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条闲鱼很难吗_9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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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美目半张时,先听见:“我有时又觉得,你还是我的云妹。”

这声音就响在她耳边,公主睁大眼。

她正对着李廉深情望她的双眼,眼角的泪终于坠落下去,砸在地上,她抖声说:“你——你——”她连说几个你,便喉咙发紧,说不出话了。

李廉匆忙挡箭,脑子发昏,竟然连要害都没躲过。

箭尖没进他的胸膛,又从前胸冲出,甚至带出几丝血肉,堪堪能蹭上公主的衣料,血腥气汩汩而淌,看上去狰狞可怖。可他全无感觉:“你在我心中,曾比李家尚要重三分。”

他受伤极重,离公主不足一拳距,却垂手站着,他看着公主,说话时虚弱又温柔:“你只是不该生作前朝公主。”

公主的泪涌上眼眶,她徒劳地伸手想捂住他的伤口,却无从下手,她漏出几句泣声,眼泪再也止不住了:“不要……不要……你不要死,你不能死,你不会死!你离开京城,回李家去啊……”她抖着手,终于碰到他被血浸透的前襟。

李廉却直挺挺向后倒去。

这个温润的男子从没有过这般狼狈的时候。

他以后也不会再有比这更狼狈的时候了,因为他已死透。

公主眨了眨眼。

她张了张嘴:“李廉?”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猛地跪倒在地,她失力趴在地上,再往前爬到李廉身侧。她看了一眼李廉的侧脸,狠狠抠住地砖的缝隙,张口咬住自己的手背,可颤抖的、尽全力想忍住的哭泣声还是太大了。

她的伤口也在流血,她的泪水、口水,混着血水流进地砖的缝隙,她还是想忍住哭声,却徒劳无功。

“你为什么不回去……我明明让你回去……”

安西祥独自站着。

他垂目看着濒临崩溃的公主,又遥遥看了一眼自己忽然又病发的父亲。他握着手中的软剑,一时不知是该奋力反击,还是该拿它自裁。

没等他想清楚——

方容带人冲杀过来。

方容一眼看见地上躺着的李廉,脸色稍难看。

安西祥连提剑的力气都生不起了,他将陪了自己大半辈子的佩剑扔在地上,语气淡淡:“是杀是剐,悉听尊便。”

方容早已吩咐过,这时身后上前两人给他上了铁链。

这时公主忽然一把抓起地上的软剑。

四周铿锵声皆起。

公主惨然一笑:“我为今日筹划良多,如今什么都没了。”她又一笑,眼神带着将死的怨气与解脱:“而你方容狗贼——”她话未尽,便跪坐在李廉身旁,抬剑自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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