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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对段青泥说:你不懂。
行吧。
一句话给他打回去了。
段青泥算是发现了,和玉宿争论这种问题,其实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玉宿本人都不在乎,两人这非亲非故的,他更没必要在无谓的琐事上纠结。
我话说在前面,慕玄那边已起了疑心,你这伤必须尽快养好。
段青泥说着,顺手抓了一把草药,若无其事地扔进嘴里:反正你对什么都无所谓,一会儿只管多用药,可别让伤口烂透了。
玉宿:嗯。
段青泥便不说话了,脸颊堆得圆鼓鼓的,一心一意咀嚼那把草药。
玉宿等了片刻,见他不动。于是问:药在哪?
嗯?
段青泥愣了一愣心说这人不知道吗?嚼草药敷伤口的偏方。
不过想想确实可能,看他拔箭那个粗暴程度,就不像会细心治伤的人。
在唔,在这儿呢。
段青泥指了指嘴,含糊着道:等我嚼完。
此话一出,嘎吱一声沉钝锐响。
段青泥清楚地看到,玉宿的椅子重重往后挪了一下,在那瞬间与他拉开一大段距离。
与此同时,他的表情,忽然多出一丝微妙的僵硬。
与其说是僵硬,倒不如说是嫌弃、怀疑,乃至失措。
段青泥:
是的,没错。
这个对于任何疼痛皆能做到毫无反应的机器人,似乎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出现了机械面瘫以外的情绪波动。
竟是因为嫌弃段青泥嚼的草药!
然后的然后,更为魔幻的对话发生了。
玉宿说:我不想吃这个。
段青泥:
妈的,毁灭吧。
我俩同归于尽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段青泥:又是想鲨掉玉宿的一天。
第20章 没必要
所以说,一个人活着,是为什么会穿书呢?
穿书之后,又为什么这样倒霉,偏不巧跟玉宿走同一条路呢?
短短不过片刻的时间,引发了段青泥对于生命意义、对于世界起源乃至宇宙究极的一连串深奥思考。
最后的最后,他深吸一口气,突然就悟了过来。
正常人参透不了的宇宙真相,就像段青泥永远不懂玉宿的脑部构造一样他们之间的巨大鸿沟,早已经跨越了物种的差异。
那一刻,段青泥平静了下来,整个人处于一种成佛的状态。
他微微一笑,用最温柔的声音,一字一字耐心解释道:这个草药,不是用嘴吃的。
玉宿表情微怔,有些不明所以。
段青泥只好又道:是用手,敷上去。
玉宿看了眼他高高鼓起的脸颊,又低下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心。
而后犹豫不决的,十根指头缓缓伸了出来,蜷了又蜷,抖了又抖,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犯病抽风。
段青泥:
玉宿:你别吐我手里。
满脸依然写着俩大字抗拒。
妈的,烦不烦啊!段青泥控制不住了,刷的一下站起来,不劳你动手,老子自己弄
说完不等玉宿推拒,直接扯开他的衣领子,嚼好的草药拿纸一糊,反手朝那血肉模糊的后背盖了上去!
!!!
这一下动作实在太快,玉宿完全没反应过来,随后像被踩着尾巴的猫儿似的,一个前倾趴倒在桌上,僵硬的五官因为疼痛而拧成一团。
有什么好嫌弃的,段家人的口水金贵着呢!段青泥拍了拍手,冷哼着道,别人要我都不给,今天算是白赏你了你最好记得感恩戴德。
结果半天过去,玉宿一动不动,也没任何反应。彼时脸朝桌面,整个人是趴伏着的,由于脱力而显得十分虚弱。
糟了!
段青泥后知后觉地想差点忘了他是伤员,本不应该下手太重。
那什么你还好吗?他凑上去仔细端详道,这伤口也没裂开啊快醒醒,不要吓我!
玉宿依然没动静,看样子像是昏过去了。
啧,不至于吧
段青泥嘴上说着,心里却有点后怕。他想也不想,直接伸手上去,轻轻搭上玉宿的脉搏。
然而下一瞬,倏忽间一番天旋地转段青泥手指都没展开,玉宿突然诈尸起来,趁双方距离最近的间隙,猛一个回身攥住他的手腕。
随后一个翻转,一个下扣,将段青泥用力摁回桌面上,嘭一声闷响,两个人的位置处境瞬间就变了。
靠,居然装死骗我段青泥顿时瞪圆了眼睛,你、你想干嘛?!
玉宿居高临下地压制着他。兴许又是角度背光的缘故,他的神情一如初见时的冰冷。
两人视线相对那一刻,段青泥的目光颤了颤,恐惧不由自主地袭了上来。
他若要杀一个人,从来都是一瞬间的事情。可能是因为生气,也可能没有任何理由,一切举措全凭动手时的心情。
以至于玉宿伸手上前的时候,段青泥屏住呼吸,几乎是害怕地闭上了眼睛。
黑暗中传来窸窸窣窣熟悉的声音。
玉宿修长有力的五指下移,却非对准段青泥的脖颈而是缓缓靠近,打开他同样受伤的掌心。
那是方才情急之下,手抹短剑划下的伤口。尽管在正殿做过处理,但到现在时间一长,割开的位置已有翻开的趋势,包扎的绷带上也渗出不少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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