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一口血哽在喉口,哭丧着脸道:“王爷,还找呐……”
“这是自然,本王要让阿卓知晓,本王才是他的良人。”
随从压下了满脑子的思绪,委委屈屈地滚了出去。找吧,东面儿的镇子还没找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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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永寿宫发生的事,钟槿炎二人还当真一无所知。
杭清不由有些担忧主角头上的光环了。
反派比原剧情中更加强悍,主角攻受却比原剧情中要弱势许多,这一场战争,还能按照原剧情走下去吗?
杭清倒是想提醒钟槿炎,但是他身边的侍从却个个眼尖极了,不留给杭清半点机会。是些适合做细作的苗子。不过他们以为这样便无事了吗?
“关天来过永寿宫。”杭清淡淡道。
钟槿炎和钟桁愣了愣,然后脸色霎地变了。
永寿宫的宫人们已经呆住了,根本没想到杭清会选择这样粗暴的方式,直接讲了出来。毕竟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身为寡居的太后,寝宫却被一个藩王闯进了,两人还说了那样久的话,就算当今皇帝是太后的儿子,太后也未必敢将这说出去。那可不仅是怀名节的大事,更有可能被怀疑私通藩王啊!要知道历史上这样的事件并不少啊!
他们哪里知道,钟槿炎和钟桁对杭清怀的什么心思,谁都有可能怀疑杭清私通,但唯独他们不会。
关天的手虽然伸得长,但到底还没到只手遮天的地步,钟槿炎很快就料理了永寿宫中的人,并且迅速安排了杭清前往临城避暑的事。
等到天明的时候,杭清已经乘着马车出城去了。
这厢关天很快也接到了钉子全被拔掉的消息。
“从前小皇帝都没瞧出来,如今怎么就聪明起来了?”随从纳闷道。
关天摇了摇头,面上却非但没有怒色,反还有笑意:“钟槿炎哪有这样的本事?应当是阿卓告诉了他。”
“这,这说了,小皇帝就信?”
“他如何不信?阿卓不管说什么他都信。我原以为阿卓惊吓之余,是不敢说的。却没想到……也是,阿卓本就不是真如外界说的那样怯弱。”关天越说脸上的笑意却是越深了。
随从一看关天满面骄傲的神色,差点厥过去。王爷,咱们家的人没了啊……
不过没一会儿,关天也笑不出来,因为有人告诉他,卓渔离开了皇城了。
关天脸色一沉,立刻就作出了决定:“跟上去!再设法让钟槿炎知道,我去追卓渔了。”
传话的人虽然不明白主子为何要这样做,但还是老老实实地传达了消息出去。关天倒是并不急,他安排好了人手,才带着人追出了皇城。
很快,消息也传到了钟槿炎这里来,钟槿炎当即就火了,同样是想也不想地跟着出了皇城。钟桁自然也不会甘于落后,他手底下自然也有自己的人,尤其这段时间的经营,使得他的底子也渐渐丰厚起来了。按照最划算的做法,其实是他什么也不做,就等在皇城即可。但钟桁却难以忍受下去。
他还记得自己当初是如何答应姜容的,他还记得自己如何对卓渔生出情愫的。
他可以和钟槿炎就这样守着卓渔,但绝不会容忍让关天抢夺走了去。
这厢的杭清倒是并不难受。
为太后准备的一切物品都是最高规格,杭清坐在马车内并不颠簸,一行人慢悠悠地抵达了临城。但杭清还不知道关天的反应极快,现在他的身后已经跟了三队人马了,你追我赶,生怕比对方慢了。
于是等杭清前脚刚到临城,后脚关天就赶上来了。
临城官员诚惶诚恐地迎接了杭清,杭清站在知府府邸之中,还未与他们说上两句话,只听得府邸外一阵迅疾的脚步声近了。有了上次凤城的经历,杭清对这个声音实在太耳熟了。
那是士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显然,熟知这一点的并不止他,官员们一番面面相觑后,看向了大门外。
那大门外,穿着一身便服,手里拎着马鞭的高大男子,正大步朝他们跨来。男子尘土满面,但却无损他的气势。
那是杀气。
“骁王!”
“骁王这是何意?”知府大惊失色,勉强喊出了声音来为自己壮胆。
“尔等若是投降,本王还能饶尔等一命!”关天眉眼冷厉,口吻严酷。
这才真正的骁王,这才是杭清不曾见过的属于反派的那一面。
官员们气急:“骁王无端带兵前来要求我们投降,骁王这是欲造反吗?”
关天的步伐越来越近,他的目光紧紧盯住了杭清,其中的占有欲再不作掩饰地对杭清展露了出来:“临城官员挟持太后,本王为营救太后而来,乃是忠义之为,何来造反之说?”自古只有胜利的人方才能书写历史。哪怕师出无名,那么随意编撰一个就有了。对于关天这样嚣张肆意的人来说,就更没有难度了。
临城官员虽然没有与关天打过交道,但奈何关天的恶名早就传遍了,听见关天这番话,他们就知道,靠口舌之争是劝服不了关天的,靠武力镇压就更没机会了。常有人道骁王手底下乃是虎狼之师,令凶恶的外族也闻风丧胆,朝中上下都道,这骁王虽然嚣张跋扈,毛病一堆,带兵打仗的本领却是一等一的。但今日这支虎狼之师摆在他们的跟前,他们却再也说不出半句夸奖的话了。
那些利刃等着取的可是他们的性命啊。
他们不由得看向了杭清。
“太后……”知府颤声道。
杭清面色煞白地看着关天,抿紧了唇,没有说话。
关天心底揪了一下,但却强迫自己压下了怜惜之情,然后走到了杭清的跟前:“跟我走吧。”
其余官员看着这一幕,多少觉得有些怪异。
因为方才还冷酷狠辣的骁王,此时在卓太后的跟前莫名矮了一截似的,那口吻都温和了不少。这骁王到底是想干什么?
杭清没动:“陛下会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