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6章(2 / 2)
林彤玉脸上还带着欢快的笑意:“出门不方便,才说什么时候去瞧瞧蕴哥儿呢。”
“哪天去我都有空。”她笑着:“黛玉呢?怎么不见?”
“被外祖母接去了。”林彤玉脸上的笑意稍微收了收:“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过了灯节,这都两三个月了,外祖母的病症也不见大好。不是今儿病了就是明儿病了。妹妹身子又弱,我瞧着,又是瘦了一圈。”不是很高兴黛玉去贾家。
贾母那是因为赖家没了,彻底被困在内宅了。
而赖家从上到下,全被贾琏给发卖了。压根是没给活路的发卖,直接给弄到北边的煤窑去了。又有贾珍看了抄家抄出来的东西,又把赖升给抄了,算是两府里把赖家给连根拔起了。如此一来,贾母就成了睁眼的瞎子。原想着王熙凤能帮衬一二,可王熙凤急着把手里的事脱手呢,哪里还会兜揽。
所以,她现在像是调整策略了。对黛玉和林雨桐又重新的热络起来。
很明显,第一是看中黛玉身后的林如海,第二就是看中林雨桐身后的四爷。只有黛玉和林雨桐亲近她,那她就很有些话语权。
黛玉那边怎么样林雨桐不知道。只知道她自己这边是,贾母一天能送好几回东西。上顿送了菱粉糕,后半晌就送来蒸酥酪,晚上偶尔还叫人送一个鹅油卷。表达亲近嘛,就是老太太吃口好吃的都想着的人。跟宝玉和黛玉都快成一个板凳上的人了。
对林彤玉这种抱怨,林雨桐很能理解。
因着孩子还在家,而林家这边,陆续贺喜的人也多了,她也没多留,就直接告辞回家了。
在二门上的车,从侧门出去,正好又碰上闻天方和送闻天方出来的杨哥儿。
杨哥儿客气的很:“表姐这就走了吗?才说进去给您请安。”
林雨桐就笑:“家里忙,就不多留了,得闲了,只管来家里说话。”
这说话的声音不熟悉,可这说话的语调,怎么这么熟悉?
闻天方正愣神呢,就听见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是彤玉身边的丫头。林雨桐听到说话了:“……幸好还没走,大姑娘叫准备的东西世子还没带呢……”
又说了什么,车马走远了,林雨桐也听不见了。
回去的时候蕴哥儿还没醒,睡的呼呼的。幼娘陪着一边睡,许是天慢慢热了,人容易困。奶嬷嬷就笑:“阿弥陀佛,再没有比咱家的哥儿更省心的了。只要有大人陪着,那真是不哭不闹,吃了喝了睡了,一点都不要人操心。”
林雨桐见孩子没醒,家里又有贺喜来的人。又忙着接待。
四爷回来也没说贾瑕什么,以他的资质一次性就考中了秀才,已经是难得了。
说起来,贾瑕也不算小了。
四爷就问他的意思:“要是觉得时机合适,我就打发人去说,咱们今年把你的婚事给办了。成了亲,也就是成家了。成家之后,跟你媳妇去书院那边给你们置办的庄子宅院住。潜心的跟你岳父读几年书之后再下场秋闱也不迟。之前买的三进的院子是你的,书院那边的一百亩的庄子和宅院也给你。另外在通州有一座山头,两间铺子,金陵那边有五百亩水田。这些产业不需要怎么照管,只吃租子,一年也有三两千两银子的入账。这些可成?”
贾瑕惶恐不安:“已经是太多了。”家里原来有什么底子他都知道,这些产业说起来都是哥哥嫂子赚回来的。如今能分三分之一出来,已经是极好的了。就是祖上的产业,长子也是拿大头的。况且,他也听嫂子念叨了,给幼娘的陪嫁不会少,估摸也占了三分之一。等于是哥哥把大半的家业拿出来分给弟弟妹妹了。这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于是,林雨桐又忙着准备小叔子的婚事。
等到天热的很了,麦子都熟了。庄子上拉了新粮食叫林雨桐尝鲜的时候,余家那边的婚事就已经到了跟前了。
不知道什么缘由,余鉴就是没有回信过来。
邵华真能气死:“真就这样把人嫁出去?”
