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5章(2 / 2)

加入书签

当然了,这也不能说是太子一个人的错。

如果说皇后当年坚持追究,太子就会明白,这事跟皇后是没有关系的。可她作为母亲的要是没有坚持,这就给了太子一个错误的信息:觉得这事跟皇后有关。

真要跟皇后有关,就真的要坏事了。

如果皇后倒了,那么太子、长宁公主、武安王,谁都别想好过。

反之,暂时受委屈的只有长宁,这是个不乐意做却必须去做的选择题。

而太子选择弃小保大。

如今想起来最叫人觉得巧合的就是:皇后跟僧道有些牵扯,然后长宁这边出事之后刚好也就是僧道?

叫人不由的不怀疑,当年皇后谋划的事,早就被人洞悉了。

这么想着,林雨桐就问:“您现在可是想明白当年的蹊跷了?”

林平章苦笑:“皇上对你祖母私下做的事,只怕知道了。而那个宅子,起头到底是谁的?真的只是长宁的?”

林雨桐就明白他的意思了:“父亲是说,那宅子之前就是皇上的。皇上假意叫姑姑买去,其实就是用姑姑来掩人耳目的。”

“是!”林平章咬牙:“那些和尚道士,不管是炼药的还是炼丹的,所图的只怕就是长生不老。宫里不方便,放在宫外……要是打发亲近的人看着,总会被人察觉的。但要是宅子是长宁的,别说宫里的人进出不引人注意,就是皇上自己去一两次三五次,都没人会怀疑。就算是有人怀疑了……”还有皇后这个挡箭牌呢。

可要是如此,他怎么又会主动揭开宅子里的秘密呢?

林平章却不再言语了,好半天才道:“那这只能去问华映雪了。”

又是这个女人。

“我就不明白了。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一个两个的,对她都讳莫如深。”林雨桐他们还真有些自找罪受的嫌疑,一个女人而已,能有什么特殊的身份不能说的?“一个罪臣家的女儿,被保了下来逃脱了性命就罢了。还被阴家保下来当养女?皇上甚至还点了她进宫?”

脑子有毛病吧?!

林平章轻笑一声:“憋不住来问我了?怎么?阴家那小子也没给你答案吧?!”

是啊!

就是这么叫人想不明白。

阴伯方对四爷那是有求必应的,但唯独在这件事上,谁也别开口提,提了也是三缄其口。

究其原因:“这华映雪别看姓华,但她不是华家的人。至于是谁家的人,这在皇家……连对我都是保密的。”

那这不用问了,这对皇家而言,必是不怎么见的光的事的。

林雨桐跳过这个话题,纠结这个女人是谁,这个话题就谈不下去了。

她将话题重新给拽回来,又把蒙放送来的消息跟太子说了:“宫内的变化,您知道不知道我也说不好,但是我是真不知道。为了长生,他已经疯了。为了长生,天下都能牺牲,他还有什么不能牺牲的?”

林平章沉默不语,好半天才道:“宫里的消息,孤也不知。”

此刻的自称,从‘为父’到‘孤’,可见,他对这个话题并不怎么高兴。

这个林雨桐能理解。

做子女的,怂恿父亲去弑君杀父,可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事。

关键是,往深了想,会叫人忧虑:今日能怂恿我去弑君杀父,那么翌日呢?会怎么做呢?

林雨桐在做的事,谁听了都不会舒服,这事叫——不臣。

不臣之心啊,最大的忌讳。

可林雨桐却双手一摊:“哥哥说这些话自然是不合适的。但我跟父亲说这个,您倒是不用多心。等一切尘埃落定,叫这天下人都知道我是谁之后,我回凉州去……姑姑一个人也怪孤单的。以后,没有您的旨意,我不回京城便是。”

竟是一副对大位没丝毫心思的样子。

林平章一愣,这话……也不是不可信。

那么多银子运往凉州……她是再留退路。

这话叫林平章的心里更不是滋味起来,眼泪差点都下来:“你个混账东西。这京城就容不下你,我跟你母妃你哥哥都容不下你?你知不知道,你哥哥跟我说,叫你做皇太女如何?你存着这样的心思,置我跟你母亲于何地?你如今是要如何就如何,可有谁说过半个不字。一直以为你最懂事,最叫人省心。如今看来,才真真是孽障。”

越说气息越是不平稳,胸口起起伏伏。

林雨桐过去跟他抚了抚胸口,眼睑却低垂下来:“不是孩儿说话扎心,说实在的,在北康,孙儿那也是扬鞭策马,飞扬自在的。可如今回来了,却又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堂堂太孙,您看孩儿每天都在做什么?您不憋屈,但孩儿憋屈。圣贤书上教导的为君之道不是这样的。孩子就是想问问,这么些年,您一直退让,可结果呢?东宫如何了?”

要是自己强势回归,东宫的处境会更难。

“您在犹豫什么呢?”林雨桐耻笑:“父子之情?父亲,说句您不爱听的话,太过君子是做不好一个帝王的。”

说完,她直接转身,然后扬长而去。

太子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李长治这才敢进来,捧了热茶过去叫太子顺顺,“不是奴替太孙殿下说话,实在是殿下的有些话是有道理的。不说别的,就只您这身体……如果不是总想着顾着上面顾着下面,在中间左右筹谋,耗费了许多的心神,是到不了这个份上的。殿下敢说这话,这也是真心为东宫打算的话。”

“她那是有退路,所以有恃无恐。”显然,气还没消下来。

“您看您,怎么还真生气了?”李长治就失笑:“奴瞧着,殿下对阴家的小公子可却是是捉紧的很。殿下说是去凉州,可阴家能放他家孩子去凉州。到底是……”他的声音低下来,“姑娘家,心里总有几分儿女情长在的,走不了的。”

林平章更气了:“感情得留住她,还得靠俊俏的小伙子。这叫孤情何以堪!”

较劲不是!

李长治嘿嘿的笑笑:“所以,您也别气,不管为什么,走不了的。横不能抢了人家少年郎跑了吧。是不是?”

这话叫林平章嘴角有了几分笑意:“谁知道呢?保不准的事!”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