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下)(2 / 2)
“伯母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
“……”
“……”
沉星河听着二人对话,是家常。这种亲昵感,她和宋清梦之间从未有过,这种亲友间的问候,她也未体悟多少。
床上合不合适,也许做一次就知道,但生活上的默契,要用脸上的皱纹来验证。两者相比,前者苍白的多。
宋清梦注意到沉星河失神的样子,以为自己的话让她多了心,便掩在桌下寻了她的手,握在一起。
手背上是温热的手心,迭在一起的温度,让人回神。
宋清梦还在说着话,一个完整的侧脸在沉星河眼球里呈现,长翘的睫毛跟着眼皮的闭合微抖,薄唇翕动露出的齿她清楚每一颗的厉害,哪一颗平一些,哪一颗会划破唇。
“那个合作的研究论题你好好考虑下。”这是顾遇安回来的目的之一,让她重拾未了的心事。
“再说吧。”宋清梦摁亮手机,看了眼时间。
“行,那我先走,你结账。”顾遇安起了身,沉星河先松了扣着宋清梦的手。
“啊,这就走了?”沉星河看了时间还早,而且她还有问题想问。
“留个联系方式?改天单独出来聊聊?”顾遇安眼角是邪笑,安的什么心宋清梦最清楚。
“可以啊~”沉星河点开了二维码。
“我回头给你推微信。”宋清梦夺了顾遇安准备扫码的手机。
“……行吧行吧…你记得推啊~”
宋清梦点点头,交代两句算是把人送走。
“怎么不让加微信?你是黑料太多?”沉星河质问她,语气含着笑意。
“那么想知道怎么不直接问我?问她我怕有失偏颇。”话是两层含义,沉星河不知听出来几分。
“我还怕你捏造扭曲、主观臆造呢。”那人坐到了对面。
“臆不臆造,你问问不就清楚了?”宋清梦从她眼里看到自己,连同身后的背景凝结在她眼中。
“走吧,回家。”是回,不是送。
天色黯然,月在滴血,人声渐消的小馆注视着车尾的灯变成一个光点,最终融在夜里。
为了暗色的高楼相合衬,屋子没亮灯,手机丢在床边,发着微亮的光用力地打向天花板,只明了一角,两个影子模糊相抵。
“我有话想问你。”沉星河双膝压在床上,撑开的裙正中心搭在宋清梦一只腿上。
“一个问题一件衣服?”宋清梦腿间是凹进去的床单,身上人动动膝盖就能抵上花芯。
之前让她问她不问,如今回了家倒是想问了。
人也许擅长这样,给的时候拒绝,不给的时候又想要的不行。
“两个问题一件。”做买卖,讲究讨价还价。
人们愿意把捂了一冬的肌肤献给酷暑,是对四季交替才得来的夏日最崇高的敬意。沉星河全身上下所着衣物也不过叁四件,思量一番,生意亏了苦的是自己。
顾客久不作答,商家只能把膝盖抵上裤上紧闭的链条,强卖欺买,逼宫讨价。
“嗯~”半撑着身,支在被芯里的手拧出了花,应允了价位。
“喜欢和讨厌的颜色?”松了膝,还她言语。
“蓝,土黄。”移了腿间利器,并齐腿承起臀的重量。
蓝,沉星河半裙是蓝的。裙子是暗线的,宋清梦手滑到腰后,拉开了线,露出细缝,钻了进去,把喜欢的蓝褪下来扔在脚边。
“喜欢和讨厌的季节?”沉星河动作配合,迎空调的凉风,谁会不喜?