那边连嫁衣都没准备呢。
“你过去说嫁衣的事了?”林雨桐问她。
邵华脸色瞬间就不好了:“那就是个听不懂人话的。一味的胡搅蛮缠。”
林雨桐就明白了,她过去提醒人家原本是好意,结果给撅回来了。
这有些事面上还要过的去的。
她一直也没见这几个孩子,这次倒是少不得要去弹压一二。可见这余梅很不是一盏省油的灯,邵华本也不是软弱的人,竟是都压不住她。
说实话,许是见的美人多了,这白氏生的两个姑娘,实在不算是什么美人。
余梅的颧骨有些高,眼窝子深,眉形不好吧,因此这姑娘直接剃掉了眉毛,另外画两道眉,只是这眉毛跟脸型不搭,瞧着违和也就罢了,关键是怎么看都觉得脸上带着煞气。反倒是余柳,不知道是是不是因为性格的缘故,低眉顺眼的,倒是还有几分样子。
这姐妹俩也是第一次见林雨桐,打眼一看,就觉得比人家身边的丫头还粗笨。
这就是先头那个贱人生的闺女?
之前这些贾家的婆子都说,这位最像宫里的娘娘,一脸的福气就不说了,偏还满身的威仪。她们只当那是奉承话,如今再瞧,竟是一进来就叫人觉得不能放肆。
两人对着林雨桐见礼,林雨桐也没为难她们。只是瞧着余梅的装扮,皱了皱眉。
其实画成什么样的妆,这个也没什么要紧。出嫁的时候找个靠谱的丫头给画一画也就是了。可偏这余梅的穿戴,怎么瞧都不像是正经人家姑娘穿的。
也是天热,里面一件翠绿的肚兜子,外面罩着一件鹅黄褂子,褂子是斜领子,没从脖子根下面盖住,反倒是露出一片胸脯子,连里面的肚兜都瞧得见。大白天的,下面又穿着大红的裤儿,散着裤腿,行动间露出脚脖子。绣花鞋偏又是浅口的,脚面也这么露在外面。
说真的,再没见过谁家的姑娘白日里在家是这么一副穿戴的。
就连余柳也不遑多让,也不知道是谁教给她们的。
林雨桐没心思教导她们这些,只问余梅:“嫁衣可得了?”
余梅双眉一挑,那眉毛画的不在眉骨上,这眉毛挑的,怎么瞧怎么别扭。她却浑然不觉,只道:“从没听说过出嫁的姑娘自己准备嫁衣的。”
“哦!”林雨桐也没抬眼:“准备没准备的,与我也没什么相干。来就是告诉姑娘一声,不管你准备没准备,这花轿总是要上的,有嫁衣的是娘子,没嫁衣的,你是什么,那得孙家说了算。”
“你……”余梅怒瞪着一双眼睛:“你们打量着送我去做小。不怕丢人就只管去!”
“你爹你娘都不管你做不做小,我是你的谁,管你是做大还是做小,赶紧送出这门子,省的浪费我家的米粮……不这么着,你还指着什么呢?面子?我跟我哥哥能长这么大,要什么都只顾着面子,还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所以,我奉劝你,少惹麻烦。利索的嫁了,给我们省心了,你便省心了。”林雨桐说着就起身,扶着丫头的手要往出走。
那余梅马上道:“我不信!你要真不在乎,何苦来我们这地方?”
“我说我就是看看小娘养的都是些什么德行,怕是你也不信。”林雨桐脚下不停,“那你就自以为是的等着,看看你狠,还是我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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