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青北(2 / 2)
林青北在曾柔和伍佩仪的陪同下,正式向警方录口供。
唐轻在外面接待大厅焦急的走来走去,等了大约二个多小时,才看到曾柔和伍佩仪从里面出来。
她伸长脖子向后望,“青北呢?怎么青北还没有出来。”
伍佩仪道:“警方暂时不允许保释。”
唐轻的情绪马上又激动起来,“为什么不允许保释?青北,他是无辜的!你们没和警方说清楚吗?那你们在里面这么长时间都在做什么?喝茶聊天吗?你们怎么可以留青北在里面受苦!”
“唐轻,你冷静点儿!林青北现在正式委托我和伍佩仪做他的代表律师,我们会想办法打赢官司,还青北一个清白。你要对我们有信心!”
“让你们救个人都救不出来,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们?你们不帮青北是吧?好!我自己想办法!”说着,唐轻跺了跺脚,冲了出去。
伍佩仪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你们觉不觉得她这里有些问题?”
曾柔抬手看了看手表,“我觉得咱们有必要去decade喝杯咖啡了。”
“现在去喝咖啡?不应该抓紧回去研究案情嘛?”徐凯锋不知道decade和这单案的渊源,不禁问道。
“这就是在研究案情!”曾柔拍拍他的肩,提步向走了出去。
伍佩仪看着呆怔的徐凯锋解释道:“decade是我和曾柔以前做兼职的咖啡厅,唐轻和林青北是那里的店长和咖啡师,我们觉得去哪里应该能了解到某些内情。”
比如,林青北的手,还有唐轻的反常。
依旧是徐凯锋负责开车,伍佩仪坐在副驾驶指路。
曾柔则靠在后座阖着眼,闭目养神。
她把林青北的口供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发觉疑点很多,但要想彻底洗脱林青北的嫌疑,还差得远。
走近decade。
一切好象什么都没有变,又好象都变了。
和以前一样小清新的装修和布局,窗明几净,咖啡飘香,但就是给人一种清清冷冷的萧条感。
少了曾经那种舒适得让人想坐久一点儿的感觉。
吧台里的几个工作人员,都不是以前熟悉的面孔,才不过短短几个月,decade变得有些让人认不清了。
徐凯锋和伍佩仪去吧台点咖啡,曾柔环视着大堂,在角落里见到一个熟悉的面孔——店老板苏恒。
以前苏恒很少在店里出现,今天或许是知道店里的灵魂人物林青北出了事,特意过来坐阵。
曾柔走过去,在苏恒对面坐下。
苏恒正望着窗外走神,听到动静回过头,看到曾柔怔了下,微微勾唇,“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曾柔向吧台的方向扬了扬下巴,“不光我,还有伍佩仪和我们的一个同事。”
苏恒若有所思的闪了闪眸,“哦……因为林青北?”
曾柔淡淡的勾唇,“看来你知道了。”
苏恒双手抱臂搭在桌子上,“唐轻找过我。”
“我们也差不多。她去法援署找我,我们才知道林青北出了事。”
“怎么样?情况严重嘛?打官司的话,胜算大不大?”苏恒追问道。
“没有绝对赢的官司,不过,我不会让林青北坐冤枉牢的,只要他是无辜的。”
苏恒看着她道:“那你认为呢?林青北是无辜的吗?”
曾柔视线落在窗外,一阵寒风卷起落叶,将它吹远。
“作为青北曾经的同事,我相信他的为人,作为他的代表律师,我只能说眼下的证据对他很不利,但我会努力。”
苏恒略点了下头,垂眸静默了一会儿道:“好好帮帮青北,律师费方面不用担心,我来负责。”
曾柔看着他,嘴角勾起浅淡的笑容。
苏恒抬眸看了她一眼,“笑什么?难道你认为我是那种周扒皮似的老板?”
曾柔轻笑出声,“我以前确实是这么想的。”
苏恒算不上一个苛刻的老板,但他很精细,别看他并不常待在咖啡厅里,可管理的每一个细节都绝不马虎,成本的控制更是称得上精打细算。说白点儿就是有点儿抠。
曾柔玩笑道:“我现在严重怀疑你知道我在法援署,律师费由政府拨款,才故意这么说。”
苏恒一直阴沉沉的脸终于绽出一抹笑容,“瞧你说的,我有这么无耻吗?不过听你的口气,青北的案子挺棘手,我想是不是需要请更好的律师?不是我不相信你和佩仪,不过你们必竟还年轻,接手的案子不多。他这是人命关天的案子,帮林青北请个更有经验的律师吧?你不是和四大行的人都挺熟嘛?看看哪个律师合适,我还是那句话律师费我出。”
曾柔没想到苏恒已经想了这么长远了,“你放心吧,我师傅郑言,就是很有经验的律师,你应该也听过他的名字吧?实在不行,我可以请他出山,还有我大学的老师沈儒风,是专打刑事案的,必要是请他帮忙也可以。”
苏恒点头道:“有你这句话就行了。”
此时,伍佩仪和徐凯锋端了咖啡过来,伍佩仪向苏恒颔首打了个招呼,在曾柔旁边坐下。
徐凯锋打了把椅子过来,坐在她们转角的位置。
曾柔给徐凯锋和苏恒互相介绍了一下,之后转入正题。
她拿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解释道:“这个录音只作为我处理案子一个记录,在未经你同意之前,我不会公开。”
苏恒点头,表示明白。
曾柔接着道:“我以下的问题,可能与林青北的案子有关,也可能无关,但如果有关的话,将来有可能会请你出席做证,可以吗?”
