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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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相与看着那白光竟有一瞬间恍惚,一只蛊虫趁机咬上了他的脖子。

“嘶——”陈相与忍痛扯了下来,看着指尖擦到的乌黑血迹,究竟有多少年,没有吃过蛊虫的亏了。

那蛊虫像是蜜蜂一般模样,身上有一卷卷金色花纹,被他捏住肥胖肚子两只翅膀还不停震动,陈相与蹙眉:“金蚕蛊。”恍然抬头看着场中的数量,心中猛的震动了下,一把跨过椅子,抢到江西泽身侧,拉住他胳膊道:“别打了,此地不宜久留。”

江西泽回头,目光落在他颈间乌黑的血迹。“你受伤了?”

陈相与无所谓的抹了把脖子:“别管了,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指着一只被劈落的蛊虫道:“此乃上品金蚕。不畏刀剑不畏水火,你们这样是杀不死的。”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那只看起来已死的蛊虫突然抖了抖翅膀,然后悠悠的飞了起来。

江西泽凝眉,剑气一震:“现在该怎么办?”他周身包着一层白色的灵力,映的神色更加漠然,静静站在那里,剑眉星目,白衣胜雪……与记忆中的那个身影重合在一起,陈相与又是一瞬的恍惚,半晌才道:“擒贼擒王。金蚕为上品蛊,难以炼制更难以驾驭,如今数量这么多,施术者离的不会远。”

江西泽会意,干将抛出,拉着陈相与御剑冲出了大厅,旁人看到虽不知为何但也跟了上去,弱者对强者就是有莫名的追随感,即使江西泽是去做更危险的事,他们也觉得是在谋出路。

那蛊虫好似开了蒙,见二人离去,霎时放弃手下之人追了过去。

陈相与轻笑:“果然。”寻常蛊虫怎会开蒙,这是受了施术者的控制,想要拦住他们。“西子,朝蛊虫密集处冲过去。”

江西泽会意,立刻在空中变向,御剑朝那边冲过去。其他人就没他这般修为,纷纷被逼落下去。

蛊虫疯狂撞击着江西泽撑开的屏障,泛起一道道灵力涟漪。却始终进不去,四周被密密麻麻的金蚕蛊捂住,从外边看,它们俩就像被关在一个金蚕蛊大球中。江西泽全然不顾身处何方,只是顺着一个方向飞速御剑,身躯依旧笔直,脚下的剑依旧稳当。

就这样飞了一会儿后,围堵二人的蛊虫突然哄散,视线瞬间清明。

陈相与道:“下去看看。”

江西泽应声落地,收剑。

二人已飞出别院很远,此地为一片树林,四下皆是灰白桦树,正值初秋,枯叶自枝头洋洋洒洒落着。

陈相与闭眼,凝神听了片刻。四周很安静,不,是十分安静,竟无一只虫鸣鸟叫,即使是秋天,在树林中也应有躲冬的虫,炼蛊之人对于虫声最为敏感,即使一只蚯蚓在一丈土下翻个身的细微的声响都能寻得,可此处真的什么都没有,只闻得风动枯叶沙沙做响。

见他睁开眼睛,江西泽道:“怎么样?”

陈相与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

江西泽明白,什么都没有便是最大的异常。“应该就是这里。”

陈相与点头表示同意。

二人踩着咯吱响的枯叶往前走了大概五百米便出了树林,一个半圆形的大墓包出现在面前,墓包两侧染着两排石灯,青色火苗在灯芯上摇曳。

江西泽抬头看着面前两人高的墓门,上面刻着熟悉的神农百草集。“此处是叶家祖墓。”

陈相与随意靠着一旁的石灯,看着跳动的青炎,缓缓摸着下巴思索:那暗处之人到底会藏在哪。从厅中出现金蚕蛊到现在他总觉得哪里不对,有什么地方很不舒服,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被自己忽略了。

心头突然一阵激荡,他下意识捂着

同时间干将携剑气自他耳畔擦过。陈相与蓦然回头,干将把一条赤色纹蟒刺中七寸钉在树上,两只猩红眼睛恶狠狠看着陈相与,血盆大口还朝这边张着。

缠在树叉上的尾巴垂下来轰然压断几根树枝。

看着这凶猛的大长虫,陈相与心中的那股异样之感更加强烈,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呼之欲出。但总差一点,这种于脑中似幻似隐,抓不住摸不着的思绪真让人发疯。

江西泽三两步将他护到身后,警惕看着蟒蛇出现的方向。

陈相与嘴角轻扬,面上出现了跟陈皮那张老实脸不符的邪气,自江西泽身后探出头来,看着巨蟒的方向嗓音提高了几分:“阁下既然来了,何不出来一叙?”

树林空旷,话音就在空旷的树林中来回回荡。

许久后,巨蟒背后缓缓浮现了一个人,这人脸上戴着一张金色面具,看不到面容。他好似用了什么隐身秘法,刚才竟一直站在那里。

“你怎知我在此。”这人声音低沉,加上带着面具闷闷的。实在让人不好分辨。

陈相与作罢,反正他死了这么多年了,当年所识之人的音色早已忘的七七八八。他从江西泽身后出来,有些得意,像一只大尾巴狼显摆道:“我猜的。”

“阁下方才丢出赤蛇是想试探我的实力。既然要试探我,又岂能不在场观察。”

面具下似乎传来一声轻笑:“你倒是聪明。”

话音刚落猛然执剑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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