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出戏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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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绥面对着眼前的男子,满眼都是掩盖不住的心疼和担忧,伸出手去试着探了探他的额头,这才松了一口气:“好在没有发热,不然今晚定然饶不了你。”

温庭弈勾唇浅笑,默默应下了他的“责怪”。

国公夫人的脸色自从温庭弈走进来的那一刻就不大好看,一抹笑生硬地挂在嘴角,皮笑肉不笑。

老王爷看着面前两人,突然挑了挑眉,一脸明白地看了看身边的老吴,轻声咳嗽了两声。

“咳咳,绥儿,大庭广众成何体统。”他顿了顿,眼珠子落在国公夫人身上,沉声道。

陆绥佯装恍然大悟,略微羞愧地低下了头,这才轻声对着自家媳妇道:“我先到一旁,等我。”

温庭弈点了点头。

他们两个人指间的对话都只有彼此才能听清,但是陆绥那满眼的柔情却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再看看温庭弈满脸笑意,国公夫人的心里突然就犯堵,整个人上气不通下气喘得慌。

“珩萧,身体可好些了?”老王爷问道。

“回禀王爷,珩萧身体无碍,多谢王爷关心。”温庭弈微微作揖,毕恭毕敬答道。

老王爷勾唇一笑,这才道:“无事便好。”他停顿一下,复又说道:“本王说过多少次了,既然嫁给了绥儿,便理应叫我一声爹,王爷来王爷去的,倒显得生分。”

温庭弈点头应下,这才打算退下去。谁想一转头却见陆绥的身边已有佳人作陪,不禁神色一黯。

陆绥见状,脸上几分后悔神色,看自家媳妇坐到了另一旁,四下看了看,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位置,坐到了温庭弈身边。

温庭弈有些吃惊,但见陆绥牵住他的手,轻轻拍了拍。

国公夫人和南阮的面上俱是尴尬神色,南阮还好,只是疑惑陆绥的态度怎么忽冷忽热,国公夫人的脸直接就黑了。

她转了转自己手中的碧玉镯子,勉强勾起笑朝老王爷问道:“王爷,贱妇认为这两个孩子的婚事应当尽早定下比较好,王爷以为如何?”

老王爷偷偷睨了一眼陆绥,捋着胡须若有所思。

国公夫人见他思索,喜上眉梢,当即便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滔滔不绝,长篇大论,当真是口若悬河,不仅谈到了下定纳亲,就连成亲之后南阮应该管什么都细分的头头是道。

老王爷只听着,也没急着发表什么言论,象征性地点头或蹙眉,还时不时给陆绥递眼色。

温庭弈听得昏昏欲睡,多亏了身旁的陆绥架着,这才没有睡过去。

陆绥见他这幅姿态,不禁庆幸坐的位置略微偏僻,南氏那对母女也没有注意他们,不然定然露馅。

国公夫人一口气地讲完,嗓子干,忙停下来喝茶润嗓打算再战三百回合,陆绥看着她终于停下来了,时机已到,手悄悄伸到身后,掐了身边人一把。

温庭弈痛的一个机灵,当即就醒了。不满地瞪了陆绥一眼后才想起来自己要干什么,连忙用手扶住额头,双眉微蹙。

“珩萧?”陆绥也适时地开口说话,众人才将目光转移到一旁的两人身上。

温庭弈紧蹙双眉,轻轻晃了晃头,又因为刚睡醒,眼尾泛红双眼蒙着一层水雾,当真是我见犹怜:“殿下,臣略感不适,能否先行离去?”

陆绥本来觉得这不过逢场作戏,可是看着眼前人这幅小鸟依人的姿态,当即也像是失了魂一样,竟然鬼使神差一般地放柔了语气:“珩萧,你先回房,我叫医官给你看看。”

他说完话,当即起身看向老王爷和国公夫人:“爹,珩萧身体不舒服,我先带他离开。”

他说完头也不回地搀着温庭弈离去。只是在门口快要消失在众人眼前的时候,温庭弈突然戳了戳陆绥的胳膊,对着他回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国公夫人本就对挡了自己女儿正妃之位的温庭弈心有不满,又因为方才陆绥自他出现就对他们母女变了态度而气愤,此时此刻看着他们离去,心里只觉有鬼。

眼看着陆绥和温庭弈离去,国公夫人转了转眼珠子,心中的小算盘打的啪啦响。

她主持国公府的中馈多年,整个国公府的内宅大权从来都被她牢牢地攥在手心,虽然鲁国公被她吓得不敢纳妾,可她对付小妾的手段也是有的。

温庭弈此人从一进来就把陆绥的所有精力全部吸走,坐了片刻竟然发病了。真是奇了巧了,怎么早不发病晚不发病,偏偏就在他们快和老王爷定好成亲日子的时候发病。

国公夫人心下一沉,眼波微转,起身俯身道:“王爷,贱妇胸口有些烦闷,想必是在屋内坐得太久,想去屋外转转,您看……”

老王爷点了点头,应允道:“夫人客气。”

国公夫人笑了笑,在转身的那一刻蹙起双眉。

这两个人,一定有猫腻。搞不清楚他们搞什么鬼,如何放心阿阮嫁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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