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思来想去老古偷偷命人把绍辉找回来,先安顿在自家田庄上,只说城里不太平还是老人用着安心。
古家闹腾到了天明也安顿下来,太太瞧了一眼哑奴站在不起眼的角落,手里还拿着方才给古鹏暖手的手炉。
招手唤她过来笑说:“好孩子,难为你体贴,去歇着吧,把你主子素色衣衫打理出来,近几日用。”
哑奴福身应了,回房把古鹏的衣裳打点好,怕他冷又把手炉的炭交给跟着出门的小子,嘱咐他们给少爷添换。
以民告官,想都不用想也不会赢,帮衬着郎家把死人发送了,古鹏累得快散了架。
翠微瞧着自己院里满是断壁残垣,连庶出的婴孩都被残害,有孕的小姨娘同样葬身火海。她死活不肯住在婆家,清点了自己的陪嫁,跟着古鹏闹着要回娘家。
只是到了大门这里,太太的陪房陈福家的笑着堵住了门:“大姑奶奶新寡刑克重,不宜回娘家。”
瞬间翠微脸变成了白纸,哭叫着拍打着大门,几个粗壮的仆妇已经把路拦上了。
第10章 哑奴的心事不好猜
古鹏只得安慰姐姐等候,他进去和老爷太太求情。
老爷就坐在正厅,一脸的黑线,见儿子进来这神情心里还有些安慰,示意他先坐不必拘礼。
古鹏想想说:“姐姐从小娇生惯养,冷不丁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还是得有亲人陪着才好,再说郎家上下全惦记着姐姐的陪嫁呢。”
老古折中想了个法子道:“是你姐姐太不懂事在前,也不能违逆了你母亲的意,你去给你姐姐买个小院儿,再买两房家人,她出嫁的时候咱们古家陪嫁的铺子和田庄够她开销了。”
他又拿出了五百两的银票给古鹏,示意他给姐姐在田庄附近买个小院儿。
暂且先把翠微藏在田庄子上,等收拾好了,再住过去。
古鹏拿了银票出来,见姐姐不管不顾地就坐在门口哭泣,连忙搀扶她起来劝道:“风大,哭坏了嗓子,咱们车里说话。”
翠微一看就知道这是不许她进娘家的大门彻底恼了骂古鹏道:“我就得罪了你的小老婆,你至于连姐姐都不要了吗?你有几个姐姐?”
古鹏急得冒汗,指着院墙说:“姐,这是咱爹的意思,你且安分些,咱家不会饿着你冻着你的。”他连推带抱把姐姐塞进马车,自己坐到车辕上,示意快走。
隔墙有耳这个道理,古翠微理解的还是不透彻,无论古鹏怎么劝,她还是哭了一路。
到了田庄上,古鹏亲自搀扶姐姐下车。谁知道门上当值的竟然是绍辉,这下三人都愣在了当场。
绍辉一见这架势,行礼道:“小的不知大姑奶奶会来,是老爷吩咐小的看着庄子的,小的这就走。”
古鹏瞬间明白了当爹的心思,一把追上道:“好兄弟,都是误会,我给你赔礼。”
绍辉行礼道:“昔日绍辉自尽是为了护着大小姐的名声,今日就更不能陷大小姐与是非中,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奴对大小姐只有敬仰,绝无非分之念。”
翠微刚感受到老爹那说不出口的疼爱,迎头被绍辉泼了一下子冷水,忍不住上来就质问他:“我好话说尽你都不肯理我,为何那个下贱的哑巴一说要嫁你,你就迫不及待要娶了她呢?”
绍辉依旧面不改色道:“大小姐是主,绍辉是奴,论身份我和哑姑娘更合适,况且她一个女孩儿家的已经为我担了名声,我娶她疼爱一生才是男儿该有的担当。”
一见说到哑奴,古鹏强忍着愤怒道:“哑奴是我的女人。”
绍辉依旧坚持:“少爷将来难免三妻四妾,小姨娘多了哑奴那个性子只有受委屈的份儿,少爷若是心疼她,还是放她跟我走才能过上顺心的日子。”
古鹏又要动粗,绍辉不卑不亢地说:“少爷只说要哑奴,可您就没发现哑奴心里没有您吗?您房里的丫头那么多,哪个不是一心想和少爷有些什么?哑奴若是愿意,少爷怕是早就称心如意了。”
古鹏被他这一句话吓得恨不得立刻回家把哑奴栓在腰带上,嘱咐他暂且保护好田庄和大姑奶奶的安全。
过几天房子收拾好,大姑奶奶就会搬走。
绍辉行礼告退,都没看大小姐一眼就回了上夜的房里。
翠微气得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心里暗恨哑奴。
古鹏拉了姐姐先进屋才说:“爹说:照理正房是该守着,可你和姐夫一来感情不好,二来没有子嗣,住在外面过个三两年或许能再走一步,他舍不得姐姐受苦。”
听了这番话,翠微心里又有了底气说:“我就说我是爹的亲生女儿,他不会不要我。”
古鹏帮着姐姐把东西安顿了才说:“姐,你安分些吧,别再为难太太,欺负哑奴了。你欺负我也就罢了,就别刁难我的母亲和女人成吗?你在家的时候是怎么对待庶出子女的?再想想太太对你怎么样?”
说完古鹏告辞出门,路过那家卖栗子的赶紧买了两袋子,催马回家先给父母请安留下一包。恐怕栗子冷了不好吃,急匆匆回去送给哑奴。
那丫头正在书桌上写写画画,见他来了连忙收了站起。
古鹏把栗子放下调侃道:“不会是给你情哥哥写信吧?还用我的笔墨,那我可不依。”
哑奴接过栗子,冲着少爷笑笑做个道谢的姿势,古鹏一屁股坐到书桌上问她:“还喜欢吃什么?哥都给你买。”
哑奴微微摇摇头,古鹏又凑到近前问:“我给你的描红本子你写了吗?可有要问我的字,这几天家里太忙,冷落你了。”
他尽量往哑奴身边蹭,眼看着挨在一处,哑奴自然地站起给他打了一盆温水回来,示意他洗洗手准备用膳。
从姐姐家里出事,铺子耽搁了不少事。
古鹏又开始天天去铺子,开始觉得天冷让哑奴在家里等他,谁知这天回来正听见大丫头指桑骂槐讥讽哑奴私通护院,还不赶紧嫁人,非要把骚气留在古家。
让他生气的是哑奴就跟没听见一样,就拿个绷子一针一线地绣着手里的手帕。
古鹏命人把那丫头拉下去掌嘴二十撵了配人,坐到哑奴身边瞧着她绣的竟然是一个女孩在绣花,绣品里的绷子上还有些不成章法的针脚,算是简单的代替图样。
还不如她最开始绣的梅兰竹菊呢,这丫头越绣越粗鄙,可他依旧满嘴夸绣的好。
见哑奴低头忙活不理他,又推推哑奴说:“你给我绣了几条手绢够用的了,不如给我做身寝衣。”
哑奴指着剪刀摆手,示意自己不擅长裁剪。古鹏又凑到边上跟她说:“明儿起还是跟我去铺子吧,在家里你受累还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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