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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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响从海水中传了出去,瞬息间就到了数十米外。

谢小晚当机立断:杀了他!

沈霁筠抬手,一道细锐的剑气从指尖迸发而出。

剑光锋利,直接没入了海族人的胸口,他连一声惊呼都没有发出,就仰头到了下去,漂浮在了海面上。

那道剑气实在是太快了。

快到连皮肤都没有反应过来,在划破的瞬间就已经愈合,看起来海族人的身上完好无缺,但实则内里早就被剑气捣碎了。

海浪卷来。

将海族人的尸体吞没在了其中。

谢小晚刚想继续方才的话题,就见四周的海浪猛烈地波动了起来,一道又一道的身影从中钻了出来,将海面上的人都围了起来。

这些人都是南海海族,有的顶着一个虾头,有的双臂是巨大的钳子,还有的直接就是一只大章鱼奇形怪状,各有各样。

南海是海族的老巢,主场作战,天然就带着一种优势,这些东西又是杀一只来一窝的,无穷无尽。

现在他们身处在这茫茫大海中央,若是在海里被海底护卫缠上,怕是根本就逃脱不了。

在这种情况下,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在这些海族人来不及呼叫同伴之前,将他们全部斩杀。

谢小晚感受了一□□内的灵气,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于是他转过头,对沈霁筠说:一人一半,速战速决。

沈霁筠也知道海族人的习性,微微颔首。

一时间,海面上剑拔弩张。

海族人在四周围成了一圈,他们并没有马上出手,而是在一旁虎视眈眈。

谢小晚与沈霁筠背对背而站,准备着一击将这些海族人都杀灭。

谢小晚低声道:三、二、一

话音落下。

两人齐齐准备出手,只是剑光刚在指尖吞吐,上方就先掠过了一道阴影。

巨大的身影铺天盖地而来,掀起了万丈的海浪。

面对这熟悉的场景,谢小晚下意识地和沈霁筠靠在了一起。

哗啦

浪花复又落下,重重地拍打在了海面上,溅起的水花扑在了谢小晚的脸颊上,带来了一股冰凉的湿意。

是又被大鱼吞下去了吗?

还是说,是海族人搞出来的?

谢小晚警惕地防备着四周,可一直到头顶的阴影消失,也不见海族人出手。

海面风平浪静,日光穿过云层,斜斜笼罩了下来,明媚而刺眼。

谢小晚眯了眯眼睛,往四处一看,发现那群海族人已经消失了。他抬手摸了摸湿漉漉的额发,有些疑惑地说:躲起来了?

难不成还是跑了?

不应该啊。

海族人眦睚必报,伤了一个,就会不死不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弃?

谢小晚低头看去,想要找到海族人的藏身之处。

可看了一会儿,只看见一道道波浪起伏,接着一个庞大的阴影缓缓游荡了过去。

那阴影实在是太大了,占据了小半个海面,一直看不到尽头。

是大鱼。

一直被遗忘了的周寒玉赶了过来,后怕地说:师父,你们没事吧?我一下心急,就让大鱼把他们都吞了。

谢小晚:是你做的?

周寒玉挠了挠头,是我啊,这条大鱼好像很听我的话,现在要不要把他们放出来?

谢小晚:不用。他的脸上浮现了一抹古怪的笑意,我突然有一个想法

周寒玉看了一眼。

谢小晚的面容精致姣好,看起来就犹如一块上好的玉石一般,他分明是在笑,却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周寒玉抖了一抖:什么想法?

谢小晚朝着周寒玉勾了勾手指:过来。

周寒玉不敢过去,他站在了不远处,一本正经地说:有什么事,直接说就行了。

谢小晚的声音清朗,徐徐飘散在了海风之□□龙族这会儿应该还在南州岸上,不管他们想做什么,肯定派出一大批精锐,海南海底反倒是空虚

想来南海龙族也没想到,能有人从大鱼腹中逃脱出来。

大鱼听龙族差遣,现在龙族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周寒玉完全就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谢小晚继续说:你在这边吸引海族过来,等聚集到了一定的数量,再让大鱼一口将他们吞下。说到这里,他的唇角微微一翘,这叫做钓鱼。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喜欢让大鱼吞人是吧?

现在就让你们吞个够。

等到南海龙族回来,看见自己的海族护卫都被大鱼吞了,那场面、那表情一定很有趣。

海风吹散了谢小晚的额发,他歪了歪头:听明白了吗?

周寒玉踌躇了一下:这样子真的行吗?

谢小晚握了握拳,脆生生地说:我相信你,你可以的。

周寒玉又看向了自己的师父。

沈霁筠:听他的做便是了。

周寒玉:

懂了。

徒弟根本不重要。

谢小晚轻笑了一声:放心,有大鱼在你身旁,南海之上没有人能伤得了你。若是龙族回来了,我会传音给你的。

周寒玉点了点头,身影看起来有些萧瑟。

谢小晚给周寒玉安排好了任务,便和沈霁筠一同离去。

一路行去,他看向了海平面,似乎隔着茫茫大海,能够看见南州的模样。

也不知道南州如今怎么样了。

海浪在身旁呼啸,乘风破浪而过。

谢小晚的心中有些杂乱,差点一脚踩在水中。

还好沈霁筠伸手扶了一下,才不至于浸湿了鞋袜。

谢小晚稳住了身形,突然又想起自己被骗的事情了。

现在沈霁筠也不装凡人了,直接御空而起,跟在了他的身后。

谢小晚睨了一眼过去,冷声说,现在你可以解释了。

沈霁筠迟疑了一下,看起来像是没有听到:什么?

谢小晚不知道沈霁筠是真的没听到,还是假装耳聋。他双手抱着肩,唇角慢慢扬起,咬字清晰地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死?

听到这个问题,沈霁筠的身形一滞,正好一道浪花卷来,打湿了他的衣角:我

谢小晚的眉宇间带着一些讥讽:还是说,你根本不会死,都是唬我的。

沈霁筠:不是。他斟酌了一下,开口道,大道受损,本就无药可医,回天乏术,我是真的要死了。

他无情道被破,多年修为毁于一旦,再加上当日飞舟前一站,确实是油尽灯枯,活不了多久了。

谢小晚挑了挑眉:然后呢?

沈霁筠低声道:但我走了另外一条路。

大道万千,终点皆是一。

走这一条路和走那一条路没有区别,都是殊途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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