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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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宣看在眼里,是急在心里。这一日,在前面铺子上趴在桌上小憩,耳中隐隐的传来诵经声。这种诵经声不知道为什么,不光不会叫人觉得宁和,反而没来由的,涌起几分烦躁来。

正睡意昏沉,想醒又醒不了的时候,眼前的场景突然变了。黑漆漆的山洞,散发着腥臭的味道。他想逃出去,可却怎么也逃不出去。脚步不由自主的往里走,走啊走的,他都不知道走了多久,猛地,见前面白花花一片,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呢,那东西动了一下,昂起了头,他看见那竟然是一巨大的蛇头,张着血盆大口……他吓的想跑,可就是跑不了……他看着那白莹莹的蛇,一点点的脱下蛇皮,变成了一个美貌的姑娘……而那姑娘的脸,竟然是娘子的脸。

他恍然间醒来,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只觉得这个梦荒诞的很。

而另一边,法海慢慢的收了神通,看着坐在眼前的赵官:“你离开吧,你说的事,贫僧办不到。”

“你现在不过是一个妖僧。”赵官摇头:“只有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为你正名,你才能修的正道……”

法海摇头:“不需要有人为贫僧正名,贫僧自会向天证明,只有贫僧是对的!”

“什么是对的?”赵官嗤之以鼻:“除两个妖,就是对的吗?”

幼稚!

第1317章 滚滚红尘(10)三合一

幼稚吗?

当然不是幼稚。

要证明自己是对的,当然不是除两个妖怪就能证明的。

但假如天下大乱了,但假如有人窃取天下呢?

说自己是妖僧,自己就是妖僧了吗?谁说出来的话谁收回去。君王又如何?君王就一定是对的吗?

之前龙威显赫,虽然已经露出疲态,但是生机不绝。这代表什么意思?这代表皇天正道依旧不改。

只要不改,那任何有野心窃取天下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

他是顺天道而为,怎么会错?

至于赵官,他慢慢的收回视线:“施主,贫僧念在跟梁相国还有几分缘分未了的情分上……若是施主以后有难事,尽管来鸡鸣山……”

赵官轻笑一声:“大师放心,我不会说出大师的下落。而我来找大师的事……”

“贫僧早已经不理红尘俗事。”法海也这么说。

赵官心里耻笑,但却也没有反驳。不理红尘俗事,又管的什么妖啊道的。

心照不宣之下,两人就这么分开了,大有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的意思。

林雨桐和四爷一路到了杭州府,码头上就有陈家的管家等着。林雨桐这一趟回来,还捎带了给林二娘的东西,刚好,公事上四爷也要去办,正好,在杭州滞留两天。

林二娘的肚子可不小了,走路颤颤巍巍的,没人扶着真不放心她。

真是双胞胎啊!

林雨桐伸手搭在林二娘的手腕上,只觉得脉象平稳,这一胎道理上应该不会有什么凶险才是。

但还是提醒了她,说瞧着像是双胎,千万要注意的这些话。

这个时候,林二娘包括身边伺候的,好似还没意识到这么问题。林雨桐一说,一语惊醒梦中人了。边上伺候的还说呢:“就说嘛,怎么显怀显成这样了呢。”

林雨桐就说,走动还是要走动的。只不过就屋里院子里走走,可千万别逞强。

这个年代生孩子当真不是开玩笑的。

因着四爷还要上任,也没在府衙多住。第二天,就得走。

离的近了,有个什么事,打发人捎个信的就成。也没那么多依依惜别的情绪。因着四爷很陈伦的关系比较敏感,所以,为了公事方便的,陈伦也只送到门里面。

也不讲究这些虚礼。

到了钱塘,也没先去府衙,而是先去家里,安顿好了。第二天,才去府衙报道。

有那消息灵通的都知道上任的是谁了,虽这新来的县太爷不是钱塘人,但好歹在钱塘住了这么长时间。说起来,府衙的人大部分都跟这位要上任的县太爷打过交道的。尤其是李公甫,最近一下子变的热门起来了。谁都知道,两家的关系亲厚的很。

