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8)(2 / 2)
现在比试还未正式开始,两人之间还隔着一层光幕,他能看见壮汉,壮汉自然也能看见他。
只见壮汉拎着流星锤,粗俗地笑了起来:安排给我这么瘦小的对手,小心被我一锤砸成肉酱,哈哈哈
谢小晚目光一冷。
光幕缓缓散去。
壮汉转着流星锤:小美人,我建议还是早些投降,等到锤子砸下来的时候,就晚了!
光幕消散。
于此同时,擂台上轰然一声巨响。
壮汉的流星锤重重地砸在了谢小晚所站着的地方,石屑飞舞,惊起了漫天的尘埃。
四周的观众都不忍看这样的画面,口中不免发出唏嘘之声。
死了吗?
这么好看的少年,这人也下得去手。
你懂什么,擂台之上不分男女老少,一视同仁!
伴随着喧闹声,烟尘散去。
擂台之上已经不见红衣少年的身影,再一看,只见一袭红衣闪过,在半空中发出猎猎声响。
壮汉啐了一口:雕虫小技!他拎起流星锤就要砸过去,只要碰到一下,当即就会被砸成肉饼。
可谢小晚身姿纤细灵巧,轻松闪过。
如此反复,壮汉怒喊了一声:你别躲啊!
谢小晚抬起眼皮,语气轻巧地说:好啊。
话音落下,红衣已至面前。
壮汉正要用流星锤砸过去,却突然觉得手上一轻,流星锤不知是被什么东西截断,直接重重地摔落在了地上。
壮汉定睛一看,才发现一条白线横在了半空中,而他的脖子即将要撞上去。
这白线,连精铁打造的流星锤都能割断,更不用说是他的脖子了。
壮汉生出了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脱口而出:我我投降。
最后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他就感觉到脖子一凉,接着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谢小晚轻身落在了地上,单薄的嘴唇翕动,冷淡吐出两个字:晚了
与此同时,一个圆形的东西滴溜溜地在地上滚了一圈,赫然是壮汉的头颅。
铛!
胜负已分。
谢小晚轻松地结束了第一个对手,在稍作休息后,后续又接连比试了两场。
他虽不擅长比斗,但到底出身风月楼,各种奇淫技巧都有所涉及,稍稍费点心力,就能赢下擂台比武。
再次赢下一场比试后,擂台上所剩下的修士不足两百。
这代表着,接下来的每一次比试都将格外的艰难,遇到的对手也将是强敌。
谢小晚看了一眼自己的排名,感觉走到这一步已经差不多了,于是决定下一轮擂台比试时直接投降。
抱着轻松的心态,他进入了下一轮比武的擂台。
挡在面前的光幕缓缓消逝。
谢小晚随意地看了过去,只见一袭天青色的衣袍映入眼帘。
谢小晚认出了来人,干巴巴地说:是你啊。
沈霁筠微微颔首,简略地做出了回答:嗯。
两人遥遥相望,谁也没想着先出手。
场外的观众看了半天,看着这样的场面,有些没摸着头脑:不是说,云竹君是战力最强吗?怎么不动手了?
有人开始表达不满:我是来看擂台比武的,不是来看你们聊天说话的!
有的人猜测,满是阴谋论:难不成云竹君在忌惮那个少年,所以才没有立即出手?
大部分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开始起哄:打起来!打起来!
第41章 一步之遥
场下的观众们欢呼雀跃,呼声激烈,甚至透过了光幕,传达到了擂台之上。
谢小晚侧头听了一耳朵,在清楚地听到打起来这三个字后,沉默了片刻:
打起来,也要看他打不过打得过啊。
沈霁筠是剑修,同阶之内战力无双,往夸张了说,可以说是世间无人能够正面接下他的一剑。
不过还好,谢小晚本来就是来认输的,这下输给沈霁筠,也不算是丢了风月楼的面子。
他心里想着,等沈霁筠出手的一瞬间,就立即喊投降。
可是沈霁筠远远地站在擂台的另一端,手中握着的剑未出鞘,看起来还没有要出手的意思。
于是谢小晚耐着性子等。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
擂台上还是没有传来一点动静。
观众们:
谢小晚:
他抬眸看了一眼过去。
只见沈霁筠一人一剑立在原地,面容冷峻,好似千年不化的冰川。可要仔细看去,就能发现他的眼瞳中包含着汹涌的情绪,一不小心就会被淹没其中。
谢小晚又等了一段时间,有些摸不清沈霁筠想要做什么,试探着开口道:你
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擂台上响起了另外一道冷清的声线:你
两个你字碰到了一起,顿时消散在了半空中。
谢小晚与沈霁筠没想到对方会在这时说话,皆是怔了一怔,止住了口,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谢小晚想了想,抬起右手,做了一个你先说的动作。
沈霁筠沉吟片刻,缓慢道:这些日子以来,我想了许多,有一个疑问想要解答。
谢小晚:你问。
沈霁筠垂下了手,朝着谢小晚所在的方向走出了一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被缩短了些许,不过他像是不敢太过于靠近,很快就停下了脚步。
沈霁筠专注地看着面前的身影
经过这些日子的接触,他已经知道了面前之人的一些喜好。
比如,好穿红衣。
胭脂红,银朱,湘妃可不管是什么样的红色,出现在少年的身上都不会突兀,反倒是衬托得眉眼精致,明艳动人。
阵风吹来,红衣似火光跳跃燃烧。
少年的眉眼间带着一股锐气,这是与小晚不同的地方。他的小晚,是温顺稚嫩的,犹如一捧清泉,清澈水润。
越是靠近,他越是能够区分出两者之间的不同来。
沈霁筠收回了目光,用着一种平淡而又肯定的语气说:你就是小晚。
都到了这个时候,再继续否认下去也没有意思了。
谢小晚点了点头,用着一种轻快的语气承认了下来:嗯,我是谢小晚。话音落下,而后又摇了摇头,是,又不完全是。
沈霁筠怔了一下,像是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重复道:是,又不完全是。他拧起了眉头,这是何意?
谢小晚的唇角含着笑意,平静地说出了一个事实:你所说的小晚,不是已经死了吗?
死了。
沈霁筠听到了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生出了一股彻骨的痛意,痛得他几乎握不住手中的剑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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