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她说完,心里突然心生一计,对两人道:“把我平日里用的妆粉拿过来,给我脸上涂多些,我有妙用。”
清泉狐疑的应是,听了她的话,细细的给眼角和额头涂了厚厚的一层。
云初指了指自己的下巴:“这里,再擦些。”
这粉乃是上好的南海珍珠研磨而成,品质极佳,养颜润肤,清泉便没有阻止,只无奈的又上了一层:“快晚间了,小姐是要做甚?”
云初微微一笑:“世子爷赠我如此美味的云鬓酥,我当然要礼尚往来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初初下章搞大事,有人要遭殃了。
第21章
夜幕降临的时候,左虞才回到镜南堂。
沅江水患的事情是他与腾铭初到之时,探访边境的时候顺腾摸瓜查到的,本想快速解决这件事,才有了最初亲临太守府的事情。事情拖延至今日已是大大的不妥,好在经过今日这场震慑,沅城那些久居在繁华锦簇之下的蛀虫,也能有所震慑,收敛收敛。
这南境的第一重阻碍就算是跨过去了,日后治理的时候,也能稍微省事些,他今日敲打的那些话虽然是为了震慑,可也有实实在在的考量,这些人在沅城以久,对这里的人文地势远远比他了解的多,就比方说这次的水患,他带着人前前后后跑了许多趟才打通了良田连着沅江的出水口,而柴连水刚去,便有百姓争着抢着引路。
左虞躺到床上的时候还在想,柴连水这人或许是真有本事的,以后可以经常拿出来用一用。他想通了关节,便翻了翻身,准备入睡,可是很快,他便发现自己床前有一朵盈盈会动的冷白荧光,那光会动,时隐时浓的,在这漆黑的夜里,着实有些光怪陆离的渗人。
“谁!”
左虞翻身而起,挥袖一弹,屋内的烛火立时大亮,待看清眼前的人,他不由得蹙起了眉头:“大晚上的,你装什么神弄什么鬼!”
离床榻一人远的屏风边上,云初规规矩矩的静身而立,她背对着屏风,屋外的月光从门缝里照在正中央的屏风上,刚好被她挡在背后,整个人巧妙在隐在黑暗里,只有额间的珍珠粉闪闪发着突兀的荧光。
云初被眼前的世子爷叱骂得有些委屈:“奴婢正正经经的当值守夜,世子怎么会觉得是装神弄鬼呢?”
左虞刚刚凝神想事,猛然间被这张脸激得心中一凛,现下心情正烦着,冷冷的打量了云初两眼,自然是把她脸上的珠粉尽收眼底,无情道:“盛妆出现在爷的房里,是想勾引爷不是?只可惜爷素来不是怜香惜玉的人,你切莫生出些不该有的心思。”
云初心道,巧了,我们的想法竟奇异的吻合,她温声道:“世子爷身份尊贵,奴婢自是不敢高攀。脸上敷了粉,皆是因为春日气候温热,脸上起了疹子不得已而为之,还忘世子爷摒除杂念,尽心安睡。”
“摒除杂念?”左虞在心中反复琢磨这两个字,末了,邪邪一笑:“那你可千万把持好自己,否则爷的剑可是不认人的。”
云初福身一礼,默不作声的退了回去。
左虞复又躺了回去,以前镜南堂里总是一个人,今夜陡然多了一个人,仿佛屋子里都逼仄了不少。空气中似有若无的女儿家的清香总是时时萦绕在鼻尖,颇有些不习惯。可若是放了她回去,岂不是违背了初衷,太便宜她了。这种来路不明又自作聪明的女人就该放在眼皮子底下好好的磋磨磋磨,方才能让她明白不是什么地方都能来去自如的。
左虞翻了个身朝里,挥了挥鼻尖的清香,似是想把这恼人的味道赶走,静了片刻,又不太习惯的转了回来,眼神下意识的往门口看了看,没看到人,这才渐渐酝酿起了睡意。
云初远远的见床上的人翻来覆去似是睡着了,慢慢的挪了挪身体,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脚站久了会疼,她的皮肤尤其娇嫩,容不得磕磕碰碰,即使是当差,也不能委屈了自己,该坐的时候还是得坐。
老远的更鼓声透过一重重的房舍传来,夜已过半。左虞对声音响动十分敏感,更鼓声一敲,他便会倏然惊醒,怔愣须臾之后再次入睡,几乎夜夜如此,只今夜出了些变故。
左虞迷蒙着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道秀气且骨相极佳的美人肩,两条圆润精致的锁骨中央是一汪深深的玉池,他朦胧的想,这汪玉池倒是刚好能盛下屋外那只破缸里的游鱼。这种想法刚刚略过,他立时清醒,身上滑过冷冷的凉风,寒毛倒竖。
耳边适时传来一道温软清醒的女声:“世子爷怎么醒了,可是睡得不安稳?”
