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儿干多久啦?”
“这工作有五险一金吗?”
前台服务小哥像看白痴似的,看着自来熟的方岛。
他的眼睛从五个人青涩的脸庞一一扫过,问道:“你们是高中生吧?哪个学校的?”
这群年轻气盛的少年少女绝不敢透露自己是行知中学的学生。有这位不学无术的方岛,行知中学的风评恐怕被害。
他们谁都没说话,企图用沉默蒙混过关。只要没人说话,尴尬的就不是他们。
只有方岛眼一闭,心一横:“师大附中的。”
其余四人的眼睛齐刷刷地睃着他。
拿附中来挡枪,方岛也是牛掰。很好,行知中学的风评安然无恙,就是师大附中的名声被某个毛头小子玷污。
在这座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城市,行知中学和师大附中,是两所齐头并进的中学,它们有其它学校无法比拟的师资与生资,因此在市内赫赫有名。
也是因为势均力敌,这两所学校常年争夺全市第一的名号,引得各自的学生也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前台小哥没怀疑,反而打趣道:“看来师大附中的高材生对我的职位很好奇,毕业想来这打工,和我当同事?”
得到的是几声呵呵呵干笑。
方岛边暗骂陶江怎么还不来,边赔笑脸,厚着脸皮,一口气又问了几个问题。
“帅哥,这个有时间限制吗?”
“没玩通关怎么办?”
“这个主题难吗?”
“你们会给提示吗?”
……
可惜前台小哥没耐心,不吃这套,看他们是高中生,没计较太多,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人数。
“滴——”电梯停靠。简宁条件反射性地回头。
电梯的金属门框内走出一个穿灰色衬衫的身影,肩披薄雨,风尘仆仆而来。
外面下雨了,他收起黑伞,衣袖轻挽,水渍沾湿的鞋在电梯口地毯上微微摩擦。
他走近,额前碎发被雨滴浸透,眸光清澈,鼻尖一点红,带着初春微凉。
“陶大神,来啦!”方岛上前迎,像看到救星。
陶江后撤一步,与他拉开距离,澄清道:“首先说明,我不是特意来的,我就是顺路看看而已。”
如此蹩脚的谎言,方岛额头冒过黑线,陶江和简宁一样嘴硬。老话说的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我看你们硬到什么时候。
他挂上笑脸,表现得善解人意:“知道知道,你是大忙人。”边说边推着他进了大厅。
前台小哥看人齐了,催他们入场,别耽误后面的生意。
一群人走进前台后的里屋,六个人被蒙上黑布。
工作人员引导六人进了一间乌漆抹黑的屋子,准确来说,是因为他们被捂着眼睛,才觉得黑压压。
到了目的地,眼罩掀开,朦胧弱光闯入眼帘。
工作人员给了他们一个对讲机,告诉玩家共有三次机会呼叫求助,说完,他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这里。
顺着微弱的光芒,一行六人环顾四周。
他们被锁在一间阴森森的大笼子里,一面铁框,三面石墙,墙角一张破烂不堪的木床,旁边矮桌矮凳,茶具凌乱堆放,右墙悬挂一副被烧得只剩下半身的人像照,旁边是一面镜子。
耳边阴风阵阵,偶来从远方传来鬼哭狼嚎。
简宁打了个冷颤,胳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左右看看,踱步退到人群最后面,和刘凡紧紧相依,两个女孩心照不宣地龇牙一笑。
但男孩子们喜欢极了这种刺激的游戏,好像可以在女生面前,展示自己在学校之外的胆量和魅力。
三名男生直奔笼子的唯一出口。
铁门有把电子锁拴着,输入密码才能逃出去。
而密码一定藏在这间笼子里。室内陈设不多,犄角旮旯搜查一遍,众人轻轻松松找到一张小纸条,上面的标记像鬼画符。
陶江是解谜高手,他大脑迅速运转,把纸条放镜子前,做镜面对称,又将数字和符号串联,各自代表的意思迎刃而解。
其余人还处于五里雾中的状态中,而陶江已经解开门锁。
简宁盯着他一丝不苟的侧脸,不禁得出一条俗套的结论,认真的男生还挺帅。
一行人从笼门走出,陶江垫后。
简宁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听见他低声呢喃,“还没消气?”
简宁怔愣,可步伐已走出大截,她回首打算细问,却看他眼底眉梢满是若无其事。她悻悻地把头转了回去,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是不是听错了。
走在队尾的陶江也有些气馁,其实他根本不知道简宁为什么生气,她不讲道理的情绪让他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