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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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萧璐在太医和稳婆的相助之下生产还算是顺利,不过因为她到底是头胎,生的时间也颇长,孩子落地之后她整个人都好似被掏空了一般。

她长女的乳母是由皇后和宸妃亲自挑选出来的,此时已经带着孩子出去清洗了。房中的稳婆也替萧璐做好了清洗,床上的被褥都换了干净的来。

“公主,可还好吗?”段少游还在外头抱着女儿稀罕,镇国公世子夫人等着产房里头收拾好了,第一时间进去问候萧璐。“真是辛苦你了。”

“母亲来了?”萧璐面上尚无血色,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没事,只是有些虚脱罢了。孩子呢?”

“驸马正在外头抱着姐儿哄呢。”镇国公世子夫人笑逐颜开地说道。“姐儿长得可爱极了。”

听镇国公世子夫人说起刚刚落地不久的女儿,萧璐苍白的脸上也止不住挂上了笑容。

“你这是头胎,这月子可得好生将养着,千万轻忽不得。”镇国公世子夫人伸手替萧璐把滑落下来的被子往上提了提,嘱咐道。

段少游抱着襁褓里的女儿,听着身边一众亲朋好友的奉承和夸奖,不由得有一些恍神,想起了另外一个曾经怀过他骨肉的女子。

他和清凉坊的宛娘其实相识的时间并不久,在和萧璐成婚后,他直接进了翰林院。和一众同僚出去饮酒时,在清凉坊认识了清倌宛娘。

宛娘擅弹琵琶,原本也不过是在宴席上助兴的,和段少游连话都没有说过一句。

可是不久前的一次宴饮时,段少游喝得太多了些,被宛娘扶进了她的房里。一夜纠缠醒来之后,段少游发现身无寸缕躺在自己身边的宛娘和床榻上那一抹刺眼的红,因为宿醉昏沉的脑袋立刻炸裂似的疼了起来。

段少游的动作惊醒了宛娘,宛娘看着段少游皱起了眉头,狼狈地扯过被子遮挡自己的身子,哀戚地落下泪来。

鬼使神差般的,段少游看着宛娘的泪颜,穿好了衣服起身找到了清凉坊的主人,付了一笔钱将宛娘包了下来。

段少游回到了公主府后,萧璐没有询问他昨夜为何没有回府,只是在闻到他身上的酒味时,吩咐侍女赶紧为他更衣、准备醒酒汤。

段少游坐在萧璐身边,看着萧璐不免有些怔神。

早先,因为镇国公世子夫人为他考虑亲事太过挑剔,加上他一心读书考取功名,误了娶妻的时候。在得知皇后将他和萧璐凑到了一起时,他心中也是有过不满的,毕竟萧璐的名声早就远传在外。

说她骄横跋扈,说她外祖家也已然没落,连同她母妃无宠,她也不得楚帝喜爱。不然以她身为楚帝长女的身份,怎么会无故蹉跎到二十岁都没有嫁人。

可是祖父镇国公和父母都被皇后说服,楚帝很快地下了赐婚的旨意,段少游任是心中再有多少不满,也没有生出敢反抗这门婚事的勇气。

可是大婚后他才发现萧璐并没有想象当中的那样难以相处,她出身皇室、容貌和气度都不差,性格也不似传闻当中那样。慢慢相处起来,夫妻之间感情还算不错,

看着此时萧璐关切望着他的眼神,段少游想起昨夜的一场荒唐,想着今早起身时床榻上的那一抹殷红和宛娘的眼泪,心中对萧璐不免更加愧疚了起来。

“怎么了?”萧璐见他面色有异,关切地询问道。“是头疼吗?喝过了醒酒汤就去躺一会缓缓吧。”

“我无事,不过是昨夜的酒劲还未发散完,喝过醒酒汤大概就好了。”段少游握住了萧璐的手。

因为愧疚,那之后的同僚邀他再去清凉坊饮宴的时候,他都婉言谢绝了。

时间过去了几个月的时间,一直都是风平浪静的。直到一日段少游回府的路上,他发现了宛娘身边的一个小童跟着他的马车走了一路。

段少游无法,只好答应了同僚的再一次邀约,又去了清凉坊一趟。

饮宴到了尾声,趁着同僚们都酒醉了,他私下见了等候在外的宛娘。宛娘一见了他的面不住地垂泪,怯生生地上前来,小声说她如今又破了身子不能做清倌,可是又有了身孕不能待客,主人大怒,命她要么打掉孩子,要么就得自赎已身。

宛娘哭诉着孩子已经有了胎动,她根本不舍得打掉孩子。可是清凉坊的主人开出来的赎身价码,她自己傍身的银钱是不够的。

她哭着跪倒在段少游跟前,求他赎她出去。她知道他的来历,不会打扰他的生活,只求他能再给她一笔可以赎身的银两,可以至少让她能够安稳地将腹中的孩子生下来。

宛娘的柔弱无依和她腹中的孩子,渐渐地打动了段少游,加上酒精在血液中的作用,他不仅答应会想办法赎宛娘出去,还答应会在外头置办一间宅子让宛娘生养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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