左虞眯着眼,只见入睡前老老实实远远立着的女人不知何时竟坐在了屋子中间的板凳上,脊背挺得直直的,极有坐相,此时正睁着一双极有神的大眼,无辜的望着惊坐而起的自己。
左虞暗中收紧拳头,死死的盯着那张惨白的脸,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云初似乎还觉得这场面还不够刺激,噙着温婉的笑意,指了指愣神中的世子爷道:“夜半三更的,您衣衫不整的这般望着奴婢是何故?世子爷可千万把持好自己,奴婢可是十分害怕您的剑误伤人呢。”
左虞听着这熟悉的话,瞬间黑了半边脸,连衣裳也顾不上系,猛然间掀开被子下床,一把拎起安坐在凳子上的云初,快步走到门口,开门把人丢了出去再关门,一气呵成。
他怕自己再晚一会儿,会忍不住掐死她。
被丢出镜南堂外的云初,施施然的行了一礼,对着屋内此时正揉着额头的世子爷道:“世子爷好生歇息,奴婢就先退下了。”说罢,慢悠悠的转身往清风阁补眠去了。
左虞听着外面逐渐走远的脚步声,莫名竟长舒了一口气,正要闭上眼睛重新入眠,却发现有了方才两场突如其来的惊吓,这睡意竟再难酝酿起来了。
第二日一大早,云初精神百倍的出现在前院,姿势优雅的擦拭着干干净净的兵器架。
当差间隙,抽空打量了下今日剑气格外猛烈的世子爷一眼,只见那张俊逸的脸上黑气笼罩,薄唇抿得紧紧的,一副“近我者亡”的冷洌感。刘必福今日也格外的早,他看见云初过来了,忙向她招招手,苦着一张脸指了指剑花飞舞的世子爷道:“阿眠姑娘可知这位爷是怎么了?天还没亮便把老奴我叫了起来,什么差事也不吩咐,就让搁在这儿站着。您要知道内情的话,也给指个方向不是?”
原来后半夜是没睡啊,难怪火气这么大。云初暗中偷笑了一会儿,打算今早让清涧煮些银耳羹来吃,毕竟她昨夜“舍命陪君子”过得也很辛苦,要补一补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狗虞:离那么远算什么能耐,有本事你到床上来:-d
大家都有什么意见欢迎在评论区和我交流呀,也不狗虞和初初得不得你们欢心,紧张.jpg
第22章
云初无意连累刘必福,便陪着他立在旁边站了会儿,这一站便站到了那位爷收剑。
刘必福见世子爷过来,忙闭嘴收住了即将出口的呵欠,殷勤的接过他手里的剑放入了兵器架上,又奉上了一张帕子,关怀道:“爷现下可要用去早膳?”
左虞随便擦了擦额头的汗,把用过的帕子往刘必福怀里一扔,瞥了一眼旁边乖乖站着的云初,顺势道:“摆在镜南堂吧。”
云初见那大步流星的背影拐进了月门,也转身往清风阁去,她昨夜里积了食,肚子不太舒服,清涧熬了药粥,千叮咛万嘱咐她要记得喝。
刚走出两步,却被刘必福拦住了去路:“我的祖宗哎,您这是哪儿去?”
云初略退后一步,温言道:“刘总管何来这一问,我虽为婢女,也是要用饭歇息的,世子都走了,你我留在这里何用?”
刘必福都快仰天长叹了:“你刚没听见说世子爷要在镜南堂用早膳啊,还不赶紧去伺候着。”
云初纠正:“世子爷刚刚没叫我。”
刘必福上上把她打量了一遍,确定眼前这位是府里规矩最好的那位没错,他不由分说把云初推着往镜南堂去:“我说阿眠姑娘啊,你可就别跟我玩笑了,饿坏了那位爷,有你我的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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