许大娘子在家门口迎来送往的,挺着大肚子也甘之如饴:“这回你的差事就好干多了。不是我说,上个太爷可不好伺候。”

“行了,看把你嘚瑟的。”李公甫轻哼一声:“我可告诉你,以前呢,咱们是乡邻,人家也是相公老爷了,不对咱们摆架子那是人家厚道。但如今可不一样了,人家是县太爷,你不能再没轻没重了。”进了屋,他指了指屋里这些东西:“这都是谁家送来的,你都记下。回头我买差不多的还回去。不能随便收人家的东西,你能知道下次人家求你办什么事吗?如今不是相好的乡邻家的事,求的那是县太爷,空口白牙的,有多少情分叫你这么耗着。”

正说着话呢,白娘子带着小青从外面进来了:“姐夫这话说的很是呢。跟这样的贵人相处,最要紧的便是分寸。若是乡邻之间,偶有失礼的地方也无碍。但如今不同,姐夫在人家手底下,若是每个手底下的人对上官都失了分寸,上官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这便是要犯了忌讳的。如今,这对姐夫是多大的一个机会。咱们只要不惹事,以姐夫的心性,跟着咱们这位故人老爷,只怕迟早都能从吏转到官。”

吏乃是下九流的行当,别管是不是有些小权利,瞧着也日子过得。但正经算起来,不算是个体面的差事。人家正经的读书人家,都不爱叫这样的人登门的。所以,遇上一对不怎么讲那些规矩的贵人,才难能可贵呢。

许大娘子还没说话呢,那边李公甫忙道:“听到了没有?弟妹说的才是明白话。”说着又叹气:“不是我说你,你这有时候真得跟弟妹多学学。别老盯着那针鼻大的好处抱着不撒手,叫人家两句奉承话说的,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知道了知道了!”许大娘子被数落也不恼:“这不是高兴吗?想起爹娘去世我带着汉文过日子那两年,你说那时候我哪里敢想如今的日子。就是心里高兴,放心,我不傻,知道轻重。”说着,问起了白娘子:“弟妹啊,怎么不见汉文?”

白娘子笑了笑:“相公说这两天心里烦躁,许是累了,人又被困在铺子里哪里也去不了,闷了吧。说他要去山上走走,我说要陪着……”

徐大娘子赶紧道:“那哪里成呢?这怀着身孕呢。许家的根苗啊,可千万不能大意。他那么大的人了,还能丢了?闷了就关上两天铺子,实在不行,给铺子里请个坐堂的大夫,也不能可着一个人这么靠着。半点也离不得!”

这可不行。

白娘子说是:“正物色着人。有了合适的人,就叫官人偶尔去转转便罢了。”

横竖家里不靠着给人看诊赚银子的。光是美颜丹,慕名而来的商家都支应不完,银子每天都流水似的往家里流。官人给人瞧病,最是见不得穷苦。人家道两声难,说几句苦,他便免了人家的诊金药钱。别说赚钱了,叫他这么经营下去,不赔钱便是不错了。也就是铺子里的贵药材都是自己和小青找来的,没有本钱。又有那正宗的赚钱的丹药,这才能支应着他那边的亏空。但这些话,却不能说出来。要不然,官人面上是下不来的。就是对着大姑姐,这话也不能说的。

许大娘子却觉得这弟妹真是娶对了,这么好的贤内助,上哪里找去。最关键的是,疼汉文啊!从来不催促着叫汉文如何如何的,这一点,是她最佩服的。就是她自己,也做不到这一点,还不是喊着李公甫这个啊那个的,抱怨不休。

两人说着话呢,李公甫就说:“今儿怎么这么消停呢?这青儿今儿怎么不说话?出门一趟,倒是稳重起来了。”

“啊?”小青回过神来:“姑老爷,哪里是稳重起来了?是人家累的不想说话。”回来就帮着姐姐炼药制药的,她掰着指头算:“远的都顾不上,光是这近处的,扬手、苏州、杭州这些地方要的货,咱们都供不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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