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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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在这一点点的靠近,凌烟公主的面容她看得更加真清。

完全是靠脂粉遮着发青的面容,尤其是几日的时间她眼窝深陷,显得两个甲骨格外的突。

虽然手下会装扮的人帮她化了妆,可依然是欲盖弥彰。太过于消瘦下去的面容,真的是遮掩不住。

她试图以靠近来给阎良花带来威压恐怖感。

阎良花却只觉得可悲,“请你保重。”

凌烟公主抬手一巴掌打在了她脸上:“说,你是怎么害死她的?”

阎良花半边脸胀红,但神态冷静:“你费了这么大的劲儿把我弄进了宫,居然是为了折磨我,听这些无关痛痒的话。我还以为你是想问她病到最后是个什么样子的呢。”

陈非到了最后不肯见任何人,也包括凌烟公主。

在她人生最后的最后关头,唯一见的一个外人就是阎良花。

凌烟公主崩溃的问:“肯定是你和陈平之有什么阴谋,她是被你们两个害死的,对不对?否则她怎么可能会不见我?”

阎良花:“不见你很正常,汉武帝的夫人不就是用帕子遮面不肯让陛下见她憔悴面容吗?就是让你记着她好的时候,而不是她病的骨瘦如柴模样。”

“我不信,不是这个理由。”听她破了嗓的声音,就知道她有着钻心的疼痛。

若是没走进陈非的世界,或许真的不明白凌烟公主的痛。

阎良花叹了口气,无奈的说:“公主,我为何要害死她?”

“因为你水性杨花,和陈平之好。”凌烟公主如同握住了有利的证据。

阎良花不惊,“陈夫人还让我做续弦呢?可是我从来没答应。”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她和陈平之只是没感情,但有亲情。陈平之记挂着她心里有人,还说死后可以不藏进陈祖坟,将尸体留给她心上人。可惜她到死都没说心上人是谁,陈平之深以为憾。”

凌烟公主沉默了一瞬,紧接着情绪激动:“不可能,如果不是你们害的,她怎么会死?”

阎良花听着都发懵,“陈夫人一向身体都不好。”

“不是的,她一直都在吃着药,都是我给她找来的药。”凌烟公主一字一顿的说。

阎良花觉得自己的心苦,怎么就答应了死去的人,却没想到活着的人来纠缠她。

瞧着眼前的这个架势,如果哪句话说的不明白,可能下一刻就要结束自己的性命。

“公主,你也是个睿智的人,应该知道我有喜欢的人,所以我根本不可能去害陈夫人,所以请你理智的对待。陈夫人死不能复生,但是她绝对的希望你能好,能够快乐的活着。”阎良花说出了肺腑之言。

“你不用在这假惺惺,如果你不说有了心上人,我还真就没发觉,你真的好有能耐,你到底脚踏多少只船,让他们一个个对你死心塌地。就连陈平之都不给他的夫人报仇,好,那就让我来。”

凌烟公主听不进去任何一句,就认定死了的陈非和她交集过密,完全忽略了真正的原因。

阎良花深吸一口气, “公主,一个人的死因不是谁都说了算的。有证据证明是我害死她吗?”

凌烟公主知道没有证据,所以才把人绑了过来,她要亲自问出证据,指了她面前血淋淋的刑具,说:“我不听那些废话,要想你死的不遭罪,就句句属实的说出来。”

阎良花又要摘清自己,又不能辜负所托,看着一心认定她是凶手的公主,只得把话捋清楚,再一次的告诉她,“陈夫人把继夫人的位置给我,这不是我一个人听到的事,夫人身边的丫鬟也听得清楚,公主不信可以问问,若是我真的垂涎于陈平之,就应该抓住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怎么会到现在呢。”

凌烟公主其实也相信了这番话,但她无法接受爱人突然死去的事实。一双眼睛通红:“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她死了?”

阎良花难过地说:“人间留不下她。”

“我都留不下她吗?”凌烟公主不相信。

“我觉得你已经留了她好多年。”

抑郁症不是一朝一夕得的,陈非痛苦了很多年,人间有她舍不得的人,所以一直在拼命的想要留下。

直到病情一日比一日重,她每天对抗死亡疲惫不堪,终于还是在某一天下午屈服。

那药被她倒进了花盆里,只有花知道那悄无声息的秘密,只有兰花始终陪伴着她。

凌烟公主蹲在地上,捂着眼睛无声地哽咽痛哭。

她们明明已经躲过了时局的不稳定,躲过了那一望无际的湖泊,为什么躲不过这安静的岁月?

阎良花:“节哀顺变。”

凌烟公主已经哭的不能自抑,被宫女们搀扶着离开。阎良花则是被解开了身上的绳索,送出了宫去。

这也是一场无妄之灾,但她没有愤怒,陈夫人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正儿八经接触但死掉的人,让她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抽离情绪。她还是融入到了这个世界,为人生人死而悲哀着。

她这一刻很思念白不厌,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来拥着悲伤的自己。但她没有去找他,她思念着,并且孤独承受着这个世界馈赠给她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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