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海棠(2 / 2)
汾冷翠看着陈相与面生,想他跟能江西泽坐在一起身份也不会低,客气礼道:“先生怎么称呼?”
陈相与受宠若惊,忙回礼:“不敢当,在下姓陈皮,无门无派,粗略懂点蛊术。”他倒是适应这新身份挺快。
“蛊?”汾冷翠面色白了白,身子不动声色往旁边侧了侧,偷偷看了眼江西泽。
墨冷轩道:“蛊术可不是正道啊,先生还是早早弃了回归正途才好。”
陈相与好奇道:“同为天地修行,百家流派,怎还有正邪之分?”
墨冷轩蹙眉:“蛊术害人,便是邪道。”
陈相与道:“剑还可以杀人呢,不也是邪道。”
汾冷翠激昂道:“剑道可是平阳圣人开创之正统,岂能跟邪魔外道相提并论。”
陈相与淡然:“平阳府君是正统,但你们也非平阳府传人啊。”
“你——”汾冷翠说不过他,可这人眼里又揉不得沙子,正直过头,此生最痛恨的便是修习蛊术之人。再次看向江西泽,奈何江西泽超然物外,只是淡淡抿了口杯中酒。没有要管的意思。心中暗想,早闻剑尊待人冷漠,不曾想对这世间道义也冷眼旁观,还同这邪道之人一起。
墨冷轩显然比汾冷翠考虑的多,想起此行目的。把目光转向江西泽,此次涉及到秦家蛊术,难不成剑尊带这蛊师同行是有别的安排。
蛊术消失多年,如今玄门中懂的人少之又少,他们集会商讨的确需要一个懂行的人来指点一二。
“剑尊也是要去白帝城吧。”
“嗯。”
小二在此时把酒送来了,陈相与懒的同他们胡搅蛮缠,自顾自喝酒吃饭,方才光顾胡闹,还没怎么吃东西,先填饱五脏庙再说。
墨冷轩叹了口气:“蛊术当真害人不浅,这修真界太平静了几年,又要起风云。”
“哼!”汾冷翠道:“还不都怪陈相与。”
陈相与差点把喝进去的酒吐出来。
他都死了那么多年了,怎么还能怪到他头上。
汾冷翠越想越怒,拍桌斥道:“这个魔头,活着的时候何等的肆虐猖獗,不遵礼教欺师灭祖。临死了,飞卿又害了多少人。”
墨冷轩听他一番高论,叹了口气。“杀秦翦这事,虽于礼教不耻,可也算是……”
“得了吧。”汾冷翠打断他的话。知道他想为陈相与说话:“秦翦当年再怎么猖狂,也没到陈相与这个地步,起码还尊二圣。”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算了,秦翦也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跟陈相与之间……”说到此处,冷笑。
陈相与把手中的酒壶缓缓放下,轻轻抿了口杯中酒,垂着眼,看不到表情。
一直充耳不闻身旁事的江西泽终于淡淡的看向汾冷翠。
见剑尊有意,汾冷翠想着原来高高在上的剑尊也好这些风流野事,遂开始讲述:“我听我家祖上说,秦翦有那种癖好……”
墨冷轩不解:“哪种?”
“哎——”汾冷翠一拍大腿。“就……哪种……”他拿手比划了比划,墨冷轩恍然懂了,一脸不可置信。
江西泽蹙眉。“何意?”
汾冷翠想,真不愧是明月剑尊无垢,果然与他们这些俗人不同。他大胆的凑近江西泽的耳朵,压低声音道:“就是有龙阳之好,好玩弄……禁脔。”
江西泽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汾冷翠退回身来继续道:“陈相与虽十恶不赦,姿色却是上上等,秦翦为何对他那么好,如亲子般待之养之,连秦家蛊术都倾囊相授,毫不藏私,若没有那种关系……谁信啊。”他冷笑。“这陈相与还真是能屈能伸,早先在秦翦榻上也不知是什么腌臜模样,炼出金蛊后……”
江西泽冷声:“闭嘴。”他的声音很低很沉,汾冷翠感觉到杀意,惊得从凳子上弹起来。
“我还有事,二位在此不便,离开吧。”
汾冷翠被吓着了,自知方才话太过,高雅之士怎能嚼这些垢事,还当着修真界最为清明的剑尊说,心中悔恨实在不该。
刚想道歉却看见江西泽冷冰冰的脸后欲言又止,话卡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只好行礼拜了拜懊悔的离开了。
江西泽看向低着头默不作声的陈相与。
“吃好了吗?”
陈相与放下酒杯,极力扯出一抹笑意。“好了。”
江西泽从怀中取了钱放在桌上:“好了便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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