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珠贺寿(1 / 2)
阴一对空发出尖厉的鹤唳, 那声音细长而尖锐,使人毛骨悚然。
众人不由自主惊退几步, 定神后又瞧,哪有什么礼物罢,莫不是虚张声势,但莫名的紧张感却又自心肺腾升而起,他们的内心在叫嚣着, 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来了!
只见不远的半空中, 蹿出百来个似纸片般的细长条来,凌空飞跃在各个屋檐上,不时甩出栓着铁爪的的细绳勾住数十米外的柱子一荡,数百个纸片人‘嗖嗖嗖’逼近,一下就到了眼前。
沈府内众人大气不敢出, 屏息缩着脑袋一瞧。
那百个纸片人自屋檐上凌空跳下,井然有序的列成两队,整整齐齐一丝不苟的从街头排至街尾处, 似细线规整般, 一条线下去笔直到令人惊叹。
他们站定后,又齐刷刷似变戏法般从白衣转变成了红衣,百余人在街上整齐着红衣的场景看得人又是咂舌,他们竟然连如何变幻也没看清,只道一阵风吹过, 人未动, 衣袍轻扬, 那衣服上的颜色就大不同了。
一下多了百余人,就立在轿舆后,整个街都密集起来,声势浩大庄严肃然。
他们一个个站定不动,面无表情,双手托着木盘至胸前,唯有衣摆在风吹下飘摇不定。那托盘上用上好的红绸遮掩,叫人看不清里面是何物。
这可是百余人啊,这一人一个托盘,岂非是上百个宝物要献上,还是说,是人身上的碎.骨?
曾有幸收到过温筠玉送到的人.肉碎末的几家脸变得惨白,强迫自己看下去。
“笑”独一字,温筠玉声音磁性低沉,带着一种阴森而诡谲的感觉,让人不寒而栗。
话刚落,只听得那上百个刚才还是素白衣着的纸片人裂开嘴笑,似一块白色的玉石突然裂开了一道口子“桀桀桀桀桀···”
那声音似金属摩激烈碰撞擦出火花的声音,不但刺耳难听还使人哆嗦身子。
在场好几个家眷都吓得面色青白,要不是自家夫君拉着马上能痛哭出来,林茹阴隐没在人群中,双拳在身侧捏得死紧,面色也有分羞恼,心中恨得咬牙暗道,这混蛋知不知道自己是出来吓人的!
拜寿个鬼!
气的微抬起脖颈,一双水润过的杏眼凝目轻瞪,混蛋!
温筠玉看着林茹阴一直目不转睛盯着自己欲语还拒的轻恼,娇慵无气力的样子,整个人连带着心神都荡漾了,美人有香,其香如跗骨之蛆缠身,一点点噬魂夺魄勾去神识,只愿迷醉在她芬芳之下,滋养她至死方休其犹不悔。
他一身紫衣玄袍自轿舆中飞身而出,凌空转身移形换影,脚踏阴一的头顶再起,脚步轻点过百人头,毎跃过一人,身下红衣纸片人托至胸前的一物便抛至空中,大风呼过,数百个红色绸帕在半空飘摇,其中一个个豆大的圆珠粒撒至空中不待一梢便要散落到地上。
这要眼力很好的人,才能勉强看出是豆大的珠粒来。
那些个红衣人不动,他们头顶上翻跃的温筠玉‘嗖’的一声自袖中弹出一根金丝线来,他捻着线身几下轻弹,就见那金丝线似有百根般在半空疯狂的穿转缠绕,更有金针戳穿过木头发出“叮——叮——叮——!”数道尖锐的嗡鸣破空之声。
不消一会,温筠玉手中一拉一收,那金丝线尽数回拢进他大掌中,他宽大的玄袖露出一截手臂,腕间一抖,那线头似掐断般没了踪迹,一切都回归了寂静。
他当空飞旋转身落进轿舆,自车窗那一道方形口子里伸出一只修长优雅的手掌来,那手中托着一物,是一百零八颗佛珠连成的珠串,长长的一端垂至半空。
众人心中一窒,何等高绝的武功,竟然将豆大的佛珠自空中全部串到了一起,单凭金丝线和眼力就如此这般,可给人活路?
温筠玉心生愉悦,见沈侯爷没反应,手掌翻飞,刷的一下那佛珠就从他手中不偏不倚的戴在了沈侯爷的脖间,轻笑道“沈侯爷,这可是佛舍利,本座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心神才给你收来的。”
他意味深长的遥遥隔着人群看了林茹阴一眼,该要让你知道本座为了你这小东西,可是劳心劳力的很呢。
林茹阴被他斜睨的心口一紧,也不知是什么滋味,身体各处传来细细的酥麻来,又似给温热的水一触,神魂都要倾倒。
此人真是让人恨得咬牙。
林茹阴在心中如是道,怕给人瞧见她脸上的霞红,掩面欲偷偷溜走。
温筠玉看在眼中,那墨色的眉眼舒朗,低垂半遮掩的眸中具是轻柔眷恋,他薄凉一笑,声音中慵懒带着沙哑,让人听得心神恍惚“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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