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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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澜往里面挪了半个身子,腾出她跪坐的地方。

阿秀额头都出汗了。

重新跪好,阿秀忍不住抬手擦汗。

魏澜平躺着,就在阿秀举手的时候,透过她宽松的袖口,魏澜瞥见一圈青痕。

眉峰暗挑,当阿秀擦了汗倾身过来要捏他的肩膀时,魏澜突然抓住她右手。

阿秀浑身一抖,惊恐地看向魏澜:“世子?”

魏澜撸起她的袖子,灯光皎皎,阿秀雪白的腕子上赫然有圈青色的勒痕。

“谁掐的?”魏澜冷声审问道。

阿秀瞥眼手腕,目光躲闪,嗫嚅道:“没人掐我,是我,我有支镯子太紧了。”

魏澜的手心很烫,阿秀试着挣脱他。

魏澜松开她手指,却攥住了阿秀的手腕,正好按在那勒痕上。

阿秀“啊”了声,好疼。

她委屈又惶恐地看着魏澜,这兄弟俩怎么回事,为什么都要掐她手腕?

“说,谁掐的。”魏澜加大了力气。

阿秀疼,她不敢瞒了,哭着道:“是,是二爷。”

魏澜这才松开。

阿秀缩回手,跪在那里轻轻地啜泣:“我去探望少爷,二爷误会我故意害少爷。”

魏澜坐起来,冷声问:“所以他便对你动手动脚?”

阿秀一惊,动手与动手动脚好像不是一个意思?

关系到自己的清白,阿秀擦把眼泪,快速解释道:“不是,不是您想的那样,二爷训我,我无地自容想走,可二爷还没有说完,便拉了我一下,您,您若不信,当时少爷也在场,我与二爷从来没有落单过,真的!”

魏澜相信二弟没有那个胆子轻薄她。

“他训了你什么?”魏澜扯扯中衣领口,目光锐利:“一字不差地学给我听。”

阿秀低着头,魏沉字字诛心,她想忘都忘不掉。

绞着衣摆,阿秀一边落泪,一边转述给魏澜听。

魏沉说她算不得真正的世子夫人。

魏沉说她给他们兄弟当粗实丫鬟都不配。

魏沉还说,叫她待在屋里不许出门,别再出现在他面前。

“世子放心,从今往后,我不会再乱走,我就待在您的后院,哪都不去。”

擦擦眼泪,阿秀乖乖地承诺道。

头顶却传来一声冷笑。

那笑声令阿秀毛骨悚然。

她不安地看向魏澜,她哪里说错了吗?

她才抬头,魏澜突然靠过来,大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阿秀浑身哆嗦,被迫仰着脸面对魏澜阴鸷的凤眼。

“二弟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到底是我娶进门的妻子,还是还在把自己当二弟的女人?”

阿秀越抖越厉害了:“没有,我没有……”

魏澜目光一寸寸扫过她的脸,最后回到她泪光点点的眼中:“那你是谁的女人?”

阿秀哆嗦个不停:“你,你的。”

魏澜笑了,可那笑容也带着一股狠厉:“知道就好,以后除了我,谁也没有资格要求你听他们的话,记住了?”

阿秀记住了!

被世子爷吓坏的小女人,一边捣蒜似的点头一边往下甩泪疙瘩。

魏澜终于松开了她。

阿秀哭着爬到床里头,抱着被子压抑不住地抖。

刚刚的魏澜太可怕了,阿秀忽然觉得自己嫁的不是人,而是一个冷冰冰脾气难以琢磨的阴间判官。

魏澜没看她,放下纱帐,喊人:“海棠。”

海棠即刻走了进来,低头站在屏风之后。

魏澜淡淡道:“去前院取瓶活血祛瘀的伤药。”

海棠恭声道:“是。”

阿秀被泪水打湿的睫毛动了动,伤药?魏澜受伤了吗?

海棠动作迅速,一盏茶的功夫没用上,她便将一个蓝色的小瓷瓶递进了帐内。

魏澜接过小瓷瓶。

海棠转身告退。

掀开小瓷瓶的塞子,魏澜回头,见阿秀已经不哭了,受惊的麋鹿般望着他,魏澜目光一沉,命令道:“过来。”

阿秀咬唇,松开被子跪坐到魏澜面前。

魏澜:“手腕给我。”

阿秀心头猛颤,他要帮她上药吗?

就在阿秀惊疑不定之际,魏澜突然拽过她右手,粗鲁地往她腕子上抹了一块儿雪白色的膏药。

膏药不是很好闻。

阿秀皱了皱鼻子,见魏澜还想帮她揉匀,阿秀连忙缩回手,自己胡乱地抹了几下。

“多谢世子。”

抹好了,阿秀低着头道,虽然她的手腕无需上药养几天就消了,但魏澜毕竟是一片好心。

魏澜盖好盖子,点着阿秀的手腕提醒她:“我既娶你进门,你便是我的人,全身上下都是我的,我可以不碰你,但谁敢背着我欺负你,我会教训回去,如果你不守妇道主动招惹旁人,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阿秀又打了个哆嗦。

她再三保证:“我,我不是那种人。”

魏澜哼了声,躺下去道:“睡了。”

他背对她躺在床边,宽阔的肩膀像一堵墙。

阿秀忽然想到他刚刚说的话。

谁欺负她魏澜就要教训回去,那,魏沉是他的亲弟弟,他也会教训魏沉吗?

还是,魏澜只是随便说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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