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6章(1 / 2)
毕竟是太子的岳父嘛,这不是东宫干的也成了东宫干的了。
林雨桐冷笑:“你这是裹挟东宫行事。”其心可诛!
陈擎苍叹了一声:“臣想说,臣当时真是好心。想来殿下也是不信的。”
我当然不信你这是什么好心!
林雨桐缓缓的又坐下,张嘴却成了:“那我还真想听听陈阁老这番好心呢?”
“太孙行事,锋芒毕露。江南一行,更是其华灼灼,其势正盛。”陈擎苍摇摇头,“臣对太孙又实在算不上是了解,不止一次叫云鹤带话,想见太孙一面。可您贵人事忙,一直没没抽出空来。臣以为是太孙您……结果,还没等臣跟您求证此事是否跟您,跟东宫有关……不料,皇上便知道了。皇上让人盯着臣,臣在不知是否跟太孙有关的情况下,自然以为是对着东宫去的。不过如今看殿下这反应,此事定然是与东宫和您无关的。可这同样不是好事。”他说着,就摇头:“军械局、鞍辔局丢失的都是图纸。而宝源司……臣只能说肯定被人动过手脚了。臣怀疑是入库的银两有问题,但偏偏的,臣无权进国库察看。更糟糕的是,臣一直注意户部的动作,但户部一直风平浪静。皇上即便知道了此事,好似也没有过多的动作。”
这要么就是漠不关心,心思全没有在江山社稷上。要么就是对此事心知肚明却不想追究。如果是后者,那么就说明此事跟皇上有关。那么问题又来了,皇上偷摸的养一批可以称之为‘私兵’的兵,又是为了什么呢?他在防备谁?又要用这一批人来对付谁?
林雨桐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想说的是:你不想杀别人,但已经有人磨刀霍霍了。
如果这一切跟皇上无关,那这伙子人对准的就是大靖的江山。而大靖的江山是谁的?归根结底还是东宫的。
如果这一切跟皇上有关,那位唯一能给皇上威胁的除了太子又是何人呢。
所以不管这人是谁,东宫都在局中。
在这样一种情况下,陈擎苍在这其中的一些‘失误’,根本就不是重点。
因此,他道:“东宫危,即陈家危。换个圣明之君,臣就不会如此忧心。可陛下他,最喜的便是牵连。陈家一族,尽数在京。上上下下几百口子。您说臣精于谋身,臣怎敢不精于谋身?”说着,就又是叹气:“不管您怎么想,对于老臣而言,您都是臣的血脉至亲。哪怕您看不中臣的谋身之术,臣还是要说,今后,还是多为己身谋划谋划,这对您没有坏处。”
林雨桐就起身:“陈阁老,您错了。我没有看不中您的谋身之术,相反,我对您这种保身之法,相当钦佩。当然,如果能不损人利己,那便更好了。”
这边话说完,那边林谅就在外面禀报了,说是太子殿下打发人来了,请她回去。
这是之前跟太子说好的,不在陈家多耽搁。
大家心照不宣,林雨桐要走,陈擎苍也没留。主人客气的送,客人歉意的走,瞧着并没有什么不正常。
林雨桐只叫人进去跟太子妃说一声,便罢了。
陈晟轩之前帮着陈擎苍待客,这会子见主客走了,才得空到书房,“父亲,谈的如何?”
陈擎苍的眼里闪过一丝恨铁不成钢:“你……倒是尊贵啊。”
这是何意?
陈晟轩皱眉:“可是谈的不顺利?”拿自己撒气!
蠢材!
陈擎苍已经没有指点的心思了,摆了摆手道:“出去招呼客人。另外,带话给你媳妇,叫她悄悄的将人把太子妃请到千思阁……”
“千思阁?”辛氏又问了一遍传话的丫头:“是千思阁吗?”
“是!”这丫头低声道:“是千思阁没错。”
辛氏轻笑了一声,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知道了,你去吧。”
嫁进陈家这么多年,她也没踏进过千思阁一步。当然了,老爷也没资格进去,值得骄傲的是,前几个月云鹤终于被家里的老爷子允许,可以进去。这孩子每天甚至要亲自在千思阁洒扫擦洗,但在陈家,这就是一份殊荣。
陈家的媳妇知道这里面的荣耀,作为太子妃的陈家女,哪里不知道那里对陈家的意义。
摆脱了一群奉承的官家夫人,她干脆就起身。
今儿果然是宴无好宴。坐在这里吧,一个个的都围着她打听呢。打听什么呢?打听太孙这正妃侧妃都该怎么选。好些人家那是有位份的挣不上也没关系,侍妾也行啊。人家说的很含蓄,只说想送到太子妃身边调教调教,也学学眉高眼低。
这个话题,对太子妃来说,绝对不是个好话题。
再加上边上有个知道根底的辛氏,太子妃浑身都不自在。
可如今站在千思阁,她又何尝舒服了?
陈家人眼里地位非凡的千思阁,很少有人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样子。太子妃出嫁之前进来过一次,如今算是第二次。
其实,这就是一座普通的阁楼。唯一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这里面除了几个蒲团之外,别无所有。
每逢大事,陈擎苍都得在千思阁,在心里将这要办的事多琢磨几遍。等他做了阁老,来这里的时候就更多了。但凡进了这里面,陈家人就知道,老爷子心里有不能决之事。
太子妃一脚踏进来,就看到盘腿坐在蒲团上的父亲。
她没说话,静静的盘腿坐在边上。
等了小半个时辰,陈擎苍才说话:“梅儿,你知道的,为父跟你母亲,当年就没想过叫你去攀龙附凤。”
太子妃‘嗯’了一声,母亲是出于真心的疼爱。只是父亲呢?他是怕外戚的身份限制了他的前途。许是这么说有些不公平,但这么些年来,她也到了这个年纪了。可这种想法依旧没有任何的改变。
陈擎苍如今已经不能从女儿脸上读出什么多余的情绪来了,他睁开眼又慢慢的闭上:“当年,你那件事做的愚蠢。当然了,辛氏比你更蠢。”
太子妃不想提之前的事,只问道:“父亲叫我过来,究竟是要说什么?”
“千思千思,家里摆着千思阁,可你们没有一个行事肯多想几遍的。”陈擎苍的脸上露出几分疲惫之色来,“梅儿啊,你可知道,当年埋下的祸根,并没有断去。你如果不依靠娘家,将来可还有什么可依仗?”
太子妃的心快速的跳动了几下,之后才又笑了:“父亲,女儿如今是太子妃,不是昔日在闺阁绣花的小女孩了。父亲,我长大了。所以,您别拿我跟孩子似的糊弄了。”
“是啊,长大了。”长大了吗?陈擎苍睁眼道:“既然长大了,那为父就直说了……陈家深陷危机,如东宫不动,陈家则必死无疑。没了陈家,你……乃至太孙,直至东宫,都可能……”
“可能如何?”太子妃失笑:“父亲啊,女儿一直担心因为东宫祸患陈家。而如今您的意思……是陈家可能带累东宫……”
陈擎苍脸上有几分惭色:“事情出在你姑姑身上……”
陈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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