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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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做衣服你就不能随便找块布包起来吗!”

“我走的匆忙没顾得上。”

我信了你的邪!

结果言域又往她手里放一样东西,吓的殷素月连连摆手,言域笑道:“这封信是正经的,给你哥哥的,是关于南夷之地的事,他白日来找我,要问的就是这个。”

殷素月这才接了那封信,一想手里还有个玉像,赶紧在枕头下扯出来一条巾帕,将玉像包起来。

第69章 书信

平熙元年正月初一, 满城百姓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里庆祝新年, 一城风雪在热闹的气氛里倒成了节日点缀。

城北顾府门前,几辆马车早早停在那里,府内人员忙绿,不时往那车上搬载物品。从京城到南夷之地,千里之遥长途跋涉, 妇孺老幼跟随, 实在不宜舟车劳顿, 尽管一再缩减,等到启程之时, 四辆马车还是沉甸甸前行。

顾淮南和几个护卫骑马, 殷素月跟府内女眷挤在第二辆马车里。顾相从昨晚回府一直没出来, 早晨才上去前面那辆马车,昔日气质威严的左相仿佛一夜间苍老了十岁, 连头发都有几许花白。

身后顾府大门关上,从此他们所有的人都要去到新的地方。

皇城跟下,朝为天子客,暮为阶下囚都见怪不怪, 被贬谪的官员出京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城南,武安侯府。

沈元夕刚从外进来, 抖落一身细雪, 看见书案后言域仍在低头书写, 他走进些, 闻到一丝冷香, 原来那宣纸上落了几朵红梅。

“公子,顾相的车驾刚过城南,马上就出城了。”

正在书写的手停顿片刻,言域看着宣纸上的红梅出神,半晌他道:“知道了。”

沈元夕又道:“信王殿下在九云山一切安好。”

如今的信王殿下便是曾经的皇长孙袁牧云,袁睿登基后念他自愿守陵封的信王。

言域停下笔,眉眼舒展,“继续派人暗中保护,皇上只是暂时无暇顾忌他。”

沈元夕应下,见言域起身往外走,正要问,前方言域吩咐:“从明日起,府内张灯结彩,大肆修建亭台,家丁仆人随便买,珍宝古玩都搜罗一些……至于美酒舞姬,统统都可以弄到府里。”言域皱眉想了想,不知还有什么。

沈元夕愣在那里,怀疑自己听错了。

“公……公子……”殷姑娘可是刚离开京城!

言域见沈元夕没反应,转身才看见他吃惊的表情,顿时明了他的意思,转而朗声一笑:“佞臣就该有佞臣的样子。”

车马辚辚,长途跋涉,一路从北向南走的艰辛。这一路除了顾淮南无恙,几乎所有的人都病了一场,精神萎靡不振。顾相差点一病不起,终日在马车上都没下来过。

隆冬大雪时节从京城离开,到达南夷已是春暖花开。

南夷之地虽然荒僻,但气候和暖,如今正是阳春三月,众人早无赏景的心思,一到南夷,顾淮南拿着朝廷批下来的上任文书去郡守那里报备,一行人这才安顿下来。

虽是京城来的官员,接风洗尘是必要,但天高皇帝远,南夷地方郡守本身都快家徒四壁,所以顾相在南夷的上任仪式直接忽略。

分下来的宅院年久失修几欲坍塌,更不用谈还有什么家用摆设之类了。众人满身风尘碌碌,也只得在这拮据荒凉的宅院里安顿下来。

林姨娘水土不服,刚来就起了疹子,殷素月和青青挤一张床上,饭都顾不上吃,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睡几天。

殷素月一连睡了两天,第三日早晨醒来时,青青送来清粥小菜,她随便吃了点,然后准备出门,可是刚出门就得知一个惊人的消息:

朝廷将大启国岭水之南的土地全部割让出去,如今永昌国正派出将士来此驻守。

向来冷清的集市上聚满了人,大街小巷议论纷纷。虽然南夷郡地处荒僻,但百姓也还知道新帝登基刚改了国号。

可这才短短一个多月,怎么就将疆土分割出去?

岭水之南因近年天灾不断,百姓生活贫苦,无法给朝廷纳贡,如今,朝廷是打算抛弃他们了吗。

殷素月听着街头巷尾的议论,在外逛一圈又回来了。袁睿刚一登基就割让国土,既无战乱,也无纷争。那必定是履行某种条约。

而这条约,应该就是当初意朝凤帮助他顺利登及帝位的条件。

如此引狼入室,只怕再过不久,民怨四起,天下大乱。

顾淮南像是早知此事,他虽震惊,却仍是每日出门不知在忙些什么。

而最沉痛的莫过于顾相了,他一听说袁睿竟然将岭水之南的国土割让给永昌国,当场呕了一口鲜血,直直对着北方跪下去,痛哭流涕:“先帝,老臣有负所托啊!”

至此卧床三月不起。

如今南夷郡里驻扎的都是永昌国的将士。人性善恶的区分从不在于贫富,京畿权贵奴颜媚主的也不在少数,然而这离京城千里之遥的贫瘠土地上,却腾腾一片赤诚热血。

家国天下,先有国,才有家。

皇上将这贫瘠的疆土弃之如敝履,可有血性的男人绝不会去做他国卑躬屈膝的奴才。

虽然南夷郡多的是永昌国的将士,可是这里的百姓却不愿被奴役。

一时之间,岭水之南的土地上,百姓时常暴动,官民混战,再加上最近夏季来临,洪灾泛滥,原本祥和安宁的净土,如今哀鸿遍野,老幼妇孺沿街乞讨,热血壮年无家可归。

与别处不同,南夷郡还算安稳。前些时候不知顾淮南私下和驻守的永昌国将士说了什么,所有驻守的将士撤走大半,如今城内百姓生活还算稳定。

“大小姐,咱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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