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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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见裴瑀的这句感叹,竟然是莫名地讽刺,他自己不也是一个用传闻塑造自己形象的人吗?从这一点上来说,他和陆悦染倒是绝配。

裴瑀继续说道:“也不知道那个蠢货用了什么说辞,说服了陆峰又联合了她的外祖家,一同对我施压,更是在外出游园时,故意让我们单独行动。可怜我一个空有皇子名衔的可怜人,在他们的逼迫之下不得不同意他们的请求。”

陆悦容笑道:“二皇子,您可一点不可怜。似您这般玩弄人心的高手,被胁迫只是一时的,怎么可能永远屈居人下?”

裴瑀勾唇,“哦?如何解释?”

“既然不得不娶陆悦染,那么自然有娶她的好处。”

“有势力的外祖,我想二皇子定然是利用个彻底了吧?至于说邱戎,虽然从连襟变成了抢走了他未婚妻的人,但也不是没有其他的利用方式。”

“把所有的错误推到一个不会构成威胁的人身上,不就是皆大欢喜?”

“什么换亲,那是我这个觊觎妹夫的姐姐要挟了父亲。什么泽安的传言,那是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嫡长女为了掩盖真相做出的手脚。”

“至于说陆悦染,那就是彻头彻尾的受害者。被姐姐抢走了未婚夫,又被追名逐利的父亲送到二皇子身边。”

“若是哪一天邱戎回了泽安,见到自己有缘无分、定亲多年的未婚妻找上门来,提出一个‘小小的要求’,他会不会看在多年情分上,出手相助?”

“还有,二皇子自诩掌控一切的人,一朝阴沟翻了船,连陆悦染都变成了这样,她那背后倚仗的外祖家,想来也没能逃脱你的报复吧。”

裴瑀轻轻叹气,“没能娶到你,实在是我的遗憾。若是有你做我的贤妻,想来会比现在更好。”

陆悦容摇摇头,“不,我虽是女子,但你是以利用为目的接近我,那我永远不会站在你一边。更何况,现在的我,与八年前的我已经非常不同。我若被拘在后院之中八年,定然不会是现在的模样。”

“那现在的你考虑嫁给我吗?我不介意你是二嫁,还生过孩子。”

被他这句话一激,陆悦容有些恼怒,“二皇子,女人于你想来都是玩物。我不过是阶下囚,何必三番四次戏弄我?更何况你抓我的目的,怕是要威胁邱戎吧。那我告诉你,若是邱戎会因为我而听从你的指令,就是我瞎了眼看错他了!”

裴瑀摇头,“啧,怎么聊的好好的,突然生气了。我有说过我请你来是为了要挟邱将军吗?我一开始就说过惦记了八年,那不是假话。”

“一样东西,只能是我得到之后玩腻了扔掉,而不能是别人从我手中抢走。我若现在得不到,那我一定会想方设法得抓到手里。”

“所以,我的确是冲着你来的,至于说你的儿子,并不是我的目标。”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二皇子现在还在逃亡途中。居然还有闲心找我这么个小角色,是觉得自己快要走上死途,临走前完成未了的心愿吗?”

裴瑀面上一直挂着的散漫笑容终于收起,他似笑非笑,眼露凶光,“迁就你,不代表你就有忤逆的资格。这是你第一次乱说话,我暂且收着。再有第二次,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情。”

陆悦容笑,“那就多谢二皇子礼遇。”

相谈不欢,裴瑀招手让侍卫进入正厅,“把这两个女人带下去关起来,若是弄丢了,你们脑袋也不保了!”

侍卫恭敬地应答,然后将陆悦容、陆悦染带了下去,关押在了同一间屋子里。

从先前在厅中被裴瑀一脚踹下台阶之后,陆悦染就一直蜷缩在角落没有说话。

此时被带到房间内,她也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脸上脏兮兮的血污,还有乱糟糟的头发与衣裳,让她看着格外狼狈。

出于医者之心,陆悦容到底没有忍住,伸手为她擦掉了额头上的血污,然后拿身上携带的金疮药为她上药。

幸而裴瑀并未派人搜身,所以她身上带着的几个小瓷瓶都还在,只是因为随身携带,量并不多。

处理了外伤之后,陆悦容又牵过对方的手腕为她把脉。

若是放在从前,她们两人从未有过如此心平气和的相处。

陆悦容食指中指搭着对方的脉搏,为她诊脉。

恰在这时,她听到——

“刚才,你不该激怒那个疯子。”

第58章 区别

陆悦容抬眸看了一眼对方,动作未变为她把着脉。

见她不说话, 陆悦染又问道:“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嗯。”

陆悦容一直情绪淡淡的模样, 好像成为阶下囚这件事情并未对她造成多大的影响。

陆悦染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这位名义上的长姐,八年未见, 的确变化了太多。

她眼露凶狠怨憎:“陆悦容,你要感谢我。我现在遭遇的一切, 本来应该是你在承受的。”

陆悦容莞尔,果然, 对方依旧是当初那个蛮不讲理的陆悦染。

“是吗?那你可真是一位面慈心善的好妹妹。”

陆悦染“噌”地站起身来, “你不要在这里阴阳怪气地和我说话。如果没有我代你受过, 现在变成不人不鬼的就是你了!”

陆悦容奇道:“为什么你不去反思一下自己因为贪图权贵才落到如此田地,反而命令我对你感恩戴德?你是不是永远不会从自身寻找问题?”

然而对方置之不理, 依旧说道:“我替你承受了这么多的折磨,你为什么还要激怒那个疯子?现在的你应该立即答应他的请求, 把自己送过去, 快点把我从地狱中拯救出来!”

刚刚对方起身太早, 陆悦容诊出的脉象并不十分确定, 现在看她这副模样,想来是早已神智失常, 只是自己尚且觉得在装疯罢了。

她不愿与一个神智失常的人说太多无意义的话,便站起身来看了眼房间内的布局,选了那张空着的床榻和衣而卧。

此时情况,优思过多也是无济于事。她不如想想怎么离开,或者保持自己安然无恙等待救援的到来。

既然裴瑀没有对瑾淮下手的念头, 至少她心中的挂碍不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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