视而不见，她慢吞吞道：“圣人有言，#有事，弟子服其劳。#衍儿，你听过这话吗？”
风衍僵着脸，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却还是老老实实道：“弟子听过。”
眼看他师尊就要消散，为了让师尊走得没有遗憾，风衍顿了顿，咬牙道：“师尊请吩咐。”
就算是再难的事情他也要完成，拿着这份成功以告慰师尊在天之灵。
容娴见他这么上道，顿时眉开眼笑，完全不知道在自己徒弟心中，她已经是个将死之人了。
容娴十分不客气的吩咐道：“魔门交给你了，务必给我守好了归土城。”
她口中的归土城很明显就是这硕大的地下宫殿，理解了她的意思后，风衍震惊了。
他掏了掏耳朵，说：“哈？弟子年纪大了，没有听清师尊刚才说了什么。”
容娴朝着他露出一个稍显柔和的笑容，语气轻柔如风：“衍儿听见了，对吗？”
风衍：“……”
风衍木着脸道：“师尊，这里是魔门的地盘，他们不会认同弟子的。”
容娴挑高了眉毛，一股凌厉的气场爆发开，那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霸气，那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威严。
“谁不听，就杀了谁。”容娴狭长的凤眸中眸光深沉不可捉摸，“忤逆我的人，没有存在的必要。”
她漫不经心的抚了抚衣袖上并不存在的褶皱，姿势散漫，随意不羁中带着睥睨天下的桀骜。
风衍：“……”师尊您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
云游风神色有些恍惚，隐隐觉得自己以前认识了一个假的容娴。
或者，现在的容娴是假的。
容娴将他的神色收入眼底，脸上的表情一顿。
糟了，忘记艹人设了。
容娴清了清嗓子，极不走心的给自己描补道：“为师虽然只会撂两句狠话，但带着你离开还是可以的。莫慌，要是魔门的人不听你的，也不用勉强，你便跟为师离开这里便是。”
风衍神色复杂极了，他想装作刚才什么都没有听到，却完全做不到。
师尊那强大的气场现在还让他心有余悸，那不是一个温和无害的大夫该有的。
他师尊绝对不是撂狠话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