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源(2 / 2)
林海源道:“不知先生怎么称呼,师承何处?”
陈相与道:“性陈名皮,师承乡野散人,这几年灭蛊风头盛,师父不让我透漏他老人家名讳,林长老见谅啊。”
林海源笑道:“自然。”
“先生来此处多久了?”
陈相与道:“不久不久,刚从村里出来。”略微尴尬压低声音道:“这不在酒楼里闯了祸,在江家地盘闹事,被抓回来了,阴差阳错给家主解了蛊,这才捡回一条命。”
林海源笑道:“怎么会,听说剑尊十分看中你,出行都让你跟随。”
他在暗指江西泽带陈相与去白帝城集会。
此为机密。
但林家在明月山庄有不少暗探,外加上小白门主,林海源自然是知道的。可他就这么理所当然的说出来也太猖狂了。
陈相与故作为难:“我也是迫不得已,毕竟现在炼蛊之人犹如过街老鼠,背靠大树好乘凉嘛,有剑尊护着,起码安全。”
林海源把声音压的极低。只有二人能听到。“少管闲事就安全了。”
陈相与心里不由冷笑,表面却附和道:“长老说的是。”
二人就这样你来我往的扯了个把时辰,林海源才离开。
送他出门,江世钦十分疲倦,被江城送回去休息了,今日可算操劳不小。陈相与抱着手臂倚在门框上,看着林海源大摇大摆的出门,眯起眼睛轻招手道别:“老狐狸,等死吧。”
回到饭房,把没喝完的酒拎上,似醉非醉时摸去厨房,刚好遇到第一天来时碰到的福伯。
这老仆人低着头,依旧是一身洗的发白的仆人装,没留神撞上了陈相与。
福伯赶忙道歉。“对不住对不住……”
陈相与道:“没事,是我喝大了。”
一看是陈相与,福伯面上露出喜色,连那双浑浊地眼睛都亮了几分。“陈先生,您可回来了……”
陈相与道:“是啊,回来了,怎么了?”他与这人也不熟,不明他面上的喜从何来。
福伯嘀咕道:“没什么,没什么,您回来了就好……”
陈相与道:“有点心吗?甜甜的那种。荷花酥最好,再浇半盏蜂蜜。”
福伯连连点头:“有有,刚做好的。是要给小少爷吃”
陈相与道:“不是,给二少爷。”
福伯回厨房端了一盘荷花酥出来,红白相间,酥皮一层层盛开。这点心以莲蓉为陷,也有喜豆沙的,碾成千层改刀蒸熟后便做出了层层花瓣盛开样子,中间点一粒嫩白莲子,按照陈相与要求又在上边淋了层焦黄蜂蜜。不仅好看,闻起来也是香气四溢。
陈相与接过,又问:“有酒吗?要醉海棠。”
福伯道:“酒是有,但没有醉海棠。夫人死后,山庄里就没有醉海棠了。”
陈相与疑惑:“那我平常喝的醉海棠哪来的。”
“许是西子藏起来了,我直接去问他。”
陈相与这个酒鬼想,醉海棠这佳酿可不就得好好藏着,酒窖应该找个旁人不知道的隐秘之处。江西泽做得对!端着点心往外走。
福伯叫住他:“先生。”
陈相与回头。
福伯犹豫道:“小少爷……醒了吗?”
陈相与道:“还没呢。”
福伯道:“那身上的蛊解了吗?”
陈相与脸颊因醉意微红,甚至比刚才多出抹笑意。“还没呢。”
“这……”福伯有些着急,垂头眼睛四处乱瞟。“这可怎么办……”
陈相与无奈道:“我也没办法啊,小星星乃是双脉体质,断然不能跟江城主用同样地方法解蛊。而下蛊者地层次我又不知,别地方法实在不敢用。”
福伯道:“那该怎么办……小少爷还这么小……”
陈相与跟着感慨:“是啊,可惜了那么一个好孩子。”
老仆就眼巴巴地瞅着他唏嘘感慨走远。
陈相与穿过回廊,绕过几所庭院来到江西泽的小筑。
院中有几颗硕硕梨花,洁白花瓣层层铺了一地。陈相与上次来时喝醉了没细看,这次一琢磨果然是个讲究的好地方。黄木墙壁上雕刻一排排苍松云烟,屋子四面通风,窗户几乎开到地面,雕花窗扇拢着白色软烟罗,回廊前的帘子雪白,下方坠着流苏,随风轻扫黄木阶板。
陈相与不由赞叹,这可比他当年住的雁回峰好多了。
他抬手敲了敲门,没有人应。
又敲了敲,江西泽才把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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