苏恒道:“没问题,你问吧!只要能帮到青北。”
曾柔与伍佩仪交换了个眼神后道:“我听青北说,他的手受伤了,以后不能再参加比赛,你知道这件事吗?”
苏恒愣了愣,没想到曾柔会突然问这么一个问题,在他看来这个问题与案情一点儿关系没有。
他迟疑了一下道:“我是听店里人说的,具体的我想你问他们会更清楚。”
他招手叫了吧台后面的一个店员过来道:“你说一下,林青北手受伤那天的情况。”
店员是个年纪不大的小伙子,眼睛大大,口齿伶俐。
“那要从林青北手受伤前的一周说起,那天店里来了一个模样清秀的小姑娘,一进来就直接找林青北。之后林青北和她出去聊了一会儿。当时唐轻姐也在,见到有女孩儿找林青北就特别紧张。”
店员小伙搔搔头道:“我们都看得出来唐轻姐喜欢青北哥,这事儿恐怕只有青北哥一个人没发觉。之后唐轻姐旁敲侧击的问了青北哥几次,那个女孩儿是谁。青北哥说是个朋友,唐轻姐大概认为是女朋友吧,反正整个人都特别燥,那天工作出了不少错,脾气也不好,逮谁骂谁。青北哥还因此说她来着,一点儿没反应过来唐轻姐是因为他发脾气。”
苏恒看了小伙一眼,“重点!”
小伙忙解释道:“这都是重点,不能省略。”
曾柔道:“没关系,你慢慢说。”
小伙接着道:“后来,那个女孩儿又来找过青北哥几次,每次来青北哥都和她出去聊上好一阵,唐轻姐的脸越来越臭。她出去找过林青北两次,都被青北哥给赶回来了。出事那天,那个女孩儿又来了,青北哥又要和她出去,唐轻姐就急了。说那个女孩影响青北哥的工作,影响店里做生意,要她走。说着还动起手,往外一个劲的推那个女孩儿。青北哥当然帮那个女孩儿了。唐轻姐就更生气了,当时那表情凶的好象要杀人。然后不知怎么的,唐轻姐就把那女孩儿推倒了,青北哥就用手拦了女孩儿腰一下,没挡住。因为唐轻姐又用力推了一下,然后女孩儿和青北哥就一起摔倒了,青北哥的手压在下面,就手腕这儿受伤了。”
小伙指了指自己右手手腕,示意了一下位置,咽了口口水接着道:“青北哥当时脸就白了,唐轻姐也顾不上吵架,马上打车陪青北哥去医院检查,具体情况不清楚,但青北哥回来时手上打着夹板,应该是伤得不清。之后,青北哥一直眉头不展,唐轻姐整天说是她害了青北哥。我想青北哥这手腕是落下后遗症了。你们也知道无论是咖啡拉花,还水冲咖啡,手腕的力度掌握是很重要的。一般冲个咖啡还好,可青北哥是要参加咖啡师大赛的,那可是差一点儿都不行。”
曾柔想了想,又问道:“唐轻是不是从哪儿以后性格就发生变化了?”
小伙诧异的看着曾柔,点头道:“是啊!你怎么知道的?唐轻姐在那之后,脾气就越来越古怪,一方面特别维护青北哥,一方面又特别疑神疑鬼,你看现在柜台的全男班就知道什么情况了。最近发展到男的和青北哥亲近一点儿,也不行的地步。现在大家都不敢和青北哥说话。青北哥又不乐意和唐轻姐说话,必竟他那个手是唐轻姐害的,所以就变得青北哥整天在店里都不说话,因为他们俩个店里的气氛变得特别压抑。”
曾柔看了苏恒一眼,“这些你之前都知道吗?”
苏恒向小伙挥挥手,“这儿没你事儿了,你先回去工作吧!”
“哦。”小伙老实的欠了欠身,转身离开。
苏恒舔了下后槽牙,道:“我听不止一个店员反应过,青北和唐轻都是开店就在这里工作的老员工,我不愿意轻意说炒掉哪一个。青北手虽然受伤了,但他的手艺应付店里的客人已经足够了。我分别找他们谈过,两个人都答应得挺好,但工作一直没改善。就在昨天下午,林青北找到我,正式向我提出了辞职。”
曾柔挑了下眉,“你同意啦?”
苏恒看了她一眼,“怎么可能?我让林青北回去再考虑一下,结果当晚就出事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