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状(1 / 2)
秦凌当年和段成文是同期科举出身,出身贫寒的他和身为庶子的段成文在科举前的一场学子诗会中相识,两人志趣相投,很快成了挚友。
段成文取得了不错的名字,更在榜下得了贤王的青眼,愿意许嫁贤王府嫡出的端素郡主与他为妻。贤王府派出了世子妃前往镇国公府透了口风,镇国公夫人却以段成文不能高攀王府郡主为由婉拒了婚事。本来一直藏拙、韬光养晦多年的段成文已是犯了她的忌讳,她怎么能容得下段成文再得了有力的岳家,等到他将来翅膀真的硬了,岂不是要与她的儿子做对。
贤王府的世子妃回去将镇国公夫人的话,全然转述给了贤王和贤王妃听。
贤王妃勃然大怒,端素郡主是她的嫡出女儿,眼下是贤王府不计较段成文身为庶出,派了世子妃亲自过府透了口风,可镇国公夫人偏要挑明此事,倒像是他们王府郡主的婚事硬要巴着镇国公府的一个庶出子似的。
贤王安抚住了贤王妃,他直接在军部外头拦住了镇国公,邀他喝酒,并在席上说了自己的打算。
镇国公印象当中的段成文一直是个生母早逝的小可怜庶子,往昔镇国公每次见他,他总是一副瘦削、怯懦的样子,
可就在那一日报喜的人进了镇国公府,那个一直佝偻着腰,从来不曾主动在自己面前抬起头来过的庶子,在听到自己名次的那一瞬,突然就站直了腰身、抬起了头来。
尽管镇国公世代尚武,但并不代表镇国公听到这个消息不欣喜。
镇国公膝下只有世子这么一个嫡子,虽然早早地封了世子,可却被溺爱子女的镇国公夫人惯成了一个只知寻欢作乐、沉溺酒色的纨绔子弟。
镇国公常年领兵在外,府中的妾室和庶子、女们都被强势的镇国公夫人压制得气得喘不过来,更别说能养出什么有出息的来了。
因此段成文对于镇国公来说实在是一桩意外之喜,如今贤王府又主动递出了橄榄枝来,镇国公哪里有不应的道理。
回府后,镇国公和镇国公夫人又是一场吵闹。尽管镇国公夫人强势,可在丈夫面前到底势弱,只得与镇国公亲往贤王府将段成文和端素郡主的婚事定了下来。
段成文走得顺风顺水的时候,家中只有多病寡母的秦凌尽管同样中榜,但他名次不如段成文,只算中等偏下。
加上他家庭贫苦,多年来供他读书、求学,还欠下了不少外债,他身上无多余银钱疏通能够留在帝都,好在他的运气还算不错,虽然只得了一个县丞的官职,却没有被分到什么贫瘠、荒凉的地方,而是被分去江南府城所辖郡县。
多年来,因他为官清廉、不懂奉承、巴结上锋,所以每年的吏部考评他的成绩都不算是很理想,所以多年来他辗转多个郡县任职县丞,却始终不曾升官。
去岁年末的时候,他和邻近的松郴县、万年县的县丞发现了一些事情。
在发现了一丝蛛丝马迹后,他们三人决定私下里调查,结果还真的被他们三人查到了一些事情,
世上难有不透风的墙,他们很快地被人盯上了,他们计算了一番,将三人所查到的所有东西抄写三份,每人保存一份,就算有人不幸殒命,剩下的人总还有个证据留存上告。
就在事发前不久,秦凌发现县衙外和他家周围多了一些生面孔。
秦凌多病的寡母早在两年前重病离世,他家中除了妻子文氏还有五个孩子。
思来想去,秦凌终于决定将妻子和儿女们送回妻子的娘家去。他的妻子文氏娘家是江南漕运把总,官职不高,在当地却极有声望,因负责漕运家中还有不少善武的下人。文氏原是二嫁之身,她的第一个丈夫因意外坠河离世,她被婆家指责新婚克夫致死,直接丢了一纸休书给她。
好在文氏的父亲多年行走江湖,立刻将守寡又被休了的文氏接回了家中。
可是女儿才成婚半年就丧夫,膝下连个孩子都没有,眼下家中父母兄长还都愿意善待与她,若等她的父母去了,她要是死了,将来举丧之时连个摔盆抗幡的孝子都没有。
那时候正好秦凌带着老母到了槐庶县任职,他那时候还尚且未婚,便有人将他推荐给了正在为文氏重新择婿的漕运把总。
漕运把总立刻上门邀请秦凌过府,秦凌知道漕运把总的身份,便上门赴宴。宴席上,文氏在母亲和嫂子的陪同下,在帘后见了秦凌一眼。等着宴席散了秦凌离去,父母来问文氏可否愿意嫁与秦凌,文氏含羞带怯地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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