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条闲鱼很难吗_6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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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廉紧紧盯着方容,却一个字也不肯说。

方容目光下垂, 发现他的手也同样牢牢抓着床铺的布。发现对方这样紧张, 方容试图用另外一种方式表达自己想要的说的话:“子介, 你知道些什么?你至少要让我知道,为什么你想让我离开京城?这里是我的家,生养我的地方,我怎么可能说离开就离开呢。”

李廉抿着嘴唇,咬了咬牙, 显然对这句话很受用。

方容继续说:“我所有的亲人都在京城了。如果我有什么危险, 难道你要让我弃我的亲朋好友于不顾吗?”

李廉看着他说:“京城于你,如虎狼之地——”

“我走了, 我的家人该怎么办?他们留在这个虎狼之地, 下场难道不比我更凄惨?”

李廉低下头去。

齐世良的事在方容的心里徘徊不去,他有意提起,试探着说:“我直到今天才知道,齐世良竟然被押进天牢。他忠心耿耿,却连一场像样的审讯都没有就判了流放之刑,我不得不多想。如果我走了, 与我有关联的, 那些比我与齐将军关系更密切的那些人, 岂不是要被容许先斩后奏了吗?”

李廉听到一半时脸色就不太对,等方容把话说完才猛地坐直了身子,他喘了一口气,没有包扎的伤口很快渗出血来。

方容下意识想伸手扶他:“去拿药来!”

路远行忙去桌上拿药。

李廉却狠狠抓着方容抬起来的手臂, 喝问:“你见到了齐世良!”

他的态度太过惊慌奇怪,方容说:“那又如何?”

李廉的手又收紧了一些力道,他紧紧闭着嘴,仿佛有些话就要脱口而出,却硬逼着自己不许脱口而出。良久,他终于开口:“去了天牢,你会害死他的……”

方容脸色有些难看:“你把话说清楚!”他站起身,恨不得立刻插翅飞到天牢去。

李廉说:“齐将军……他——”

见他还有踌躇,方容抬起没被他抓住的手按压住他的肩膀,居高临下地说:“你现在要救的,是一个爱国良将!他护你故乡多年,不值得你一句实话吗?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廉愣看着他:“原来他未曾告知于你,若如此,我又有何立场去说明缘由呢。”

“立场?”方容皱眉说:“这种事还需要有什么立场?他以为自己的事会殃及家人,所以苟且,可现在他的一家老小……他的一家老小尚生死不明,如果他了解这些,怎么会把能害死他的事情藏着掖着?”

李廉捂着伤口往后靠了靠:“他的一家老小,已被我护送出京城,绝无生命之忧,王爷放心吧。”

方容想不到这件事居然真的和李廉有关。

又离奇又古怪。

方容问他:“你为什么要把他的家人送出京城?”

李廉刚想说话,方容又说:“你想凭借一己之力,救出的人,也不过寥寥一个齐家罢了。可我安王府呢?安王府的附庸呢?还有其他跟我回京的将士呢?你要统统送他们出京城吗?”

李廉被他一个又一个问题砸在脸上,压的一句话都说不出。他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已不再对着方容,他说:“救一个,救一双,至少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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