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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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秀也没有看他,接过茶,小抿一口,放下。

对魏沉,阿秀心中有怨,悔婚便悔婚,往她身上泼脏水算什么君子?

魏沉退下,魏渺上前,笑盈盈道:“大嫂请用茶。”

阿秀看着面前的豆蔻少女,耳边响起了昨日杜鹃讲的府中秘闻。

杜鹃的消息全部来自魏澜的通房莲开。

莲开说,薛氏娘仨都不是好人,看着对谁都好,其实一直在暗中离间国公爷与魏澜、魏沉兄弟,还说魏澜的亲妹妹魏浅便是忍受不了薛氏母女的栽赃陷害,气得搬去魏家的庄子上住了,不久庄子不慎走水,魏浅红颜薄命,葬身火海。

其中内情究竟如何,阿秀不知道,莲开说的可能是真相,也可能是莲开忠心魏澜,魏澜恨的她也恨,便故意把大姑娘魏浅的死推到薛氏母女头上。

阿秀不想牵扯进魏家的是是非非,但她嫁了魏澜,成了魏澜的人,薛氏母女肯定不会真心待她。

接过魏渺的茶水,阿秀笑笑,同样小抿一口。

最后敬茶的是十岁的三爷魏洲。

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少年,阿秀没放在心上。

敬完茶,一家人共进早膳。

魏松严还要进宫,吃完便走了。

魏沉早就想走,碍于父亲的威严才强迫自己坐在这里,魏松严一走,他也臭着脸离去。

太夫人叹口气,对薛氏道:“你要管家,先去忙吧。”

薛氏明白,太夫人有话要单独对新婚的夫妻俩说,她笑着告辞,并带走了一双儿女。

该走的都走了,太夫人屏退丫鬟,当着魏澜的面对阿秀道:“你们这门婚事不易,以前的误会与不快都过去了,你现在是观山的媳妇,以后安心跟着他过日子,不用在意外面的流言蜚语。”

阿秀低头道:“孙媳明白。”

太夫人看看魏澜,再叹道:“别看观山现在行事稳重,年少时候跟京城其他纨绔子弟没什么两样,在外沾花惹草不说,还弄出个私生子。阿秀,原本这事与你无关,现在你嫁了观山,那孩子便也成了你的累赘,唉,观山她娘走得早,都怪祖母没管好观山,叫他犯下大错。”

魏澜开口:“祖母……”

太夫人瞪他:“你给我闭嘴!”

魏澜目光变化,闭嘴了。

阿秀乌黑水润的眼珠转了转。

太夫人、魏澜都是尊贵的人,她只是一个外人,太夫人会真心在她面前贬低亲孙子?

魏澜的私生子也是魏家的骨肉,是太夫人的亲曾孙,打断骨头连着筋,都比她亲。

太夫人应该是希望她别介意那个私生子,想让她好好照顾私生子,又不想让她觉得委屈。

阿秀一点都不委屈,她在魏家唯一所求便是安稳,魏澜的通房妾室或是私生子私生女都与她无关。

“您,您言重了,世子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才不是累赘。”阿秀懂事地道。

太夫人眯了下眼睛。

魏澜也意外地看向阿秀。

祖孙俩都一个意思,刘孝山看起来五大三粗的,养得女儿居然还算聪明,一点就透。

“老国公爷没看错,你祖父心善,你也心善。”太夫人再次拉住阿秀的小手,真心道:“观山能娶你是他的福气。阿秀放心,往后观山敢欺负你,祖母替你做主!”

阿秀看着太夫人苍老的手,一点都不信,这国公府里的人啊,一个比一个精明,就会说场面话哄她。

阿秀听听就是了,才不上当。

离开荣乐堂,阿秀悄悄松了口气。

可没多久阿秀就放松不起来了,魏澜脚步太快,而她前面几年都待在闺房,不仅仅身上养得嫩,连一双脚都养娇气了,小时候帮娘亲买醋跑大街跑,灵活地像猴子,现在多走一会儿便脚酸腿乏。方才应付魏家众人阿秀已经很疲惫了,现在……

阿秀真的走不动了。

她靠住旁边的树干,拿出帕子擦汗。

秋天了,天也不热,怎么这么多汗?刚刚在荣乐堂,她只喝了一碗粥,哦,之前敬茶还喝了些茶水。

魏澜回头,看到阿秀懒懒地倚着树干,一张小脸红扑扑的,不是胭脂色,而是一种妖媚的潮红。

他皱紧眉头,下意识观察左右,若有小厮经过,她这样成何体统?

阿秀看见魏澜阴沉沉的脸色了,忙收起帕子,忍着灌铅般的双腿低头朝他走去。

随着她越走越近,魏澜终于发现她出了一头的汗。

“怎么热成这样?”魏澜疑惑道,视线下移,怀疑她是否穿的太多。

阿秀只穿了一身中衣一套外衣,不是衣裳的问题。

“我,我,我太胖了,走两步就累。”

回想自己捂白的过程,阿秀觉得说出来肯定会遭到魏澜的嘲笑,一边喘着气擦汗,一边找了个还算可信的借口。

随着她的气喘吁吁,她的兔儿也在上下蹦跳。

是挺胖的。

勾勾手指,魏澜并不想她变瘦。

因此,魏澜没有讽刺她什么,而是放慢了脚步。

阿秀看着男人修长俊逸的背影,一双大长腿故意慢慢地走,忽然心中一暖。

脾气暴躁的世子爷,似乎也有通情达理的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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