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高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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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春想对此颇为诧异。

自花家香大权交出去后,她阿娘就一病不起了。

病虽不是什么沉疴杂症,但病情却是反反复复,以至于拖沓难愈,让人总是担忧。

大夫说,身疾易治心病难医,花春想以为阿娘的心病在花家,却原来病根竟是在容昭这里。

她简单收拾一番,直奔来母亲花龄这里。

花龄坐在外屋,正准备吃药,远远就听见女儿喊“阿娘”,也不过是片刻功夫,那丫头就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走了进来:“阿娘,有吃的没?我饿了!”

“小祖宗啊,你可给我小心点罢!”花龄惊得险些没能端稳药碗,赶忙伸手扶女儿坐到自己对面:“这种时候怎么还能这般健步如飞呢,脚底下踩的是鸡毛吗?风一吹,满天飞?”

“人家饿了嘛!”花春想立马乖巧地坐好:“阿娘先吃药罢,吃了药我陪您用朝食。”

花龄含笑睨女儿一眼,欣然吃下半碗汤药。

“这汤药闻得人想吐,”花春想接下空药碗,无间隔地递上温水:“快漱漱口罢。”

花龄漱了口,道:“前阵子就开始恶心呕吐,我让你看大夫罢,你非说是胃里不舒服,整天只顾着往庄子上跑,那般来来回回颠簸劳碌,得亏我宝贝外孙结实,不然指定不给你好果子吃!”

话语间,下人送来饭菜,花春想扶着母亲坐到小饭桌前。

饭菜很普通,花龄亲自给女儿盛了碗白粥,道:“天不亮就熬着了,你且尝尝味道如何。”

白粥瞧着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倒是闻起来比较香。

花春想用小粥勺舀一勺,不疾不徐吹吹热气,待不烫嘴了才慢吞吞尝下一口。

入口糯软,米粒饱满,将味道细细品来,竟让人有几分置身于稻田陇上的错觉。

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好吃,这粥好吃啊,”花春想不吝夸奖:“家里难道换庖厨了?味道大大的不同啊!”

花龄失笑,略显蜡黄的脸色似乎有所好转,至少状态不错:“你就是个傻的,脑子不转圈呀,粥突然变好吃了,也有可能是换米的原因,再不成,换掉煮粥的水,粥的味道也会变啊。”

花春想罕见地没跟她娘拌嘴,反而是“呕”地一声,捂着嘴冲到外面呕吐去了。

身子两个月余,恶心呕吐都是正常反应,花龄虽然不太记得自己当初怀小香椿时的情况了,但作为过来人,她对女儿孕吐的反应则是比较平淡的。

待花春想再进来,花龄已高兴地用了半碗粥。

“阿娘都不心疼我,”花春想泪眼朦胧的,委屈巴巴揉眼睛:“我难受成这样,阿娘竟然趁机吃独食!”

花龄把盛着粥的砂锅往女儿这边推过来,大方道:“这锅里的都是你的,吃罢。”

“……”白粥明明那么好吃,可是自己却没胃口了,瘪瘪嘴道:“阿娘,我想吃肉姜包。”

这时候的孕妇大概都是挑嘴又厌食罢,女儿既然开口点了,花龄就忙让下人去外面买肉姜包子。

女人都是善变的,尤其是怀孕的女人。

香喷喷热乎乎的肉姜包买回来,花小祖宗只看一眼,就捂着嘴干呕了好几声。

推开肉姜包,人改口要吃白粥就咸菜。

白粥重新热了端上来,花春想实在没什么胃口,配着咸菜勉强吃下去半碗白粥。

花龄确实感觉自己的身体今日有所好转,她颇为高兴,甚至饭后还在院子里散步,慢吞吞走了几圈。

见女儿难受得如何都吃不下东西,她还耐心十足地陪了女儿小半个时辰,光是外头的各种吃食,都零零星星被买回来了十来种。

容苏明是午时末刻的时候回来的,不巧的是,开始嗜睡的花春想此时正睡得乖巧。

可能是晨时起得太早,也可能是因为上午忙了许久,容苏明看见花春想的睡脸,竟然也开始跟着犯困,反正别无它事,容家主干脆躺下来休息片刻。

孰料,花春想不仅嗜睡,而且还觉轻,容苏明才躺下身子,她就哼哼唧唧地醒了过来。

“睡得我好累啊……”她伸伸懒腰,翻过身来把胳膊腿都压在了容昭的身上,声音低哑道:“不知道有它的时候,它尚且还能老实一些,怎的昨日才知道它,小家伙今日就闹腾我闹腾到这个地步,容哥哥,我又饿了……”

容苏明闭着眼,懒懒散散答道:“想吃什么,让人去买。”

困意,在她躺下来的瞬间就攻占了她的整个身体,真的好想睡啊……

花春想说出道丰乐楼的面食,容苏明喊人去买,自己闭着眼继续睡觉。

就在她的脑子完全罢工前,花春想在她脑门上轻轻戳了一下,喃喃自语道:“做什么去了,困成这副模样?”

容苏明已有些迷糊,甚至连方才喊人去丰乐楼买饭,都感觉这是在自己梦里发生的事情,

遂含含糊糊答道:“怕你生气不开心,所以去做了点偷鸡摸狗的事,以后多多陪你……”

花春想也听不懂这人说的都是什么东西,干脆绕开她而起身下榻,到外面透气去了。

身子未满三个月前,知情人不能到处声张,是以除了家中贴身的几个人之外,旁的没人知道花春想又吐又厌食究竟是怎么回事。

许向箜来城北有公务,结束后顺道去容家送解酒药,恰好遇见迦南回家取东西,他便跟着迦南来花龄这里见见容昭。

时间虽才是傍晚,但是他来得十分不巧,容昭正在起卧居里睡得香。

礼貌性地问候过花龄后,花春想在正厅接待小叔子许向箜。

说实话,许向箜和这位小表嫂虽然感觉很亲,但却并不怎么熟,相对而坐时也不知该说点什么。

他也怕尴尬,忙拿出解酒药递给花春想,道:“既然我姐还在睡着,想来是酒劲尚未解去,这是我新得的解酒丸,一次两粒,以温水融了吃,效果颇佳,嫂子可让阿姐试试。”

花春想接下小瓶子,道了谢,好奇问道:“你姐昨夜不曾吃酒,今晨又很早就上工去了,中午回来时也是干干净净的,却是何时吃的酒?”

许向箜眨眨眼,眼底带着不太明显的红血丝,反应过来后,他忙不迭叉手道:“弟唐突鲁莽,半午时与阿姐一道吃酒,她道嫂子身子有些不适……”

未满三个月时外人不能点破,许向箜避开了那几个字:“阿姐高兴得太甚,又暂时不能让别人知道,便拉着我多喝了两杯,望嫂子莫怪。”

“如此。”花春想颔首,眉眼中荡漾出温柔笑意。

原来,对于这个未满三个月的“意外”,容昭其实是和自己一样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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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存稿的淡淡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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