“春秋,冬夏。”手上没停过,四个字,宋清梦已解了四个扣,还剩两个。
喜温,厌寒恶暑,同自己找相似。
手机光灭了,屋暗的发烫,在沉星河的帮助下,攻克余下两粒衣扣。她抚摸她,凭着记忆。
“喜欢和讨厌的水果?”背上的暗扣已压上长指,等待她的是释放。
“不用剥的,用剥的。”紧贴的肩带松了气,沿着两扇羽翼往前拨,胸型标致的内衣被推开,手心遮住了袒露的尖端。
这么懒的人,剥起沉星河的衣物倒是勤快。
“喜欢和讨厌的动物呢?”沉星河手压在宋清梦肩上,既找支点,也妄图阻拦她手上的动作。
“猫,蜈蚣。”直陷的脊沟是很好的指引,一路滑下,便是布料下的臀隙,连着一方小池。
看不到表情,但呼吸从不骗人。
“问完了?”还剩身下一件,但宋清梦不急,她已经触到了软臀,那点遮挡形同虚设。
“没。”
沉星河要问的是能够填补苍白的一切,这些仅是冰山一角。
“怎么不问我喜欢什么人?”鼻尖精准划过乳间沟壑,吻着延展向深沟的乳肉。
“现在问,合适吗?”将人压下,她低头看向身下,是深不可测的暗夜,无边无际,可她仍义无反顾地倾倒下去,用赤诚的身体拥吻黑夜,拥吻等在确切处的她。
白日的吻是故纵,黑夜的吻是欲擒。
沉星河给的完全且热烈,舌尖扫过牙床的酥麻,让被紧扣着的手起了抗意,挣着、扯着、抓着。锁着腕的人像浮在海面上,随着浪尖的白沫漂流,失了航向,唯一的航标是侵袭自己的舌尖。
两人在角逐,裁判是脱下的衣物,但它并不公允。
这场竞赛,没有道具,拼的是体能。胯被压在腿间,搏起的腕被钳住,当硬臂放软,向上陷进被芯里,宋清梦的上衣才离了身,和细滑的肌肤相贴。
胜负已定。
“……我明…天有手…术……”宋清梦喘的只能听到呼吸,事是真的,词是断的。
“嗯?”指端勾进肚脐,小腹瘪了,绷的紧紧的,中间的线向上连着乳壑,向下是条叁角线。
“我怕……你让我拿不稳…刀…”脖颈冒了汗,挡不住攻势,红脸举起白旗。
“…姐姐…又不用你动…”有点小人得志便猖狂的气势。
医生的手多金贵呐,拿捏的是刀,也是命。
但沉星河译后的意思是,她今天手有点不行。
仅剩的叁角布料攀上胯,沉星河在上,她在下。
“自己来?”沉星河吻耳根的黑点,把话附上。
医生的手解自己的衣,无从置词。
取下长裤,沉星河用布料里的花芯蹭上微突的花茎,紧实的肌腹感受到湿润,也得到熨烫。
溻湿底裤,黑色的毛发挠着肚皮,藏着像一把没有齿的铁轮,在割着皮肉,速度快时,也会失轨,撞上同样硬挺的花核。宋清梦扶着她两旁的腿,把齿轮对上,咬的紧紧的。
是碰撞声,不是金属相碰的清脆,也不是木器相击的沉闷。是海浪冲向海浪的淹没,是床缝相接处的吱呀,是肉体和肉体的取悦。
多少男男女女间,没有感情的性爱,犹同疯狗撞向木桩,除了抖动和抽搐,只有重复。
她们不是,缄默在桌上还未萎掉的玫瑰可以作证,枯了几片被时光封存的花瓣可以作证,还有躺在饰品盒里,被海绵护住光泽的项链也可以作证。
上帝让洪水泛滥,因为有人亵渎了神明。
相比指入的充盈,宋清梦更喜欢酥痒的磨榨,这个姿势得不到完全的满足,只有癫狂的磨碾和冲撞,才能激起阴蒂绵密的跳动。刚修理过得指甲,还有一些锋利,嵌在沉星河臀上,还会留下月牙状的笑脸。
沉星河跪在撑起的肢腿间,仿若朝圣的信徒,提着饱含热望的膝盖,一下一下做着叩首,虔诚的目光锁在颈部之下隆起的乳房。
堤坝破防,淹了城池。
倒在一处,呼吸间都是春潮的余温,汗津津的身体黏在一起,仗着空调的凉,私存了温度。
“项链不喜欢?”背还在起伏,汗液洇湿的发贴在沉星河脖上,宋清梦环了一团,帮她散着热。
“喜欢。”沉星河耳下是搏起的胸腔,血液翻滚,胸间的细密的汗珠汇了一滩。
没戴,因为项链的形状让她生惑,变了形的“S”,仔细瞧还是认得出的。代表的到底是“宋”还是“沉”呢?
宋清梦没继续问为什么不戴。
“热……”空中嗅不到情欲后,沉星河精疲力尽滚到一侧,宋清梦没拦她。
半晌。
宋清梦伸手摸索着贴上去,揽上空调费力制冷后的身体。
“宋清梦,有空带我去看七七吧。”
“好。”
乡间池塘里蛙声四起,蟋蟀咏着夏日的词,北雁却在盘算着南飞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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