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岫烟的红楼生活_24(1 / 2)
袭人原本好好的在家里待着,虽和老娘兄长因为赎身的事拌了几句嘴,可老娘和兄长见自己态度坚决,也不再提这事了,只是心里惦记着宝玉,不知道自己不在这几日,麝月秋纹她们服侍的可好?
谁知道,安然家中坐,祸事从天降,先是几个婆子冲到自己家,不由分说带走了自己,老娘和兄长没见过世面,唬的跟什么似的。就连袭人自己,也吓了一跳。她认出绑着自己的婆子之一正是二太太的心腹,难道是宝玉出事了?
自己被推上马车,好歹那些人还顾忌一二,没有绑住自己,也没有塞住自己的口舌。袭人伸出双手,袖子滑落下来,露出手腕上的一圈青紫痕迹。那几个婆子手劲也太大了。袭人眼神微黯,莫非真是宝玉出事了?否则的话那些人不会这样大胆的。
宝玉到底怎么了?
这个疑团直到袭人被带进一间小黑屋关起来后,还是不得而知。
时间越长,袭人就越发慌乱,正在团团转瞎着急之际,门打开了,进来了一个满头银发、神态威严的老嬷嬷进来了,径直朝自己走来。
袭人本能的觉得事情不对,身上一阵发凉,往后躲了过去。几个婆子上前来按住了她,袭人挣扎着,慌乱中,她感觉有人解下了自己的腰带,褪下了自己的亵裤。袭人羞愤欲绝,拼死挣扎,可论力气,她这个宝玉身边的第一得意人哪里比的上那些婆子。她的四肢被死死压住,嘴巴也被一只散发着臭气的手死死捂住。袭人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竟然要受到这样的折辱!宝玉,宝玉!你快来救我!
正在袭人绝望之际,一只冰冷的手指探进了自己的身下,袭人猛地瞪大了双眼,无边无际的羞耻感漫了上来,随之而来的是不可抑制的冰冷和绝望。已经经过人事的她,如果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也就太傻了。
怎么会?到底是谁告密的?秋纹碧痕?还是谁?她和宝玉做的那样隐秘,怎么会有人知道?老太太和太太知道了,会怎样处罚自己?袭人想到这些,浑身冰冷,也没了反抗的力气,如同一条死蛇一般躺在那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只冰冷的手指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身体,那些按住自己四肢的婆子们也不见了。只留袭人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地上,衣衫凌乱,脸上泪痕斑斑。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又被打来了,还是方才那个嬷嬷,手里端着一碗散发着莫名气味的药,走了过来,用力掰开自己的嘴巴,将那碗药灌了进去,又死死按着自己的嘴,过了好长时间,确定自己已经将药全部喝了下去,不会再吐出来才罢休。她站了起来,将碗仍在了地上,拍了拍双手,鄙夷的冲自己吐了口浓痰,方才不屑的转身离去。
袭人就跟个傻子一样躺地上,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方才自己喝下的是什么?她死命挣扎着站了起来,将手指伸进嘴里,死命的抠着,可是除了吐出来几口酸水,什么也没能吐出来。
袭人呆呆的坐在冰凉的地砖上,愣了好久,方才慢慢收拢着身上的衣裳,当她系好腰带的时候,想起方才那备受屈辱的过程,又想起自己方才喝的那碗药,袭人悲从心来,蹲在地上将头埋在膝上痛哭了起来。
自从到了宝玉身边,见识到了贾家的富贵繁华,以及宝玉的温柔体贴,袭人的一颗心早已经扑在了宝玉身上,她战战兢兢,苦心积虑,终于一步一步走到了宝玉身边,成为宝玉身边的第一人,尤其在和宝玉共赴**,成为宝玉生命中的第一次之后,袭人对自己愈发有了信心,她审时度势,虽然自己是老太太给宝玉的,可是她却暗中投向了王夫人,亲近讨好薛宝钗,她有信心,即使将来宝玉娶亲,即使未来的二奶奶是薛宝钗,她依旧会是宝玉身边的第一人。到时候,她和她的子女,会一辈子生活在这个富贵华丽的家族里,享受着人上人的生活,没人能够阻止她向上攀爬的脚步。
可如今,一切全都毁了!
袭人泪眼迷蒙的抬起头来,她要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她一向小心谨慎,就算偶尔露出马脚,碧痕秋纹几个知道些什么,可是她们的心思和自己一样,此事抖搂出来,对她们也没什么好处。到底是谁?
袭人的眼神里满是恶毒,到底是谁?阻了她的青云之路?此番若自己能逃过此劫,将来必报此仇!
袭人是个聪明人,若不聪明的话,她也不会在一干家生子中脱颖而出,被贾母挑来伺候贾家的凤凰蛋宝玉了。她知道,自己多半是逃过此劫了,若老太太、太太有意打发了自己,那么自己被灌了药之后,肯定就会被打发出去了,如今过了这么长时间,自己还在这里,想必是没事了。宝玉还是舍不得自己的。
可是,就算老太太、太太不追究了,自己还能继续伺候宝玉,可是自己被灌了药,没了生育的希望,靠着和宝玉的那点子情分,自己又能走多久?宝玉向来不是个长情的人,若没有子嗣,自己如何能在未来二奶奶到来之前站稳脚跟?
袭人越想越难过,眼泪也越来越汹涌。到底是谁害了我!
事情和袭人想的果然不差什么,袭人被褪去裤子,打了十板子,罚了一年的月钱,降为二等丫鬟,以后不许单独在宝玉身边伺候。
袭人苦笑着挨了十板子,一开始的五板子打的可真疼啊!她因在宝玉跟前得脸,平日里和副小姐也差不离,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痛楚,只是咬着牙不肯于人前示弱罢了。好在打第六板子的时候,宝玉得到信赶了过来,那几个婆子看在宝玉的份上,下手轻了些,就算是这样,十板子挨下来,袭人也是满头大汗,面色苍白,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贾宝玉看到往日温柔和睦的袭人成了这样子,心疼的不得了,抱着袭人就哭,“袭人姐姐,都是我害了你!”
玻璃忙打发了周围的人,蹲下来轻声劝道:“二爷,可不敢这样说,若是让人传到老太太、太太的耳朵里,或是被别人知道了,挑唆到老爷那儿,袭人可就不是挨十板子这样简单了?二爷,若你真心疼袭人,快收了眼泪,也别再说这样的话了。”
袭人见来人是玻璃,先放了一半的心,玻璃是个老实的,也订了亲,不是自己的敌人,她苍白着脸,“玻璃姐姐说的是,二爷快别哭了。我不过是个丫鬟,做错了事,挨打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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